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绝心隐藏在马山顶上,出声请示林墨,“主子,要不要去通知一下王爷?”
凤邑宸这会在宫里还没有回府,绝心有些担心。
虽说,他也知道林墨的能耐,但这楚王绝非泛泛之辈,更算不上是良善之人了。
林墨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丝毫不慌,“我心里有数,不用去打扰王爷了。”
她根本不惧凤邑凌,况且,也许他真的是病入膏肓了也很难说。
裕王府距离楚王府并不远,马车很快在楚王府门前停下了。
林墨下车,踏进这个原主曾经生活过一年的地方时,心口陡然抽痛一下,让林墨有些诧异。
这不是她心口第一次抽痛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在裕王府中。
她微蹙柳眉,轻轻探上自己的脉搏。
脉象有力,没有任何不妥。
可是,为何会心口抽痛?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等回了裕王府,有时间再仔细查看一番。
凝眸跟在楚王府下人身侧,到了楚王寝室的时候,梅映寒迎了出来。
他面容清秀,眸光如水附上暖色,声若清风,“姐姐,你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般热情,林墨也不好对他过于冷漠,淡笑应了声,“是,奉了皇命,过来救你家主子小命。”
听着林墨语气轻松,梅映寒唇角缓缓挑动,笑的温柔若水,“姐姐随我来吧。”
他跟随楚王,不过只是为了能跟他回到这临宁城,能不时看到林墨罢了。
可是他受过楚王的恩惠,也不能做那不仁不义的事情。
他明白自己,誓死都不会再做伤害林墨的事情。
原主虽然在楚王府生活过一年,可是这楚王的寝殿她倒也是第一次来。
寝殿多以灰色装饰为主,灰色的纱幔,灰色的床褥,好像他专属的颜色一般。
里殿床榻之上,曾经那个冷绝狠毒的凤邑凌,如今安静的躺着,脸色晦暗,好似真的病入膏肓了。
若不是当初他差点要了凤邑宸的命,林墨也许会好心救了他的命。
想到当初在密林找到奄奄一息的凤邑宸那一幕,林墨恨不得把凤邑凌大卸八块都不解气。
但,皇命不可违。
她拿着帕子附上凤邑凌的手腕,凝眸检查他的身体。
脉象若有似无,忽强忽弱,令人难以捉摸。
林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脉象,只不过,这脉象很奇怪,特别奇怪。
她拿出银针,在他中指上扎了进去,半昏迷的凤邑凌指尖微颤,下意识往后缩去,被林墨扯了回来。
过了片刻,林墨拔出银针,银针透亮。
银针检测虽然不是中毒的迹象,但也只可能是银针检验不出来的毒。
中毒?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在北岭,谁会给他下毒?
林墨唇角浮现冷笑,十有**,是他想回临宁城使得计策罢了。
凤邑凌悠悠转醒,看到床榻前的林墨时,略显浑浊的凤眸忽的冰凉,哑着声音虚弱道:“你想干什么?是想趁机要了本王的性命吗?”
这个女人怎么来了?难不成对他余情未了。
当初,她为了嫁给他不择手段,前一刻还怕他休了他,只生了个孩子,竟然性情大变。
若不是他亲眼看着她从楚王府出去,定会以为她被人掉了包。
当初他怎么没发现她这般有才华。
若是,他当初好好对她,太子之位定然是非他莫属了,怎么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林墨可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不屑轻笑,“就你这命,我不救你就是个死,我何必多此一举。”
她倒是想直接给他毒死算了,但是,不好向老皇帝交代。
搞不好,老皇帝还会把罪责降到凤邑宸身上,她不能冒这个险。
她拿出小瓷瓶,用手术刀划破了凤邑凌的指尖,放了一些他的血,带回去给凤邑宸研究一下,说不定他能知道这个是什么毒。
“王爷的身子我查看过了,暂时没有办法。”她收起药箱,正待离开,手腕突然被凤邑凌抓住。
凤邑凌一改刚才的虚弱,一把将林墨扯回,摔倒在他身上,大手掐住她的脖颈,长眸中带着冷绝,“你以前不是一心想要得到本王的宠爱吗?离开凤邑宸,本王便给你宠爱。”
他这话说的林墨想吐。
这傻叉男人哪里来的自信,舔着逼脸说出这么恶心人的话,她这一个月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袖中藏的手术刀放到他的动脉处,风轻云淡,唇角勾出不屑,“王爷说,我这一刀下去,王爷的血能喷多高?”
凤邑凌指尖用力,紧紧扼住林墨的脖子不松手。
林墨也不跟他客气,手中的手术刀刺进他的皮肤,鲜血瞬间流出,滴落在灰色床单上,晕染开来。
刀身再进半寸,就会割破他的大动脉,到时候,他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凤邑凌缓缓松开这个疯女人,咬着牙对一旁的梅映寒命令道:“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关到柴房去。”
林墨从床榻上起身,冷笑看着凤邑凌,“王爷莫不是不知道我是受了皇命才来的,莫不是不知道我乃西境公主,你以为我就这么简单好扣留。”
梅映寒并未动,而是对林墨浅笑,“我送裕王妃出去吧。”
林墨冷冷看了血流不止的凤邑凌,转身,对着梅映寒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床榻之上凤邑凌怒意喷薄,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从床榻上愤怒起身,咬着牙看着梅映寒带着林墨走出了寝室。
梅映寒把林墨送到外面,清雅俊逸的脸上带着暖意,“姐姐慢走,刚才我没出手相救,是知道姐姐可以解决。”
“嗯,我知道了。”林墨淡淡点了点头,踏上了马车。
梅映寒回到凤邑凌寝室,拿出绑带帮他包扎伤口,被他一脚踹了出去。
凤邑凌怒不可遏,“狗东西,本王念在你给本王出了主意回到临宁城,对你一在宽仁,你竟吃里扒外。”
梅映寒没有理会他的怒气,爬起来,上前给他包扎伤口,“属下没有吃里扒外,只是,裕王妃与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无法对她动手。”
凤邑凌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怒意更盛,“本王看你心思不纯,你不要忘了,她可是凤邑宸的女人,帮本王扳倒,凤邑宸,本王就把这个女人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