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远和吕泽二人离开之后,一片漆黑的体育器材室中就只剩下了林晟和立夏两个人。
“怎么说?你想选哪个。”
“我去那幢公寓吧。”立夏略微沉思道。
“是有什么头绪了么?”
“不……只是单纯对那种筒子楼比较有抗拒感……非要说的话,按照大半个世纪前的叫法,我们接下来就是要选择是去港制还是去日韩制的鬼片里探险了吧。”
立夏耸了耸肩,随后唤出了自己那把短匕。
“行,小心点吧,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那你可得好好努努力,毕竟见不到我的唯一原因就只能出在你这一边了。”
立夏侧目笑道,随后也是先一步走出了房间。
“啧……只能去那个长得跟个猪笼城寨一样的地方了。”
林晟摇着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器材室的窗户所在。
不久之前,那名保安鬼就是从这个窗口探进了头来。
看来自己也得尽快动身了,以免对方又杀一个回马枪。
林晟随即也俯下身快速潜出了房间,就着微亮的夜色,极为小心的穿行在各条走道之中。
那个猪笼城寨一般的建筑很快就进入到了视野之内。
而随着自身进入到了这幢建筑的范围之内,一种被领域隔绝的感觉也是猛然袭来。
这起事件……应该是进入即锁定的性质,此刻大概率已经锁定自己了。
林晟默然想着,随后凝视向前方。
与此前一致,整幢C型的建筑上都是点亮着暖黄色的光芒,在深邃的夜里甚至还泛着些许血红的颜色。
咯噔——
咯噔——
咔滋咔滋————
咯噔——
咯噔——
咔滋咔滋————
那阵诡异的声音仍是时不时从其中的几处悄然传出,此起彼伏,层叠交错。
极有规律的同时,还长久的回响在这片不算空旷的小场景中。
这幢一共四层楼高的筒子楼内,内环的各层过道上皆是没有任何正在走动的人影,但多数房间都是点亮着光,里面应当是有“人”在的。
“那么……该从哪开始呢?”
林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左右两处皆是有着上楼的楼梯。
“嗯,随便了吧。”
林晟没有斟酌太久,而是直接走向了左侧的楼梯,没出多久,就踩上了二楼的楼层地面。
看向左侧,左侧从C字一侧的尽头处的第二间房,也即是自己左侧的第三间房开始,连续十数间房,均是点亮着的屋内的白炽灯光。
但尽头到底的那间房……却是没有什么光亮。
林晟俯下身子,靠着墙面一点一点的挪至了过道尽头。
他打算先进入其中一间房间。
毕竟这幢筒子楼各层过道的外侧均是只有那种栅栏式的护栏,几乎起不到太多遮挡的作用。
而自己这鬼鬼祟祟、几乎没有遮挡的在楼内过道穿行的样子,哪怕没有任何人走出房间,即便是身在房间之中无意间向外瞟上一眼的人兴许也会发现自己。
这是一起没有档案记载的现实事件。
自己……必须要极其小心的进行应对。
经过左侧的第一间房,房中并无任何人声,但能隐约间听到类似在脸盆里洗东西般的水流涌动声。
经过第二间房时,其中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洗好了吗?我饿坏了都……”
“差不多了,动作小心一点,别倒出去了。”
对话有些让人不明所以,虽然很想再进一步听一听,但林晟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过道之中停留太久,随即还是压低了行动的声响,小心的往过道尽头走去。
第三间房的房门很快就映入了眼帘,和另两间房一致,其中并没有任何声音。
林晟在其门口停顿了数秒之后,便看向了大门上的老式拧转门锁,随后立刻唤出了自己的黑色长刀,并且站起身来对向大门。
【超频状态启用,肢体调控特性极限增幅,当前正向能源值3,请务必注意上升速率。】
咯噔——
咯噔——
咔滋咔滋————
耳畔,那一组组奇怪的声响仍在回响着,林晟默默静下心来,极为专注地聆听着离自己距离最近的那一声声异样的声音。
咯噔——
咯噔——
咔滋咔滋————
咯噔——
咯噔——
咔滋咔滋————
……
咯噔——
咯噔——
咔滋咔滋————
咯噔——
就在下一声“咯噔”响起的瞬间,林晟突然抬起手来,继而瞬间施力一刀下劈!
刀刃极为精准的从那扇老式大门与墙壁之间的夹缝中迅猛落下,电光火石之间便斩至那个老式门锁中外凸并插入插梢的锁舌……
噌——!
长刀削铁如泥,锁舌应声而断。
但那本来即便声音不大但多少也能够引起附近人注意的金属斩落声,却与下一个“咯噔”声同步响起,接着便被那极为大力的锤砸声直接盖过了大半。
滋呜————
被切断锁舌的大门缓缓打开成虚掩着的模样,老旧的早已完全生锈的铰链芯处缓缓传出了相当粗糙的金属摩擦声。
林晟没有收起长刀,而是十分小心的把住金属把手,缓缓拉开一线,继而将视线铺进其中——
房间之中非常昏暗,正对大门的一张褐色老木桌上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蜡油从烛芯边沿缓缓流淌而下,在燃烧着的火苗之下泛着微光。
从门中投入的视野极为有限,房间内更多的地方并没有办法看清,但林晟却别无选择。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外面逗留更长的时间了,保不准下一秒就会有人发现楼道中的自己。
将房门稍稍再打开了一些,林晟随即一个侧身探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即是一间不算大的玄关小厅,整个小厅的面积不过二十来个平方,那张老木桌就摆放在小厅尽头的一侧,桌上的烛光给整间房间提供了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光亮。
林晟扫视一圈之后,将目光默默放在了右前方的尽头处。
那里是一个类似于木制梳妆台的家具,但若只是梳妆台的话也没什么。
关键是……其边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
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散乱,面容憔悴。
此时此刻正对着梳妆台上的铜制镜面,长久的发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