“哦?”
李越神情上的细微变化,当场被李素昌收入了眼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然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说,李越可是从来不说谎的。”
“我又岂会诬陷好人?”
面对李素昌的询问,李康自信满满,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咧嘴笑道:“父亲,不知道这狗东西是怎么跟你解释的?”
“他只是说,那是一个对他有恩的人,而今落难了,想搭一把手。”李素昌道。
两人一问一答,颇有几分一唱一和的风范。
李康笑,“除了这些的,他就没有说其他?”
“李越,你要不要再补充点什么?”
轻撇了李越一眼,李康一双眸子缓缓眯了起来,“如果没有,那我可就替你说了。”
李越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是要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
见李越此时的模样,李康抬手点指了过去,“你这狗东西,好大的胆子!!”
“带回一个拥有完美血脉的人,竟然隐瞒不报!李越啊李越,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滚滚音浪,在这座大典内不停回荡。
李越竭力的在控制面庞上的神情,可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哦?”
首座上的李素昌眸光微微一缩,看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李越,对于此事,你有何解释?”
“我……”
李越刚要开口,却被李康打断,“他带回的那个人虽然人老体衰,却毫无狼人的特征,这点可是我的人亲眼所见。”
“堡主,他就是昨日救我的人。”
事已至此,李越自知辩解是不可能了,只能实话实说,“他的身体出了问题,这才一夜衰老成了这样,但我敢保证,他跟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
“否则的话,昨天他又岂会公然击杀皇室之人?”
“哼!!”
李康重重的冷哼一句,“你就是说破天,也解释不了你想独吞这个人的血脉之力!”
“然后,再将我父亲取而代之?”
“你血口喷人。”李越厉声呵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为何要将他带回来?”
“那是你疏忽了,你以为没人能够发觉你的小动作。”李康脱口而出道。
首座的李素昌不动如钟,心底却在暗自摇头。
他的儿子李康与李越之间的差距,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李越临危不乱就算了,言语也是条理清晰,反观李康,更像是一个抓到了别人把柄,从而得意忘形的跳梁小丑。
但话又说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李康终究是他的儿子。
而李越,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好了!”
李素昌突然提高音量,朝着李康呵斥了一句,“吵什么吵。”
“父亲,我……”
李康刚开口想说点什么,李素昌却丝毫不理会,接着道:“李越,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不可以隐瞒。”
一语双关。
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定性。
只是,并没有明着说出来罢了。
“堡主……”李越顿时就慌了,连连道:“堡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知道你个有情有义的人,这点让我很欣赏,不过……”
李素昌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并缓缓走了下来,“我们的处境你也知道,所以,这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机会。”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说着,李素昌距离李越已经不足两米,厚重的压迫感如山岳一般镇压了过去。
李越咬牙切齿,苦苦支撑。
眨眼的功夫,一张脸已然变成了赤红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可就在下一秒,这股气息却又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李素昌笑着拍了拍李越的肩膀,“毕竟,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
“走,带我去看看。”
说到这里,李素昌的一只手搭在了李越的肩膀上,容不得他答不答应,就这么裹挟他离开。
李康一脸笑呵呵的跟在后面。
另一边。
回到古堡的陈阳,远远就看到有人冲向他的院子,一个个凶神恶煞。
“这……”
陈阳神色微变,容不得多想,转身就走。
以他现在的情况,碰到任何一个修士都是死!
“呼呼。”
可惜他的身体实在是腐朽不堪,走不快就算了,才短短几步,就已经是喘气如牛了。
好在,途中并没有拦他。
也就是说,对他的抓捕只限于一小部分人,要是大面积传开了的话,就不是这样一个情况了。
不多时,陈阳走出了古堡。
可不等他松一口气,身后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道恐怖的音爆,伤不等回过神来,便被一拳锤在了头顶。
“砰!!”
陈阳只听到轰的一声,整个人便轰然跪在了地上。
大量的血水,从头顶疯狂淌下。
“咳,咳咳……”
陈阳通体颤栗,只坚持了一会儿,整个人便栽倒在了地上。
“红色的血?”
来人正是李必,兴奋的冲上前一把撩开陈阳的头发,在看清五官之后,当即咧嘴大笑了起来,“果真没错!”
“说,你是皇室之人,还是拥有特殊血脉之人?”
陈阳双手撑在地上,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最终却是徒劳无功,艰难的摇了摇头,“都,都不是。”
“呵!!”
李必嗤笑一声,“怎么个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看清自己的处境?”
“还是说,真以为跟李越关系不错,就以为我们不敢动你?”
“砰!!”
话音刚落,李必一脚跺下,狠狠踩在了陈阳的脸上,龇牙冷笑道:“我奉劝你老实交代清楚,不要指望李越,他现在自身难保。”
陈阳能够清楚感受到自己的骨头在龟裂,想要反抗,可体内空空如也,没有一丝力量可供他调动。
“还不说?”
李必低头俯瞰陈阳,阴恻恻的笑道:“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只需萃取你的血脉即可。”
“只不过,这是个什么样的过程,想必你就算没亲眼所见,也有所耳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