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惜惜睡的都不是很踏实,她一直在做梦。
至于梦里的一切,醒来的时候,早已不太清晰,可身上却是十足的疲乏。
她本来不想起了,反正是周日,即使睡上一个上午也是没什么关系的。可昨天陪姐姐去逛街的时候,自己精神很不好,弄得姐姐也跟着不开心。
今天自己心里豁然开朗了很多,她想抽时间陪陪姐姐。
于是,惜惜在床上只懒了十分钟,便起床,进浴室洗澡。
下楼的时候,她选了一件嫩绿色的连衣裙,头发高高的扎了一个马毛,系上同色系的锻带,整个人清爽干净,就像是春日里摇曳在柳枝头的一枝绿绦,充满生机。
刚走到二楼走廊的拐角,惜惜便一下愣住了。
齐少骥高大挺拔的身躯倚靠在墙上,嘴里痞痞的叼着一枝烟,淡淡的烟雾笼罩着他英俊的脸,从侧面看有些朦胧而不清晰。
惜惜停住无声的脚步,有些怔愣的站在那里,脚就像不听使唤了似的,想走却动不了。
齐少骥捏着烟放在嘴边的手微微一颤,他感觉到了惜惜的存在。他将烟从嘴上取下,缓缓的抬起头,微眯的眸子依然冷漠,且深邃的黑不见底。
被他注视的瞬间,惜惜只觉得呼吸一窒,小手在身侧下意识的握起,片刻间,她便感觉到手里湿漉漉的,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那是难以抑制的一种紧张。
齐少骥死死的盯着她,仿佛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不见一样,看得惜惜浑身的不自在。
突然,他倏的就笑了,薄唇缓缓的勾起,那足以魅惑众生的招牌式笑脸,更让惜惜有些不知所措。
“你很紧张。怎么,不愿意看到我吗?”齐少骥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但却是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惜惜的心口一疼,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生生的划过,那种感觉好难过,她只能捏紧了拳头,忍耐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真是无聊。”惜惜强忍着心里的波澜起伏,她淡淡的回了一句,别开脸去。
齐少骥并不恼,闲淡的说道:“哦?”目光在惜惜的脸上瞥过,接着说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自欺欺人,说你自己不知道?”
沐惜惜一愣,她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揶揄之意,心里不禁有些微微的怒,回道:“齐先生,请问这一大早的,你是在说绕口令吗?据我所知,这种练习要在花园里进行,那比较有助于身心健康。”
齐少骥的眼睛眯的更紧,却似乎对她的话并没有动气,只是笑笑道:“看来,你经常在花园里做这些事,那么改日,我倒是应该向你讨教了?”
“你……”惜惜没想到,她又让齐少骥占了上风,看来,她的确忽略了他的伶牙俐齿。
惜惜深吸了一口气,也懒得再理他,这里毕竟是二楼的走廊,若一不小心被姐姐或者什么听到了,那就惹麻烦了。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便急步向前走,只想快一点离开。
经过齐少骥身边的时候,她只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风,手腕一疼,就被紧紧的攥住了。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惜惜看着自己的手腕,她双眉紧蹙,那手腕传出的痛楚,让她有些恼怒,却是不敢大声喊,只能低低的喝斥。
齐少骥微微挑眉,嘴边勾起一抹浅弧,“想上哪儿去?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惜惜使劲的挣扎,只想挣脱开他的钳制,小脸气鼓鼓的,与齐少骥怒目相视,“你的问题,我拒绝回答,请你快点放开我。”
齐少骥只是淡淡的笑,手中的力道却是握的更紧,疼得惜惜差一点就掉出眼泪。
“齐少骥,你疯了吗?快放开我,别人会看到的。”惜惜有些着急了,他们站在这里终究是不好的,若是楼下有人上来,一拐弯就能与他们撞个正着,那样就糟糕了。
齐少骥却并不以为然,他的继续邪魅的笑着,目光若有似无的瞥过惜惜的手腕,然后向她施施然一笑。
惜惜懂他的意思,若是她拒绝回答,他是不会放开她的,他这是在跟她置气呢!因为她之前的话让他不舒服了,他这是在报复她呢!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一点小亏都不肯吃。
正在惜惜犹豫要怎么回应他时,沐惟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惜惜,你在楼上吗?怎么还不下来啊?我让李妈准备了你喜欢的水蟹粥。”
一听到姐姐的声音,惜惜更急了,她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胳膊,齐少骥却是怎么都不肯放开她。
沐惟惟没有听到回应,觉得奇怪,便找了上来,“惜惜,惜你在哪里啊?”
听着沐惟惟由远及近的声音,惜惜一下子慌了。
看着齐少骥没有一丝惊慌的脸,她又气又急。她用近似于乞求的目光看着他,他却仍是无动于衷。
最后,惜惜一咬牙,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的话有些重,不该那么说的。”
齐少骥满意的勾了勾唇,手上一松,放开了惜惜。
惜惜揉了揉手腕,赶紧向楼下走,却还没来得及拐弯,便一下与上楼来寻她的沐惟惟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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