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对自己的要求不高,帮不上凤邑宸的忙,不添乱就好的,所以这些日子她都尽量不去打扰他。
每日除了去悬壶堂转转,就是在府中抱着孩子晒太阳。
悬壶堂六家店现在加上李文卿共有七位大夫,她开了一个培训课堂,主要跟几位大夫一起探讨一下遇到的难搞的病症。
每晚凤邑宸依旧会跑到墨瀚轩给林墨暖床,因着担心她冷,更是专门差人给她做了三四件狐裘大氅。
林墨觉得把动物的皮毛制成衣服不甚好,凤邑宸淡笑告诉她,都只从皇帝那讨来的。
林墨不太明白皇帝对凤邑宸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说他宠凤邑宸吧,当年他被人推下山崖,他都没有替他做主,说他不宠凤邑宸吧,对他又好似有求必应。
按照凤邑宸的话说,皇帝对他有些许愧疚之意。
三日后,林墨起床收拾妥当正要出府,刚走到府门前,遇上了刚下朝的林保项和林离陌。
二人并肩而行,脸上是难掩的喜色。
林墨上前打了声招呼,“父亲,二哥哥,你们回来了。”
林保项难得的满含笑意的应了,“嗯,墨儿是又要出府?”说罢脚步依旧未停,边走边与林离陌讨论着今天朝堂的事情。
“嗯,去医馆看看。”林墨乖巧的回答,看着林保项一脸喜色,有些好奇的折回来跟上去。
二人正聊着今早朝堂皇帝怒斥傅丞相的事情。
林离陌看着林墨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伸手抵在了她的脑门,没好气看她一眼,“朝堂之事,你一个女儿家不要这般好奇,去你的医馆去。”
林墨对着他撇了撇唇,巧笑问道;“很少见到父亲心情这么好,我就是有些好奇。”
看着她一双明亮的满是好奇的大眼睛,林离陌双手抓着她纯白皮毛的披风给她紧了紧领口,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别这么重的好奇心,没什么好事,去忙吧。”
被他弹得缩了下脖子,林墨知晓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的,拽着披风转身往府外走去。
他不说,她自去问会告诉她的人。
走远了的林保项回头看见这感情极好的亲兄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出了将军府,林墨直奔着凤邑宸的裕王府去了。
此时的凤邑宸一身月色长袍,在前院荷塘旁的八角亭中,负手而立。
他身侧站着一身绛紫色蟒袍的凤邑涎,二人正面色凛然的说着话。
忽见凤邑宸是站着的,林墨怔了一怔。
虽说以往她也时常见凤邑宸站着,可从未见过他如此正大光明的在外面站着。
他在瑟瑟寒风中负手而立,风姿绰约,美好的晃人眼。
看到林墨进来,凤邑宸本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他身侧的凤邑涎见状,抿唇摇头,“九弟何时能多给为兄个笑容?”
“不喜笑。”凤邑宸清冷出声,惹得凤邑涎一阵嫌弃。
林墨双手插在袖子中,不慌不忙的走上前,目光灼灼的先看了一会凤邑宸的盛世美颜,才挑唇道:“裕王殿下的腿康复了呀,可喜可贺!”
凤邑宸回以一笑,“还多亏了林小姐医术高超,医好了本王的腿,本王应当重谢才对。”
“哦?”林墨眸中浮起一丝戏虐,“既然裕王殿下执意要谢,那便以身相许吧。”
“你们够了,本王还在这里呢。”凤邑涎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也不管什么王爷的风度了,斜了两人一眼,“你们好歹顾忌一下本王的感受好吗?怪不得每次你们俩在一起,风眠都要躲得远远的,这般肉麻谁受得了。”
凤邑宸向林墨伸出了手,林墨万般不愿的把手从袖洞中抽出来放到他手中,不出意外的被冻得一哆嗦。
她上前拉着凤邑宸的两只手,给他手对手塞到了袖洞中,满意一笑,虽说是个老态的姿势,但是凤邑宸做起来难得的好看。
一旁凤邑涎见状,十分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
恩爱也秀的差不多了,林墨面色一正道:“我今天来可是为了正事,我日早朝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个,凤邑涎脸上笑意浮现,回道:“傅司昂是傅丞相独子,他的死让傅丞相方寸大乱,陛下并未因他那漏洞百出的证据惩罚安国公,他自是不满陛下如此裁决,遂在一些大臣的推波助澜下,联合其一党在今日早朝给父皇施压,如此一来,他就完全暴露了他在朝中的势力,加之之前安国公呈上的罪证,还有我们在他门下官员安插的人一直煽动其为楚王求情,此举正触了父皇的逆鳞,所以被抄家发配了。”
闻言,林墨还有些不解,“可是之前安国公给陛下呈上他那些罪证的时候,陛下也没有重罚他,如今怎么就突然要办他了?”
凤邑宸淡淡开口,“墨墨有所不知,父皇一直觉得朝中有三方势力可以互相制衡,能保持前朝稳定,却不知道傅丞相早已一支独大,如今发现了,定然不会任其发展下去,刚好抓了这次机会,将他处置了。”
原来是这样,这三方势力是指安国公一党,还有手握兵权的林保项,还有丞相吧?
这也是老狐狸一直忌惮手握兵权的护国府,却也一直没动的原因吧。
丞相这边一倒,老狐狸不知道会不会对护国府下手。
见林墨眉头紧皱,凤邑宸看出了林墨的担忧,出声安抚:“墨墨放心,林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父皇他心中明了,不会对将军府如何的,最多是找个理由收回兵权。”
这兵权要收回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毕竟边关还要由林离瑾在守着。
知道将军府暂时不会有事,林墨就放心了。
“裕王殿下腿康复了,是不是要喝点庆祝一下?”林墨对凤邑宸挑眉提议。
一旁凤邑涎闻言脸色一变,有些心虚的抬手摸了一下脸,道:“我府中还有事,我就先回了,你们喝,告辞。”
说罢,他就直接转身走了,那背影倒像是逃一般,看的林墨一头雾水。
她偏头看像凤邑宸,只见他脸色竟有些微红,林墨就更是疑惑了。
站到凤邑宸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我只说喝酒,你们怎么这个反应。”
“本王……”凤邑宸似有些难以说出口,踌躇许久才有些为难道:“本王酒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