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觉得自己睡的好沉,睡了好久。中间似乎还做了什么梦,梦里的一切很模糊,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她每天像个小尾巴一样的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
又仿佛是在姐姐的婚礼上,她第一次遇到那双冰冷的双眸,那样阴鸷,那样骇人。
梦里的前半段是甜美,后半段则是惊恐,但她却没有醒过来。
等早上嘀嘀的闹钟响起的时候,惜惜睁开眼睛,那个怪异的梦竟然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她纠结了一阵子,揉了揉酸痛的腰身,进了浴室。
简单的洗了个澡,她换上校服,系扣子的时候,她看到了颈子上那个青紫色的吻痕,还好,她的白衬衫领子比较高,恰好遮住了那里。
不然,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若是被姐姐或者施晓丹看到,那更是无法解释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再次不可避免的憎恨起齐少骥,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如此。
而今,他竟然用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要挟她,让她做他的女人,随传随到,任其取舍,直到他彻底的厌倦她为止。
惜惜觉得异常耻辱,可是,她却别无选择,只能忍受他的胁迫,打掉牙齿和血吞,所有的苦都只能憋在心里,她无法向任何一个人,吐露半个字。
吃早餐的时候,沐惟惟给惜惜夹了几次小菜和火腿,关心的问道:“惜惜,昨晚没睡好吗?怎么都有黑眼圈了?”
“啊?没……没有啊……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没事的。今天晚上我会早点睡的。”惜惜觉得脸热热的,是不是红了,她不知道。她真的害怕姐姐会看出什么端倪,嗫嚅着应了沐淮淮几句,头垂得低低的。
“女孩子不好睡的太迟,以后不要回来那么晚了,早睡早起对皮肤也好。看看这黑眼圈,整个人都憔悴没精神。”沐惟惟嗔怪而不舍的说道。
“哎,惟惟,年青人朋友多,偶尔玩玩很正常,你不要太限制她了。”齐庆州拍了拍沐惟惟的手,安慰道。
“姐姐,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时间的。”虽然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在姐姐的面前却觉得惭愧,说话总是没有底气。
“惜惜啊,姐姐也不是不让你交朋友,只是,你年龄还小,现在社会这么复杂,尤其你是女孩子,更要多注意一些。交朋友可以,玩我也不阻拦你,但是,要有一个限度。姐姐知道你很懂事,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你心里有数就好。”沐惟惟看到惜惜垂着头,担心自己的话说重了,赶忙回旋了一下。
“嗯,姐姐,你放心吧,我知道了。”沐惜惜乖巧的点了点头。
“要求妹妹,也应该先做一个表率,不过就我看,姐姐这个榜样可不怎么样噢!”戏谑调侃的声音从餐厅的门口传来,就算不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惜惜不敢抬头,只要听到那个声音,她的心都会在瞬间缩紧。
与惜惜不同,沐惟惟一下子迎着声音抬起了头,齐少骥正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十足的轻蔑表情。
“……”沐惟惟被噎的一句话也没有,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少骥,你在说什么?一大早上就添堵。”齐庆州当然听得出儿子是在揶揄自己的妻子,他十分的不满。
“呵呵,父亲,在您的眼里,我永远都是您的堵,是不是只有我不出现的时候,才会让您觉得舒心呢?”齐少骥淡然一笑,似乎毫不在乎齐庆州的话,大喇喇的坐到餐桌边。
“你……你说什么?”儿子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齐庆州哪里下得了这个台,气得脸色泛青,指着齐少骥的手微微颤抖着。
“父亲,您不要动怒。我只不过是复述了您的意思而已,您之前就是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齐少骥毫不让步,齐庆州是他的父亲,可是,一直以来,他从来就没有感受过他所给予他的爱。
父子之间除了敌对,似乎根本不会有其他的交集,听到刚才父亲冷冰冰的指责,他除了寒心,竟然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因为经历了太多,他仿佛已经习惯了。
“你……如果你不说那些话,我怎么会说你?我就不明白,惟惟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干什么一直跟她过不去?你……你今天倒是跟我说说。”
沐惟惟和齐少骥之间的关系,一直是齐庆州比较头痛的。虽然他知道沐惟惟的年龄可能是齐少骥最介意的,但却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似乎又不那么简单,他很是疑惑。
“呵呵,父亲您严重了。我没有和沐小姐过不去,我只是事实求事而已,怎么,难不成我的话触动了某人的神经?还是说,无意当中,我说了不该说的实话?所以,你们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齐少骥耸了耸肩,显得有些无辜,“那真是很抱歉了,我不是故意的。”
沐惟惟坐在丈夫的身边,看着父子俩为自己而争吵,她的心就像被打翻的五味瓶。
嫁进齐家已经近二个月了,本来想着,因为与齐少骥之间的接触的机会多了,她经过努力可以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哪里想到,竟然是越来越恶劣。
沐惟惟凝望着眼前这个冰冷的男人,她突然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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