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释还好,一开口,众人又看到君元柔身披的那件男衫,难免引人遐想。
君元柔急得眼眶发红:“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休得胡说。”
肥胖男人道:“元柔妹妹,你这么说可就太伤哥哥的心了,你身上披着的衣衫都是哥哥的,怎么就说不认识我了。”
君元柔浑身气得发抖:“你胡说,这衣服明明是......是......”
“是什么?”肥胖男子问。
君元柔看了眼郑燕,又扫了在场的众女眷一眼,深吸了口气,再也顾不得名节,道:“刚刚太子府上一个丫鬟将酒水洒在了我身上,然后拿了太子的衣衫给我暂时御寒,所以这衣裳怎么可能是你的?”
郑燕闻言,眼中闪过抹狠毒的光,心里咀骂了一句,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贱货,竟真的敢肖想她的夫君。
肥胖男子笑嘻嘻的开口驳道:“元柔妹妹,你撒谎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太子那般精瘦修长的身材,这衣裳这么宽大,怎么会是他的呢?”
君元柔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她身上的衣裳的确很是宽大,以她的身形几乎能藏下三个这样的她,可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男裳,哪分得清这衣裳是不是太子殿下的,那丫鬟说是她就信了......对了,小婉,太子殿下身边的大丫鬟,她可以作证。想到这,君元柔眸中闪过希冀,忙道:“我有人证,这衣裳是太子身边的大丫鬟小婉拿给我的,只要将她找来,就能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郑燕心里冷嗤了一声,面上却故作疑惑道:“本宫怎么不记得太子殿下身边有个叫小婉的丫鬟,鸢儿,你可知道?”似是为了证明她所记没错,还特意回头问了声身边的贴身丫鬟。
鸢儿立马道:“回太子妃,府上并没有唤作小婉的丫鬟,太子殿下身边就更不可能有这么一位叫小婉的大丫鬟了。”她瞥了君元柔一眼,意有所指道,“是不是君二小姐记错了?”
“不可能,明明是她亲口同我说的,她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丫鬟。”君元柔急了,“对了,我的丫鬟也听到了......”
“元柔妹妹,你怕是听错了,那小婉是哥哥的丫鬟。”肥胖男人笑着打岔道。
君元柔杏目圆睁,尖声怒道:“你胡说!你胡说!”......
她只觉得此刻穿在自己身上的这件男裳瞬间像是长满了刺,半刻都不愿在身上停留,手忙脚乱要脱下来,只是脱到一半想起自己如今只穿了内衫,门口又这么多人看着她,不由自主便缓下了手,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羞辱之事,可眼下她完全慌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都给我住口。”郑燕一派太子妃的主人家架势,喝道,“你们二人在本宫府上行这种苟且之事,成何体统!你们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就应该告知父母,遵循礼制,行媒妁之言,何必这般偷偷摸摸。”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君元柔气得声音都在抖,尖声喊道,“太子妃,您不要信口雌黄,毁我清誉。”
郑燕一听,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厉声道:“大胆!君元柔,本宫以礼相待,有心招待你们来府上赏花,你不但不知羞在本宫府上私会外男,还敢非议皇家,别以为你是侯府小姐,本宫就不敢拿你怎样。”
君元柔心下一凛,她还从没见郑燕发这么大火,刚刚不过一时急怒攻心才会忘了分寸:“我......我不是......”
“真是不知好歹。”旁边一个小姐轻声不屑道。
“是啊,我还道君侯府百年望族,多么规矩呢,听说还请了年嬷嬷进府教导,没曾想教出来的竟是这等不知廉耻之人,年嬷嬷若是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另一个附和。
“有辱门风。”
......
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的传来。
君元淑见状,实在不好再做缩头乌龟,如今不仅仅是君元柔一人丢脸之事,这已经关系到整个君侯府的清誉,说不定连她接下去说亲一事都会受此连累,她忙越过人群走到君元柔身边,小声急切道:“姐姐,我们先回府再说。”
君元柔其实就是个纸老虎,平时被陈氏保护的太好,又有侯府嫡小姐的身份在,一向作威作福习惯了,一遇到事却只会又羞又恼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见到君元淑,立马像看到救星了一般:“好,好,我们快点回府。”
君元淑扶着她,眼神恳切的看向郑燕:“太子妃姐姐,我瞧我二姐身子不太舒适,我,我先送她回府吧,这些事恐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等回了府上,我同爹爹禀告,听听他老人家之意,您看可以吗?”
郑燕眸中闪过抹不屑,唇角微勾,露出讽笑,道:“倒也可以。本来这无非也是你们君侯府和人沈家之事,只是今日发生在太子府,本宫才不得不作为主人家提一句。”
“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前不久刚来都城落户的那个沈家,据说是个暴发户呢。”一旁一个似乎听闻过一些的女子了然的低叹了一句。
“我记得君二小姐的外家就是都城有名的商户陈家吧,难怪这么快就跟沈家结交上了。”另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女音低低笑出了声。
“在下沈家长子沈田,各位小姐有礼了。”一直在一旁带着憨笑听着议论的肥胖男子,不急不恼,临了听到有人提起他,还笑盈盈的开始自我介绍。
君元柔本来在君元淑的搀扶下,开始往外走,一听这些不怀好意的话,差点整个人气得发疯,尖声驳道:“谁跟他们沈家结交!我们堂堂君侯府,他们那破落户给我们侯府提鞋都不配,我说了我不认识他,这一定是阴谋,是误会。”
其他的小姐见君元柔完全失了大家闺范,唾沫横飞跟疯婆子似得,怕受波及,纷纷往边上退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