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染儿,你可真是总给我惊喜——”
苏慕染抽回自己悬空的手收了针囊放入了灵域之中,又从灵域之中拿出了一个白玉陶瓷瓶递向钟博。
“不知刚才师姐用的是什么针法,竟然解了断肠散...”
“......”
“嗯——该你了。”
“咳咳——”
苏慕染气息微喘,嘴唇浸染一抹殷红,她手法娴熟的将最后一根银针收回针囊,从衣袖中拿出一方白蓝扎染的丝帕擦了擦嘴角的血。
“解...解了——”
一听到这话,众位白衣又喧腾了起来。
“解了。”
说着苏慕染向钟博递过去手腕,钟博惊愕,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慕染,手颤颤巍巍的伸过去搭在她的手腕之上,瞳孔扩张,后退一步,话语结巴。
这是九尾针法?不...不!不对,不是,他改变了第八针和第九针的时间间隔,还有穴位......
“师..师姐好厉害,这也就用了半刻钟的时间,就...不愧是谷主看中的人...”
“这...我...我还没判断出是何毒,自然不能轻易吞食。”
台下白衣齐齐看向钟博。
钟博看着苏慕染手中的瓷瓶,额头汗流。
“这...这是什么?”
“打开来看看。”苏慕染双眉轻佻,淡淡说道。
“放心,你手中的不会要了你的命。”
“我会解了它,它...它自然不会要了我的命。”
“哦,好——”苏慕染目光诚恳,朝他伸了伸手,“请吧。”
“钟博,你不会是不敢吧?”
台下其中的一个人喊道,众人眼神怪异,大部分连连点头。
“胡说!我...我刚才说了是还没判定是何毒,所以...所以才没——”
钟博的话未说完,那白衣之人又开了口,“磨磨唧唧的,师姐可是在你打开瓶塞的分秒就辨出是何毒,之后更是全瓶饮了断肠散分毫没你这般懦弱、拖沓。”
“你...”
苏慕染看着争吵的两人眉头微皱,忙出言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好了好了——”
苏慕染有些无奈的微摇了摇头。
“我初始就辨出了是何毒,再对症下药确实是占了上风,应该是让钟博知道此物是有何作用特征的,此物——”
“师姐辩毒全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况且师姐那也不叫对症下药,那是对症下针!”
额...这...这对症下药的字面意思懂的很是“通彻”,我竟无语反驳——
“钟博手拿师姐予他的比试之物良久,自己无能辨不出是何物,却在这里堂皇找借口,实在是非君子之为!”
钟博面红耳赤,伸出手指指着那白衣之人,指臂颤抖,“你!”
“我说的本就是实情!作为医者定是要谨慎行事,我想要搞清此毒是何,又有何错?”
那白衣之人看了看日头说道,“你没错,你只是输了。”
“你胡说!我还没有开始解毒怎就输了?”
“辩毒的时间一刻有余远超过了师姐辩毒加解毒的时间,你不是输了又是什么?!”
“我...我我我——”
“我什么我,输了就是输了,连认个输都这般虚伪推脱。”
“你!我说的时间算量是指的解毒的时间,我这还没有开始解毒怎就是输了——”
台下的白衣众人隐隐约约也有了交头接耳的议论。
“这钟博什么情况?他是我们这一届里水平比较出色的人了,怎么人品那么差,输了都不愿认输——”
“就是就是,没看出来——”
“......”
苏慕染瞧着眼前的景象越发的错乱,眉头皱锁得更深。
“好了!大家安静听我说,钟博手里所拿之物是我最新研制的,并未在市面上流传,所以他短时间内没有辨出也实在是在情理之中。”
听到苏慕染的话,钟博感觉自己找回了一丝的脸面,不由得同他们辩论起来。
“你们听到了没有,并不是我的能力问题。”
钟博的眼眶泛红,血丝突出,他扬起手中的瓷瓶说道。
“是这毒!并未在世面流出!”
众人不语,只是看向钟博的眼光各异。
“我给你的并非是毒,只是一种易使人陷入昏沉的酒丸而已。”
“酒丸?”钟博的眼中充斥着轻蔑之意。
苏慕染点了点头,“嗯——不过它有一个特性我想我应该提前告诉你,就是若是你在半个时辰之内还没解了这酒丸,它便会渐渐吞噬你的五感,直至使你的无感尽失,你才会自然而然的醒来。”
“吞...吞噬无感——”
“嗯,若是现在你知了它的特性还暂时无解,亦或是你觉得这是我自制的新品,世面之上暂未流传其解法的话,可以把它换做这个——”
说到这里,苏慕染闭眼发动意识,从灵域空间里拿出了一个黄白宣纸包裹的一团粉剂递到钟博的面前。
“这是同断肠散毒性相似的九缠。”
九缠又名纠缠,说的就是它的难缠之性,只要片粉片墨与有活性的肌肤想沾,便会侵蚀入里,毒素的作用效果同断肠散类似。
中此毒者先是有头晕目眩之效用,后渐肠如刀绞,痛苦不堪......
听起来九缠似乎要比断肠散毒性更烈些,起码它多出一个沾肤入里的特性,不过正因为如此,世人众多的医者更偏爱研究九缠,它的解法也很简单,只需平常治疗风寒的药方再加一味雪莲子为引。
至于雪莲子,苏慕染实实在在也没有想要难为他,她刚在石桌之上就看到了一堆,随便拿一株按配方煎药即可。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钟博就可轻而易举的赢了此场的比试,药材简单、引子有,可煎熬所占用的时间也在那里明摆着。
钟博若是不想输,还是得另辟蹊径,一边是酒丸,一边是九缠......
台上的鬼幽子瞳孔扩张,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下额头微渗汗的苏慕染。
钟博瑟瑟巍巍的打开了瓷瓶,脖颈、额头青筋尽露,凑近瞥眸,却又瞬间撤回。
额...这...这又不是什么盐酸、硫酸高腐蚀性物品,怎么那般的退避三舍......
台上的鬼幽子看着台下的景象,脸上的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