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嘉宾们的意见也都一致,都选择捐出去。
但到底捐到哪里，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定论。
“看起来，”霍云臻慢吞吞道,“我们需要点时间。”
工作人员点头，“待嘉宾们决定好这笔奖金的用途之后，我们会将之公布在小博，如果大家对此有疑惑的话,请随时关注我们的小博。”
“现在,请嘉宾给观众们道个别吧。”
房间里的光一下子就就暗了下来,只一束光打在一个嘉宾身上，那嘉宾愣了几秒，下意识地伸手指向自己，然后摇了摇手，做出告别的意思，“再见。”
话音刚落，那光束就往旁边移动,落在另一位嘉宾身上。
刚刚那位嘉宾惊叫道：“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你们这是只给了两个字的发挥空间吗？”
大家哈哈大笑,节目组又将那束光移了回来,给了嘉宾充足的时间。
嘉宾现场来了一段废话文学，他旁边的人受不了，笑着将他推开，举手喊道：“快快快！他的环节结束了！”
节目组配合将那束光移走,那嘉宾举手抗议,但大家都默契地忽略了他。
嘉宾也是为了节目效果，并不在意这种“忽略”。
嘉宾们先后与观众们告别,很快就轮到了霍云臻。
霍云臻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道：“再见。”
节目组的光束停在他身上，没移走。
刚刚那位嘉宾大笑道：“霍哥，你这是只准备了两个字吗？”
霍云臻沉吟片刻，犹豫道：“……拜拜？”
【霍总被迫营业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hhh。】
【我为什么觉得霍总害羞了？】
【自信点，就是害羞了！】
【再给霍总两个字的机会，你们说霍总会说啥？】
【霍总会自然而从容地从光束中走出来！】
【妈呀笑死。】
霍云臻不仅从那光束中走了出来，还镇定地拉了严明旭一把，将严明旭拉进了光束里。
严明旭条件反射/地伸手，“嗨。”
【一脸懵逼被拉过来的严明旭真的好好笑。】
【哈哈哈哈他在看霍总吗？】
【？怎么突然就流利了？】
【看着霍总说就能说出来了是吧？？】
告别结束，直播间终于黑了下来，弹幕却不见少，观众们依然刷得热火朝天。
办公室里，负责人宣布第一期圆满结束，方天闻淡然地从隐蔽的角落走了出来，推开办公室大门，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扶在门把手上，头微微一扭，“走吧，庆祝庆祝。”
“给你们准备了庆功宴，”方天闻笑笑，优雅从容，“真正的庆功宴。”
“真正的”这三个字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依然可以给人以无穷的期待。
有嘉宾大着胆子询问庆功宴的内容，方天闻只是笑笑，并不给人解惑，其他几个嘉宾搭腔，大家乱七八糟地猜着，气氛倒也和谐。
方天闻错后一步，落到负责人身旁，然后自然而然地将负责人往前一推，示意负责人去应对这些。
负责人笑呵呵地挥手，“来来来，先下楼上车，今天绝对有惊喜！”
方天闻竟然还没走？
叶白华微微蹙眉，他的视线在方天闻身上微微停顿，很快就移开。
从昨天方天闻出现开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为霍云臻而来的，看似对霍云臻没有一点恶意，甚至还有几分讨好，但叶白华觉得，方天闻非常危/险。
这种危/险，并不是说方天闻对霍云臻有什么图谋算计、会对霍云臻不利之类的，而是……来自于方天闻的不稳定性。
方天闻就像一颗不稳定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踩爆雷区，将周围所有人都炸上天。
即使方天闻极力压抑，也依然藏不住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戾气、愤怒和偏执。
就像……曾经的叶白华。
不，不是曾经，现在的叶白华也依然如此，只是藏得更好、几乎不被引爆而已。
他垂眸，上前半步，自然而然地站在霍云臻身前半步，侧头跟霍云臻说话。
这个角度，恰好挡住了方天闻的视线。
方天闻的目光落到叶白华身上，冰冷而锐利。
叶白华就像没感觉到一样，依然平静地跟霍云臻讲话。
霍云臻对庆功宴没啥兴趣，主要是昨天已经来过一次了，庆功宴还能玩出什么花来啊？都大差不差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他想找个借口开溜，哪怕回家躺床上刷旅游攻略都比庆功宴有意思啊，但是主角在这里，他找借口跑路好像有点不大现实？
如果有借口能送到他面前就好了。
霍云臻不无希冀地想着。
而或许是老天都听到了他的心声，他的光脑还真的响了起来！
通话邀请，祝长亮的。
“我接个通话。”
留下这几个字，霍云臻大步向角落走去。
方天闻看了看其他人，淡笑道：“走吧。”
“免得一会儿还得挤电梯。”
说的是冠冕堂皇，可惜自己半步不动。
负责人心知方天闻要等霍云臻，便上前招呼着嘉宾和工作人员，先把大部分人给带下去了。
方天闻看向叶白华，“叶先生还不走？”
语气懒洋洋的，带着股不易察觉的恶意。
叶白华微微一笑，语气更是理所当然，“等云臻啊。”
“我们是一个组的，当然要一起行动，要不然云臻会不开心的。”
“方总也不想让云臻不开心吧？”
方天闻嗤笑，“那是自然。”
“就是不知道，隐瞒会不会让霍总更不开心。”
他顿了顿，看向叶白华，“听说霍总最讨厌别人骗他？”
“也能理解。”
“谁会喜欢被人欺骗呢？”
“你说是不是，叶先生？”
叶白华看向方天闻，倏地一笑。
那笑容十分短暂，却将叶白华五官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理论上是这样。”
