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秦公公递来的龙袍,对着凤邑宸挑了挑眉,“陛下,伸手呀。”
她难得露出调皮神情,凤邑宸勾唇展开了手臂。
林墨把明黄色金丝龙袍给他穿上,手臂绕过他线条极好的腰身,给他系上腰带。
刚整理好腰带,凤邑宸展开的双臂将她环进了怀中。
美人在怀,不想上朝。
他低头,在林墨的头顶印了个吻,“墨墨再睡会,等为夫回来一同用早膳。”
“好。”
林墨推了推他,见他不放手,轻笑出声,“陛下该去上朝了。”
“再让为夫抱会。”凤邑宸紧紧拥着她,心中涌出了久别的暖意。
能将她拥在怀中的感觉真好。
又过了一会,林墨见秦公公等的脸都急红了,小声在他耳边道:“去上朝,回来再抱。”
听到她的话,凤邑宸才勾唇放开了她。
眉眼带笑看着她,宠溺的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墨墨等我。”
“嗯,去吧。”林墨对着他摆了摆手。
小狼崽子,都是做了皇帝的人了,还这么黏人。
看着凤邑宸修长高贵的背影,林墨心情不错的勾了勾唇,躺回了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挺困的,这会躺下又睡不着了。
她索性起身,唤了声候在外面的宫女。
换了身利落的衣服,洗漱后,拿着凤邑宸送她的鞭子,在宫苑中耍了会鞭子。
还别说,这么久没练了,动作倒还记得很清楚。
练了会,听到凤祈温醒了,把鞭子递给了浅凉,回到殿中换了身紫兰色宫装。
绾头发对她来说是件难事。
她让浅暖给她绾了个,简单且适合皇后身份的发髻。
收拾好后,她让人去接祈温和宁温过来,一同的等凤邑宸下朝回来吃早饭。
凤邑宸登基后,她的的日子真的是太悠闲了。
她不出宫去忙悬壶堂的事情了,也不用担惊受怕的担心被刺杀。
凤邑宸后宫仅她一人,她也不要费心思对付那些女人。
除了出宫不太方便,日子不要太逍遥。
她现在,也有大把时间陪孩子了。
凤邑宸刚登基的第二天,就册立了祈温为太子。
小公主凤宁温赐了封号明澜公主。
可见他对孩子们的喜爱。
林墨刚感叹日子悠闲,皇后宫中的宫女,急匆匆来了凤仪宫。
那宫女脸色焦急。
一进凤仪宫,没等通传就跪到了殿外,“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她病危了,想要见您一面。”
听到那宫女的话,林墨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殿门前看了眼那宫女。
“请御医了吗?怎么会突然病危?”
她冷睨着那宫女,星眸微微眯起。
那宫女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请了御医,御医说太后娘娘之前多年身体不好,已经消耗掉了身体的精气,加之是忧思过重,郁结于心,恐难……”
林墨看着她焦急的神态,微微蹙了蹙眉。
走近里殿,拿上了跟随她许久的药箱。
刚走到外殿,浅凉上前接过药箱,“娘娘,我来拿吧。”
“嗯。”林墨松手把药箱给了她。
她带着浅凉浅暖和几个宫女,快步走出殿内。
“浅凉,差人去请陛下。”林墨偏头对浅凉道。
走出殿外,她漠然望了眼那宫女,“起来吧。”
她边说,便带着人出了凤仪宫。
依着规矩,凤邑宸依旧让前皇后做了太后。
王家已经落魄,她的太后之位也是虚设。
凤邑宸按例让她做了太后,还显得他明德大度,心慈仁孝。
自从凤邑宸登基后,太后一直在宫中吃斋念佛,没有再出过宫。
林墨之前给她下的毒,王家解决之后,她就把解药给了太后服下了。
她之前身体明明还很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危?
林墨不觉得这个事情是太后的陷阱。
她认出了这个宫女,确实是太后身边的宫女。
而且谁随便用病危做借口,让她过去。
还有就是,她早就感觉到了身边跟着的暗卫了。
之前多年军旅生涯培养出的敏锐,并没有因为这两年的松懈而丢。
身边有暗卫守着,她自然放心些。
进入福寿宫,宫殿中众人皆低垂着头,神情悲戚,整个福寿宫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参见皇后娘娘!”众宫女见林墨来了,连忙跪地行礼。
“嗯,都起来吧。”林墨走进内殿。
内殿几个御医见她,连忙颤巍巍跪下了,“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嗯,起来吧。”林墨没有问他们情况。
直接走上前,坐在床榻边,拉过了太后的手腕。
虽说她之前知道太后身体不是很好,但是倒不至于这么短时间突然病危。
她莹润的指腹附上她的手腕,沉默片刻。
殿中安静异常,落针可闻。
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林墨。
片刻,林墨眉头轻轻蹙起。
确实是油尽灯枯之兆。
太后躺在床榻之上,无神的双眼看着林墨,眼角有一滴泪缓缓滑落。
林墨让浅暖把药箱拿过来,从药箱中取出了一粒能吊命的药丸。
“这个药可以太后续命,太后先服下吧。”她把药递到太后唇边。
太后侧头躲了过去,不愿意吃那药丸,眼神空洞,完全没有了生念。
她艰难的抬起手,抓住了林墨的手腕。
“我不行了,不要给我浪费了。”
眼睛含泪看着林墨,对着她努力勾了勾唇,声音虚弱无力,
“让他们都退下吧,我想跟你说说话。”
林墨亲自给她把了脉,知道她确实大限将至。
看了眼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枯槁手,让众人全部都退下了。
林墨没有拉开她抓着自己的手,安静的等着她说话。
她对皇后的感情很复杂。
初时因为前太子的关系,加之皇后表现出的温婉善良,她对这个皇后的印象不错。
后来发现她根本没有主见,容易被人挑唆,觉得此人并不能相处。
再之后,王家对他们做的那些事,她是厌恶这个皇后的。
“孩子。”皇后看着她,脸色苍白,眼神却是她初见时的那般和善温婉。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可是根本就是徒劳。
她现在已经无力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