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轻蔑一笑。
“有话快说,我累了,要休息。”
夕月觉得自己的头痛的要裂开,还一直想吐,大概是上午摔到后脑勺了。
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她强忍着,重又躺回椅子上闭上眼睛休息。
成蹊深呼几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怒火。
董礼的事,桂嬷嬷已经向他说明。
一般衙门审案不会这样草率,确实事有蹊跷。
夕月今天所作所为,究竟意欲为何。
他并不想跟她多费口舌,只想快快把事情问清楚。
夕月:搞得好像我很想跟你多费口舌一样,嘁。
成蹊气呼呼的坐回到椅子上。
他阴沉地问道:“你今天带着桂嬷嬷去张家祠堂。所为何事?”
“吊唁。”
“吊唁要掀死人衣服?”成蹊挑起一只眉。
夕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淡淡地说..“检查尸体。”
“为何检查尸体。”成蹊咬牙切齿。
夕月睁开眼看着这个榆木脑袋,实在有些不耐烦,“看看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夕月冷笑,“王爷是复读机吗,只会学我说话?还是王爷的脑仁只有花生米那么大,话都听不明白。”
成蹊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这个半躺在椅子里的女人。
她居然这样跟他讲话!
还有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一个声音对成蹊说:冷静!!
他照做了。
“你带着匕首去是想干什么?”
“说了检查尸体,听不懂?”带着匕首还能干吗,难道在祠堂里削平果给张小姐吃嘛。
张小姐:......那个..死者为大。
夕月:对不起对不起..说溜嘴了。
成蹊气的瞪圆了眼,这个女人难道还准备解剖张小姐不成?!真是胆大妄为!
他憋着火,“罢了,你查出什么了。”
夕月又闭上眼睛,靠着椅子舒展酸痛的身体,懒懒的说:“查出有冤。”
“冤在何处?”这个女人就不会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掐痕。”这个复读鸡就不会一次性把话问完吗?
成蹊心中大震,身子往前一探,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说清楚。”
夕月听闻成蹊口气有变,转而坐直身体,
十分认真地说:“张小姐是被董礼掐死的。可张小姐脖子上,没有掐痕。”
听到这句话,成蹊悚然一惊,他认真审视夕月。
她的眼睛,自信笃定,眸若流星。
成蹊看着这双眼睛,不禁呆愣起来,这种眼神,他从未见过。
夕月:瞎?现在才发现我的美。
“怎么,听不懂?”夕月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
成蹊发现自己愣神了,不自然的干咳一声,“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本事.”
夕月正在想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突然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了上来。
夕月心里暗叫不好,懒得再理会成蹊,站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
成蹊皱眉,这个女人居然无视他,嚣张至极,猖狂至极!
他一个箭步走到夕月面前,
钳住她的手阻止她出门,语气阴沉的说:“回答我。”
夕月烦躁的想甩开他一个耳光,“与你何干。”
成蹊加重手上的力气,
拧着眉道:“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会对王府造成多大的影响。”
“与我何干...唔...”
不行了,来不及了。
夕月心中连连叫苦。
“你!”
“唔....”
夕月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着嘴巴。
“唔...呕...”
成蹊看着夕月怪异的动作,满头雾水。
她“唔..呕...唔..呕”的这是想干嘛?
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夕月望着成蹊,绝望的发现她捂不住了…
对不住了兄弟.你自找的。
“哇....”
夕月抓着成蹊的衣领,哇的一声把憋了半天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成蹊错愕的看着在他胸.前埋头苦干的夕月。
他不可置信,绝望的站着。
她是吐了吗?全都吐在他身上了?
“呕...呕.....”
没错,是的。
苍天啊,他造了什么孽。
晚了,一切都晚了。
成蹊绝望的闭上眼。
门外传来的嬉笑声一阵阵刺激着成蹊的神经。
他再也忍不住。
“轩子!老牛!”成蹊朝门外怒吼。
“在!”
