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月粉嫩的唇瓣毫无血色，螓首低垂，露出一小截雪白脖颈，耳垂只有一只耳朵挂着色泽鲜亮的蓝色耳坠，随着她轻微颤抖摇晃。
殷九凌凤眸凌厉狂鸷，携带着狂风暴雨，黑缎暗纹蟠龙长靴停在霍清月面前，他弯腰，捏住了霍清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你变了，令朕失望透顶。”
声音说不出的冷冽和失望。
霍清月直直望进他的眼睛深处，眼泪无声顺着巴掌大的小脸往下流，落到殷九凌的手指上。
殷九凌放开了手，手背的青筋时隐时现。
“回宫！”他广袖一甩，柔软的面料边角携带风雷之势，差点扫到霍清月的细嫩的面颊。
刘长安与一干太监宫女不敢耽搁，匆匆向皇后和姜翊问礼，赶紧小跑赶上步伐如飞的皇上。
直到殷九凌彻底离开，霍清月抬起泪眼朦胧的莹白小脸，丹凤眼中却无一丝悲苦，只有无尽怨恨，细柳眉尖染上点点疯狂和狠妒。
“皇后姐姐，你是不是很开心呐？”她的嗓音甜腻如猫儿，是男人最无法抗拒的诱惑。“你以为这样本宫就会输么？”
姜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凤青鸾也不恼，她被珊瑚扶着坐起，看向霍清月，目光清明。
“霍清月，你真的变了。”
霍清月的脸色瞬息冷了下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当初还不是一样恶心下贱？明知陛下有心上人，却死缠着他不放，若你们凤家当真是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怎么会用婚事要挟？”
“你也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你当初要死要活进宫，为了争宠害我，如今却做出一副不在意皇上的模样，真是恶心！”
霍清月眼神怨毒至极，狠厉如毒蛇。
凤青鸾不语，原主深爱殷九凌，憎恶每一个靠近殷九凌的女人，为了嫁给他也算是用尽了手段，凤家只有她一个女儿，为了女儿不得不以凤家的军队为筹码，让殷九凌娶她。
原主或许心思不正，但霍清月的逻辑也是可笑，谁规定凤家就一定要举族支持殷九凌？凤家和殷九凌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霍清月，你怪本宫之前为何不问问皇帝，他既然这么爱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本宫？他既然有能耐，就不要为了凤家的军队委曲求全，既然得了好处，还想不付出任何代价？你以为世上有白吃的午餐？”
凤青鸾嗤笑一声。
“是你们凤家在逼他！”霍清月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眉眼狠厉。“你还要狡辩！”
“凤家逼他娶我，那娴嫔、刘嫔和齐美人也全是别人在逼他？”凤青鸾想到后宫中以各种原因进宫的女人，虽然存在感弱，但殷九凌可不是要戒色的和尚。
“呵，不过是仗着家世进宫的贱人，你以为我会在乎？”霍清月站直，一点点靠近凤青鸾，脸上的疯狂却已经消失，变得平和温婉。
珊瑚和玛瑙挡在她面前，防止她伤害自己主子。
霍清月摸了摸鬓发，笑容妩媚，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姐姐，你嘲笑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也在嫉妒我呢？就算皇上知道是我害你又如何？你看看，皇上还是舍不得惩罚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