叶白华慢悠悠地说道：“但也得分人。”
“如果云臻有事瞒着我，或者欺骗我，我想，我应该不会多么生气。”
才怪。
叶白华在心里补了那两个字，面上却诚挚地不可思议，“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这几个字说得铿锵有力，仿佛他真的是那么想的一样。
但……怎么可能？
方天闻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目光越发冰冷，他遗憾摇头，越发轻描淡写，“看来叶先生连正面回答我的勇气都没有。”
“顾左右而言他，”方天闻讥讽道，“不愧是叶先生。”
“还是比不上方总，”叶白华笑笑，浑然不被方天闻刺激，“毕竟，以假设来得到答案，用于自我欺骗，也着实不容易。”
“那真的只是假设吗？”
“不然呢？”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笑容都出奇的假。
严明旭听了半天没听明白，但是这电闪雷鸣还带火光的气氛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另一边的莫宁夏，目露询问。
但是莫宁夏却没有看他，而是侧头看向叶白华，不时看向方天闻。
叶白华瞒了臻臻什么？还骗了臻臻？
虽然说方天闻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话不能全信，但是叶白华的回应，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啊。
莫宁夏自然地在心里给俩人打了叉。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边，霍云臻接了祝长亮的通话。
“喂？”霍云臻叫了两声，那边都没回声，是光脑出问题了？
霍云臻皱了皱眉，“那我先挂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传来的轻咳声，紧接着，就是祝长亮几近气急败坏的声音，“喂？喂？霍云臻你听的到吗？什么破光脑啊！怎么连个通话都这么多电流声？！”
霍云臻：“……听的到。”
或许你听过一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祝长亮又沉默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但是看到直播间黑下去之后，各种各样想念不舍的弹幕刷满了直播间，还有人掰着手指数下一期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霍云臻，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想要见到霍云臻的冲动。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通话已经拨出去了。
——这真的是他的手自己行动的！
但是霍云臻也未必接吧。
直播刚刚结束，他们肯定要出去庆祝。
既然不接，那么早挂断晚挂断，又有什么区别呢？
然后，霍云臻就接了。
那、那就说、就说请霍云臻吃个饭？
“我请你……”
“是合作方案出了什么问题吗？”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因为紧张，祝长亮先收得音。
祝长亮愣住了。
合作方案能出什么问题啊？
霍云臻是不是……是不是也想见他？
呸呸呸！什么也！他才不想见霍云臻！
“你在哪？”霍云臻的声音有些急切，“我过去找你。”
祝长亮报出了一串地址，霍云臻言简意赅道：“等着。”
通话结束。
祝长亮愣愣地看着光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他好像报的是他家的地址吧？
他、他、他竟然邀请霍云臻来他家了？！！
他一直没啥朋友，还觉得朋友没用，父母一直不赞同他这个论调，尤其是他爸，因为这个，父子俩发生了好多次争吵。
后来，他跟父母吵架的时候犟嘴，还发过誓绝不会让人来家里，就算有朋友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进家门之类之类的。
这他让霍云臻进家门的事情要是被他爸妈知道了，他爸妈能笑他一年！
祝长亮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等等等等——别急别急——
他爸妈出去玩浪漫了，今天不回来，说是在厨房给他留了亲手做的点心和糖果，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正好拿来招待霍云臻。
只要再将家里的佣人送出去，这家里就只剩下他和霍云臻，只要他不说霍云臻不说，就没人知道霍云臻来过他家！
祝长亮从床上一跃而起，通知佣人们放假。
这个假来得莫名其妙，但是谁会嫌假期多呢？
佣人们纷纷感谢祝长亮，先后离开，在祝家干了十几年的郭姨却对假期没啥兴趣，还乐呵呵地问祝长亮晚上想吃些什么。
祝长亮：求求你了姨你赶紧走吧出去玩玩放松放松不要虚度光阴啊姨！
最终，郭姨拿着祝长亮塞过来的红包，一脸懵逼地离开了别墅。
过了一会儿，郭姨实在是觉得祝长亮怪怪的，怕出什么大事，给祝长亮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祝长亮的母亲一听，是啊，这确实很反常啊，她儿子什么时候还管家里佣人的放假问题了？
这把人都赶走了，是想干什么？
还是说……要给什么人腾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