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侍从长相平庸,胜在气质出众,他下颌微抬,面对苏晚的暴怒,态度透着丝不以为然的骄矜,不像下人,反倒像是主子。
“二小姐,他不过是胡说八道诬陷小人罢了,这么简单的栽赃……”
“给我掌嘴。”苏晚的声音冷漠无情。
她的话刚落,藏在家丁中的暗影二话不说,对着紫毫的脸就是啪啪两巴掌。
紫毫被打的往后趔趄了两步才反应过来,捂住被打的脸。
苏晚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到了他面前。
好快!
他心中一惊,看着苏晚的眼神顿时变了。
还想狡辩,站在他身后的另一名家丁也紧跟着走上前,一脚踹向他小腿肚。
“嘭!”紫毫痛得脸色发白,双膝不由自主跪地,重重的磕在了苏晚面前。
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然而,他却感受到了千钧之力,无法动弹,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
以他的身手竟然毫无反击之力!
苏晚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捏着一把削铁如泥的薄刃匕首,匕首的刀剑对着他的眼睛,只差毫厘就能刺进他的眼球。
“白玉膏的菇粉是谁给你的?”
“二小姐说笑了,小人连菇粉是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回答二小姐的问题。”
“是吗?”苏晚唇角微勾,小巧精致的匕首割破了他的眼皮。
紫毫心头一凛,想要躲避,奈何按在肩上的手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苏晚撕下了他的一层眼皮。
眼皮顺着脸颊和鼻子,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全部剥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真正的肤色和容貌。
“他不是紫毫!”
“哪里来的歹人竟然混入了相府,还敢加害二小姐!”
认识紫毫的人惊呼出声,紫毫是相爷身边伺候笔墨的侍从之一,在府中人缘不错,自从相爷身边伺候的小厮松烟闹出事后,另外三人办事越发谨慎。
紫毫行事沉稳,绝不可能明知二小姐是相爷最在意的女儿态度还这般轻慢。
“你的胆子真大。”苏晚嫌恶的扔下了易容面具,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神色变幻不定。“竟敢在下毒之后还留在原地看戏,你对自己的能耐挺自信?”
她嗤笑一声。“还是说,你觉得你的主子会来救你?”
假扮成紫毫的人仰头盯着苏晚,狐疑道:“你认识我?”
“哈。”苏晚突地怪笑一声,脸色陡然森冷,翻脸比翻书还快。
“啪!”
她扬起手,对着面前这张纯美无害的玉面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得对方嘴角都溢出了血丝。
他用舌尖抵了抵侧脸,感觉到连续不断的刺痛一**袭来,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的一巴掌,打的角度却极其刁钻,打得比刚才那名身怀内力的家丁还要痛,这种不自觉用来刑讯惩罚的手段,真他|妈好熟悉。
可他非常确定,苏晚只是一个无能卑贱的乞丐,一朝翻身,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他从不信上天注定,圣人生的小孩若是从小出生在肮脏龌龊的犄角旮旯,也只会长成一个无赖流氓,绝对不可能天生就是圣人。
苏相再如何惊才绝艳,也不能决定他女儿就一定和他一样优秀。
苏晚自小出生的环境早被不知道多少股势力扒的一干二净,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叫花子罢了,只是没想到还真他|妈看走眼了。
也许就是因为是乞丐,活的艰难,才这么心狠手辣。
“你不说没关系。”苏晚捏着他的脸,笑的格外凶残。“我把你阉了也算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