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漠心下一怔,显然没料到陌星离会突然与他说话,他压下心头一丝异样,才开口说道:“那段时间父王脾气特别暴躁,容不得旁人半点忤逆之意,却独独对那施凡是言听计从,这显然不合乎常理。”
“她若真是巫国的公主,没有道理这么做的啊!而且这事从蛤蟆毒疫开始便是一环接一环,显然是有人布局,有意为之。”分析着的季光年看向宫青黛和阿漠,询问二人道:“那施凡可会是故意冒充的巫国公主?”
阿漠摇了摇头:“她手臂上的胎记可以作假,腕间的青铜铃铛确是做不得假的,那铃铛是个宝物,认主之后只能戴在命主手中,其余人则会排斥。
再则,巨魔兽对我巫族皇室的血液很是躁动,替它解除封印的,也只会是封印它的巫族皇室之后的血。”
宫青黛显然也是赞同阿漠说法的。
很多的巧合关联起来就不再是巧合,这么看来,那施凡真就是巫族走失那位公主了。
若真是如此,巫王巫后竟是被自己的女儿给害惨了。
季光年心下感叹,陌星离却握了握她的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杏花林遇到的那些蟾蜍?”
“你是说,巫族的所遭所遇,也是跟魔门有关?”
在杏花林中的人之所以会变成蟾蜍,那是因为巫族咒术,而巫颂竟也变成了蟾蜍,只不过他所幻最终却是变成了石像。既是能变蟾蜍再变成石像也不难吧。被点醒的季光年暗暗猜测。
陌星离道:“同样是大量蛤蟆,只不过巫族的蛤蟆被人食用会有个冲缓期,才渐渐变成蛤蟆头人身的怪物;而杏花林里的人用的却是施咒之法,中招的人变成蛤蟆身上又都会有魔气缠身。”
“什么鬼?你们也遇到人变蛤蟆的诡异事了?那后来怎么样?怎么解决的?那些变成蛤蟆的人怎么样了?魔门,竟又牵扯到魔门么?”
白从白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了出来,在他的疑问下,季光年将杏林中遇到蟾蜍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白从白总结道:“或许,真如你们所料,巫国的内乱已不再是单纯的内乱,而是一场居心否测之人牵动起来的勾结外族、荼毒生灵的判乱!”
“我曾在须弥幻境中迷失过自己……”
低沉的声音传来,阿漠也不看他们,只自顾自地说着,几人立马被他的话吸引了去。
“……在幻境中,我亲眼见证了巫国的覆灭,臣民的惨死;整个巫国城头到城尾都充斥着血腥味,尸首便地。
诺大一个城池只剩了我,父王母后亲兄,在我面前死去,哪怕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也好,我都没能将其救出。
那种感觉生不如死,痛苦、迷茫、再渐渐地麻木。我本要去追随他们的,可是在最后时刻,整个城池突然裂开,让我看到了本来的世界。
我这时才知,我陷入了幻境,而青黛姐为了救我,竟以金炳莲蓬为交换……”
陌星离眸光有些犀利地看向宫青黛。
宫青黛语气淡淡,“金炳莲蓬的事不是我有意透露的,与巨魔兽缠斗那会,为了将它逼退,我曾以金炳莲蓬为武器。后来,万万没想到施凡竟是认识此物的,她以阿漠相挟……我曾答应过巫后,若有能力必将他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