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真的不在了？
什么样的可能都想遍了，却没有多少头绪。
为什么一个多月前突然有人告诉他晚晚的身份？
“一个多月前……”苏远成来回在屋内踱步，月光下，修长的身影镀上一层浅淡月华银辉。
阿芙蓉……鲜卑文……羌女国皇室……
他似乎抓住了什么，数条线索不断的在脑海回荡。
两个月前羌女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女帝外出狩猎受伤，至今昏迷未醒，直到前几日他才得知，半个月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回归，暂理朝政。
苏远成脚步一顿，似是想到什么，昳丽容颜微微色变。
“姜——拓跋姜！”他的唇色刹那苍白。“不……绝无可能。”
他摇了摇头，想要说服自己，然而念头冒出来，却怎么都无法压制。
没有丝毫的证据证明他的推测，只是推测而已。
若是此事与羌女国两个月前发生的事相关，那么拓跋姜这个名字真的只是巧合吗？
苏远成再也无法平静。
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不，应该说想都不敢去想。
拓跋姜！拓跋姜！
姜国女帝的名讳就是拓跋姜！
苏远成脑子一片空白，心中翻江倒海，踉跄的扶住桌角，想要推翻这么荒谬的念头。
他是不是疯了？这怎么可能？
他无法再平静，头疼的厉害。
目前只是猜测罢了，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也许是他想多了。
夜晚，虫鸣吵得苏远成无法入睡，睁着眼睛到了黎明。
“啊啊啊啊——！”
黎明时分，苏雪瑶的落雪院传来高亢破音的尖叫，惊飞一群早起觅食的麻雀。
整座后院的人全部被这尖锐的叫声惊醒。
苏雪瑶穿着白色宽松的亵衣，眯着睡眼下床，正准备叫守夜的丫鬟进来伺候早起更衣，余光看到一双腿在面前摇晃。
她抬起头，顾嬷嬷双目狰狞吐着肿大舌头的尸体直挺挺挂在她闺房梁上。
苏雪瑶失声尖叫，白眼一翻，吓昏过去。
丫鬟婆子听到叫声跑进屋，看到大小姐晕倒在床前，顾嬷嬷的尸体在半空晃荡，落雪院接连发出一连串惊叫声，乱成一锅粥。
苏夫人大清早叫顾嬷嬷时没看到她，隐约察觉到不对，正要派人去找，落雪院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大怒之下，扫落梳妆镜上所有的妆奁脂粉。
房内所有奴婢全都吓得跪在地上。
“收拾干净。”苏夫人暗暗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去落雪院。”
“是。”红玉扶着她出去，红云赶紧给其他小丫鬟使眼色，收拾狼藉的屋子。
苏晚的梧桐院距离苏雪瑶的落雪院不远，那边闹起来的时候，她正围着自己的院子小跑，听到声音停了下来。
看来顾嬷嬷死了。
顾嬷嬷确实死了，死状凄惨可怖，被人击晕后挂在梁上缢死，没有人会傻的以为她是自杀。
谁半夜会躲过守夜的丫鬟婆子，悄无声息跑到大小姐屋子里自杀？
想到昨日发生的事，内院的下人一声不敢吭。
苏晚沐浴后换上纤尘不染的弟子服回书院，一路穿花过径，偶有下人路过，见到她，连忙恭敬的退到一旁问安等她先过去。
苏晚眉梢微扬，她爹动作真是快准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