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墨问起这个,凤邑宸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二人进了倾澜阁,凤邑宸给林墨倒了杯茶,翻开她的衣袖,检查一下她被凤邑初抓着的手腕。
一整圈都被他捏红了,凤邑宸有些心疼,觉得刚才那一剑有些轻了。
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膏药,帮林墨涂抹手腕的红痕。
林墨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也就捏红点,连淤青都没有。
对于悦王那种常人不太能理解的行为,林墨还是有些好奇,“他跟你倒地怎么回事?”
凤邑宸给她的手腕涂抹上透明的膏药,又缠上一拳绷带,才道:“他幼时受过很多苦,生母是个舞姬,难产而亡,他被淑仪贵妃养着,过着非人的日子,时常被其他皇子欺辱,本王偶然看到会帮他一下。”
轻柔的将她袖子放下来,接着道:“有一次本王发现老六带着人逼他喝尿,本王一怒之下将老六几人打了,因为闹得大了,父皇得知了此事,他才免了一直被人欺辱,但是性格却越发乖张。”
“御史被吊在城门,是因为他背地里说了母妃是祸国妖妃,被老十听到了。太傅被拖拽是因为他上课之时训斥了本王,老十虽性格乖张暴戾,对本王却真心实意的。”
这么说来,悦王也挺可怜的。
看着他与江扬的相处就知道,他并不是传言中那般恶劣,表现出邪气许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为裕王出气,虽然行事有些让人不齿,但是却是真心对凤邑宸。
他找林墨晦气,估摸着就是想引起凤邑宸的注意,看来他很重视凤邑宸。
一大早起床就被凤邑初那混小子劫了,林墨这会觉得有些饿了,她托着下巴看着凤邑宸,委屈巴巴,“阿宸,我好饿。”
见状,凤邑宸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唤了风眠,让他让厨房给林墨做些吃的。
吃饱喝足后,林墨就满血复活了。
今天吃了凤邑初的闷亏,她决定找凤邑宸要些毒药,那种一撒出去就让敌人不能动弹的那种,然后再拿点毒药泡泡她的银针。
凤邑宸听了她的要求,忍不住挑起了唇角,“要哪种?是要那种能让人一招毙命的?还是让人受尽折磨再死的?”
“都给我点吧,我看着用。”林墨对他挑眉,“哪天你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在你身上用那种受尽折磨也不会死的。”
凤邑宸表情一窒,起身准备去给她找毒药的身形也顿住了。
林墨抬眸,看着他的样子,唇畔笑意消失不见,故作凶狠看他,“怎么?王爷还真想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凤邑宸眉头一蹙,眸光也暗了暗,他坐下来看着林墨,许久才出声,“昨晚父皇召我入宫,说是太傅请命,希望本王将太傅之女一同纳入王府,做侧妃。”
他这边还没说完,就见林墨的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沉,越来越让他心惊。
看着林墨这个样子,他觉得不再逗她了,唇角微勾捏了一下林墨的鼻子,“本王与父皇说了,此生只娶墨墨一人,以后这种事直接拒绝就好。”
“哼~”林墨冷哼一声,咬着牙掐了一把凤邑宸的腰,“好你个凤邑宸,魅力不小呀,堂堂太子太傅嫡女,临宁城出了名的才女都上赶子给你做侧妃。”
凤邑宸附上腰间作乱的手,温声道:“本王坦白是担忧有一日墨墨从别人口中得知,会生了误会。”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有人想要从中挑拨,添油加醋,难免会生出一些误会来。
林墨就喜欢他这种细心的样子,对她没有一丝隐瞒,只要她,事无巨细都会告诉她。
林墨拉过他玉雕一般的手,指尖在他手心胡乱挠着,抿着唇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相信你,至少会先听听你的解释。”
手心传来酥痒感觉,凤邑宸握住作乱的小手,眸光暖意腻人,“本王发誓,永远不会做伤害墨墨的事,伤害墨墨就犹如利刃捅在本王心尖,本王怎么会自己捅自己呢。”
他这个比喻说得极好,林墨忍不住大笑,“你现在情话说的越来越溜了,好了,快去给我找毒药吧。”
她推着凤邑宸起身。
凤邑宸从里间给她找出两瓶毒药,仔细告知,黑色瓷瓶的毒药分分钟可毙命,白色瓷瓶可以让人痛不欲生,却怎么样都死不了。
林墨满心欢喜的将两瓶毒药放进腰包之中。
想着明日以后到成婚之前都不能再跟凤邑宸见面了,林墨在裕王府一待又是一整天。
除夕夜,林家一族齐聚在将军府,那么多不熟的的弟弟妹妹,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林墨看的很是心累。
尤其是姐妹间说话还夹枪带棒的,更是让她听着反感。
好在今夜的人多,林墨趁着众人在后园放烟花之际,跑回了自己清净的小院。
烟火整整放了半个时辰,林墨在自己的院子看着漫天烟火,心情舒畅多了。
也不知道凤邑宸此时是在干嘛?
这一连几日见不到他,着实有些不习惯。
林墨忽的记起,凤邑宸此时应该正在皇宫之中参加宫宴,皇帝每年除夕都会在宫中设家宴。
林墨抬头看向枯树上那两个黑煞神一样的人影,问道:“烟花好看吗?”
依旧是沉默,许久,绝心许是担心不理她会让她面子上过不去,淡淡回道:“不好看。”
得!
还不如让她面子上过不去。
她觉得绝心比绝情多了一丝人情味。
这会索性无事,林墨仰着头很是辛苦,让二人下来地上站着。
绝心绝情从树上跃下,二人树桩子一样站在林墨面前,扑面一股压力直冲脑门。
林墨无奈扶额,依偎在秋千的扶手上,问二人;“有朝一日你们不做暗卫了,有没有想过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她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意思,这种事情对于暗卫来说几乎是不存在的。
他们存在的作用就是保护主子,听从主子命令,为主子而死。
依旧是绝心,为了顾及她的面子,冷冷淡淡回道:“没想过。”
“其实,你们可以想一想的。”林墨轻笑。
看着桃红从房间拿出两间黑色棉披风,递给决心和绝情。
绝情无动于衷,绝心接过来,仅漏出来的两只眼睛淡淡瞥了一眼手里的东西,“我们有内功护体,这东西太累赘。”
他这话一出口,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林墨实在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这特么典型的大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