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前的字都跟着模糊了,更是沾染了不少的灰尘。徐婉莹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穆战骁在一旁半蹲着,帮着徐婉莹。
“坟上的字,是后来我认字了,又重新描上去的。”徐婉莹解释了一下。
穆战骁安静的听着,徐婉莹说的也都是自己娘亲的事情,穆战骁没打断过,一直到徐婉莹说完,穆战骁才看向了徐婉莹。
“对不起,和你说这些。有些无聊。”徐婉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穆战骁倒是笑了笑:“不会,你说的事,我都不会觉得无聊。”
徐婉莹嗯了声,脸颊微微有些红。
很快,穆战骁才继续说:“你如果担心跟我回了京都,不能再祭拜你娘亲的话,你其实无需多想这些,我可以让人把你娘亲的坟迁到京都,这样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去看你娘亲了。”
徐婉莹有些意外和动容,要知道迁坟这样的事情是极为复杂的,也极少人愿意这么做,生怕给自己联系了麻烦,更不用说,是从江南到京都这样的距离。结果穆战骁却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这样的男人,她岂能下手,又岂能不爱。
徐婉莹无声的叹息,但终究是愧对了,这样的想法里,徐婉莹的眼眶有些红,被动的看着穆战骁,穆战骁倒是淡定的把徐婉莹搂入了怀中。
“你要哭了,你娘亲以为你被我欺负了。”穆战骁无奈的开口。
而后,他低敛下眉眼,这才仔仔细细的把徐婉莹脸颊上的泪水给擦拭去,徐婉莹没吭声,被动的让穆战骁擦着,但是眉眼里的眼神却始终不曾从穆战骁的身上挪开分毫。
而后,徐婉莹才转身看向娘亲的坟地:“娘,我带人给你看了,这是我想托付一生的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凌儿,凌儿也很好呢。我们都会很好的。”
每一个字,徐婉莹都说的很慢,声音里带着哽咽。
穆战骁在一旁听着,搂着徐婉莹,没说什么,一直到徐婉莹说完,两人才认真的给徐婉莹的娘磕了三个头。
徐婉莹就在原地址呆了很久的时间,穆战骁并没吵着。
一直到徐婉莹说完话,穆战骁这才站起身,徐婉莹跪的太久,脚有些发麻,瞬间就跟着软了下去,而穆战骁的速度更快,第一时间就把徐婉莹搂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时辰倒是刚刚好,正好可以到放河灯的地方。”
徐婉莹一愣:“你记得?”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穆战骁笑。
徐婉莹轻咳一声,没说什么,穆战骁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把徐婉莹扶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朝着不远处的护城河行驶。
一路上,徐婉莹都不怎么说话,就只是安静的看着马车外的江南,随着日落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和白日的热闹截然不同了。
穆战骁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徐婉莹,倒是也没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坏,只是在这样的温情脉脉里,透着一丝丝说不透的诡异感,一直到马车再护城河的边上停了下来,穆战骁才带着徐婉莹下了马车。
现在并非是节日,所以护城河边放河灯的人没看见几个,和逢年过节时候比起来,就显得冷清的多,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徐婉莹的兴致。
“急什么,护城河就在这里,又不会不见,这些河灯,我们不是也自己带来了吗?”穆战骁拉住了急吼吼的徐婉莹,“你倒是慢点,要不小心摔了,才得不偿失。”
“不是你在吗?你在的话,我不会摔的。”徐婉莹冲着穆战骁笑。
穆战骁看见徐婉莹的时候,低头跟着轻笑出声,而后有些情不自禁的亲了亲徐婉莹的脸颊,徐婉莹一瞬间就红了脸。
好似害怕被人看见,快速的挣开了穆战骁,拿起河灯就朝着护城河边上跑去。
穆战骁这才笑着跟了上去。
……
很快,徐婉莹在字条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了自己的愿望,再放入河灯之中,点燃了河灯,就这么虔诚的看着河灯一点点的从自己的面前远去。
反倒是穆战骁没说话,眉眼里只有徐婉莹。
一直到徐婉莹的眼神收回,他才开口问着:“许什么愿了?”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徐婉莹一本正经的开口。
穆战骁也没为难徐婉莹,低头轻笑一声,很是无奈:“也就你们信这些。”
徐婉莹倒是也没和穆战骁计较这些,那河灯已经看不见了,汇入了河流之中,带着徐婉莹的愿望一起去了。倒是穆战骁看着徐婉莹的眼神,安静了下,很温柔的把徐婉莹搂入了怀中。
虽然是夏天,可是现在的晚风还是有些微微凉的感觉,并不冷,两人抱在一起,也不会觉得燥热。
“我许愿你可以平平安安一生一世。”忽然,徐婉莹开口说着自己的愿望。
穆战骁安静了下:“为什么是许愿我,而不是我们。我以为你会许愿我们可以白头偕老。”
徐婉莹被穆战骁的话问的有些眼眶酸胀的疼,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难受感,但是徐婉莹把这样的情绪压了下来,才开口说道:“你只要好好的,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一边说,她仰头看向了穆战骁,眼眶还是有些红。
穆战骁看着怀中的小姑娘,而后才淡淡问着:“好,我会平安无事。”
徐婉莹嗯了声,很主动的搂住了穆战骁的腰身。
穆战骁就这么任徐婉莹搂着,两人相依偎,很久都没人说过一句话,一直到穆战骁松开徐婉莹,低头温柔开口:“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这里回去还要一些的时辰。”
“好。”徐婉莹应声。
穆战骁很自然的牵起徐婉莹的手,安静的朝着马车走去,一路上,徐婉莹都显得沉默的多。
今日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了,明天就是徐府给自己最后的期限了,如果明天没完成徐夫人的要求,那么结果可想而知。不仅仅是徐府内的徐凌护不住,就连赵家她也护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