“在!”
“滚!”
“哈哈哈哈.....”
“呕.............”
城西,张府。
“都打听清楚了?”张老爷伏在书桌前,盯着眼前的人,急急地问。
张府管家面色凝重的点头。
张老爷气恼的捶着桌子,“这可不妙哇!”
“是啊老爷,赶快拿个主意吧。”
张老爷在书房里焦躁的走来走去。
稍时,他下定决心,痛心地对管家吩咐道:“等天黑以后,趁人不注意,埋了吧!”
管家面露难色,“可夫人那边…”
张老爷无奈的挥挥手道:“我来跟她说。”
城外一块风水还不错的山棱地,几个男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忙乎着。
他们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上,两个夜行人在监视着他们。
“嘿,咱王爷判断的没错。”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
“那是,咱王爷是谁。凭他一个小小府尹就想瞒天过海,做梦。”
稍长一些的男子的口气里,有掩不住的骄傲。
“这张老爷,猴精的啊。净挑黑灯瞎火的时候办事。”年轻男子说道。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轩子和牛哥。
轩子打了个寒噤,不满地嘟囔:“王爷真是疼咱。这么冷的天,非要咱寸步不离的跟着。哎!”
“还不是怪你笑的太大声。”
“牛哥,你的声音可比我的大.....”
“嘘...”牛哥面色一凜,示意轩子看向不远处。
轩子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顺着牛哥的眼光一起盯着。
那几个人已经忙乎完收家伙走了,下面该是他们忙乎的时候了。
轩子牛哥二人互相递了个眼色。
“咻”地一下从树上跳下来
“呼”地一声,就无声无息地蹿了过去。
“家伙呢?”
牛哥小声问着。
“带了带了。”
轩子从身后掏出一把洛阳铲,递给牛哥。
张小姐:.......我有点慌。
牛哥没接,反而用手捶捶腰
很是无奈的轻声喊着:“哎哎哎,,,我这个腰怎么突然疼了....年纪大了年纪大了。。”
嘴里一边念着一边坐倒在地上。
“哟哟哟,装,继续装..还挺像那么回事。”
牛哥嘿嘿一笑,冲轩子点点头:“去,年轻人练练腰,有好处。”
“老流.氓。”轩子笑骂道。
丫头:呸,不要脸。
牛哥:........
轩子身强力壮,眼前又是新埋的土。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把张小姐的坟刨了个底朝天。
牛哥一个纵身,跃进坑里,点亮火舌子。
张小姐的棺材板,很轻易地就被牛哥推开了。
棺材板:...................算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轩子在上面一边望风一边问:“怎么样?”
“王妃说的是真的。”牛哥轻声道。
轩子闻言也跳进坑里,顺着牛哥的手,一块查看。
牛哥掀开张小姐的衣服,对轩子说:“你看看,不但脖子上没有痕迹,身上也没有。”
轩子跟着查看一番,发现牛哥所言不假。
张小姐:!!你们王府的家风就是掀人家衣服嘛!!
“行了,确定好了,回去给王爷复命喽。”
轩子心情大好,麻溜地爬出坑。
一回头却见牛哥依然呆呆的站在坑里:他正捏着下巴,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张小姐看。
轩子疑惑,蹲下来轻声唤着:“牛哥...”
“牛...哥....”轩子拉长音调。
牛哥兀自砸了咂嘴,声音里充满不确定的问:“轩子,你看,张小姐个不大,棺材倒挺宽敞。”
张小姐:.....侮辱性极强。
轩子一愣。
他站起来,从高处审视着张小姐的棺材。
确实如此。
这个棺材,躺三个张小姐都没问题。
“还有这个板。”牛哥敲敲棺材板。
“怎么了?”
“没上钉。”
轩子牛哥面面相觑,两人匆忙埋好棺材,回去向王爷复命。
棺材板:......那俩人走了?
张小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