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嘛?”墨香不知盛玥与这两人在法华寺的时候就有过不愉快,但瞧两人说话的态度明显不友好,甚至有些刺耳,她本能的上前一步护着少夫人,问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质问我们,贱婢!”孙凝玉不由分说,扬手就朝墨香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因为太过突然,盛玥根本来不及反应阻止。
墨香被扇得偏了脸,她抬手捂住,一下红了眼眶,心里委屈的紧,却倔强的咬紧唇,不退后一步。
盛玥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
孙凝玉揉着手,对着郑燕娇嗲道:“郑姐姐,我手都红了,好痛啊。”
“谁叫你这么冲动,责罚奴才的事,干嘛自己动手,不怕脏了自己的手。”郑燕道,语气中透着风凉。
盛玥双手不由自主越握越紧,指甲嵌进了肉里,眸色冷凝,心口的怒气如火山爆发似的开始疯狂叫嚣着。
她轻轻推开墨香,慢慢走向前。
她就算再没用,再不想惹纷争,也容不得自己的丫鬟这般受欺负!受欺辱!
这么久以来,都是三个小丫鬟全心全意伺候着她、保护着她,可是每次她们受到伤害,她似乎都无能为力,说要保护她们却一个都保护不了。
她算什么狗屁主子!
“少夫人……”墨香捂着脸,担心的喃喃唤着,忍不住想阻拦她上前,她已经被打了,不想少夫人也跟着吃亏。
盛玥却并未理她,她的眼神直直的瞪着站在前面正嬉笑低语的两个女子。
她们自然也看到她走过来,脸上讥讽的笑未退。
“君大少夫人……”
“啪!”
一声极重极响的耳光声打断了孙凝玉欲出口的话,也将她完全打蒙。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盛玥。
她居然打她?
她居然敢打她!
爹娘都舍不得动她一个毫毛,她盛玥竟然打她耳光!
郑燕也呆住了,心里无比震惊,这一向瘦弱不堪瞧着弱不经风的君大少夫人居然会动手?
这一巴掌可结结实实,她瞧着孙凝玉那半边脸都已经红肿了起来。
而墨香早吓得忘了要作何反应,就这么呆呆看着前面少夫人的背影发怔。
“你,你敢打我?”孙凝玉捂着脸,作势要冲过来还手,“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本小姐!”
盛玥嘴角冷冷勾起,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又向前跨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已经变得极近。
孙凝玉本想打回去的手,竟一瞬犹豫了,迟迟未敢扬起。
“我算什么东西?”盛玥嗤笑了一声,冷讽的反问道。但她本也没打算任何人回答,径直自顾自的冷笑着自问自答道,“我是君侯府明媒正娶的大少夫人,是盛府的大小姐,你们说我是什么东西?!”
“凝玉妹妹不过教训了一下不懂事的奴婢,君大少夫人何以动这么大气?上来就气势汹汹不由分说的打了凝玉妹妹一巴掌,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吗?”郑燕略带暗哑的声音有条不紊的诉说道。要不怎么说是碧川书院排的上名号的,这先声夺人的反应速度真是迅速。
“我爹娘从小都没舍得骂我一句,你居然敢打我耳光,你这个泼妇,我一定要将你的恶行告诉都城所有人。”孙凝玉跟着厉声道。
墨香听着不由升起一抹恐惧,她不想因为她,而让少夫人的名誉就此扫地,可是她此刻慌得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屈从本能走到盛玥身边,仿佛这样就能与少夫人共同进退一般。
盛玥却是嗤笑了一声,扫了眼郑燕,将目光重新定在了孙凝玉身上:“呵?教训奴婢?你们教训的是谁的奴婢?我的丫鬟是岂容你们随便打骂!你们这是侮辱君侯府呢,还是在侮辱盛府?”
郑燕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君大少夫人嘴皮子这么厉害,倒是小瞧她了。
盛玥敛了脸上全部神色,盯着孙凝玉一字一句,道:“给墨香道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孙凝玉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瞪着盛玥,“要本小姐跟一个贱婢道歉!你痴人说梦!”她自己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还没讨到说法,如今还敢让她给一个低贱的奴婢道歉,这盛玥是失心疯了吧。
“我堂堂寿昌伯府最得宠的七小姐,教训一下顶撞我的奴婢,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是你自己的奴婢不懂规矩,既然你没教育好,我帮你教教她怎么做人奴婢,你不是应该要感谢我?”孙凝玉的声音激动得都有些破了音,“你不但不辨是非,还反过头来打我一巴掌!君侯府怎么了?盛府又怎么了?难道就可以枉顾王法!难道就可以仗势欺人!你不要忘了,这可是天子脚下,岂容你胡作非为,你以为我会怕了你!让我给你的丫鬟道歉?呵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孙凝玉越说越激动,一张小脸早已变成一幅瞠目獠牙的难看可怖模样。
墨香在身侧旁偷偷扯了扯盛玥的衣袖,低喃道:“少夫人,算了吧,奴婢不要她道歉。”况且少夫人也已经替她打回去,她没那么委屈了。
盛玥却不为所动,她轻轻拍了拍抓着她衣板的那双手视作安抚。
她不是喜欢惹事的性子,她喜欢安逸,怕麻烦,随遇而安,但这不代表她怕惹事,愿意受人欺负做包子。
况且刻息事宁人也要看对象,像孙凝玉和郑燕这种人,难道会因为她的退让,就此各退一步相安无事了?
她们不是说她仗势欺人?
自穿越以来,她还从未觉得自己这个身份有多么了不起!但现在,她无比庆幸自己能拥有如此显贵的身份。
“君侯府有什么了不起?盛府有什么了不起?”盛玥冷笑一声,“你们大可以试试。”
仗势欺人谁不会!
况且以她们两人的级别还真不配她动用两家的势力。
郑燕看盛玥如此胸有成竹模样,反倒心里没底,有一瞬间想就这么算了,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多生枝节。
但孙凝玉......她可不是甘愿吃闷亏的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