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啊……这个唐妤怎么突然大变样了?”
“她刚刚看我一眼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被冻了一下。”
“唐妤现在好漂亮啊,真的没整容吗?”
“这么短的时间整容也来不及啊!”
顾明珠还没进教室就听到了坐在后排的同学窃窃私语的声音,讨论的人居然是唐妤!
顾明珠匆匆往里进,一眼就看到了周围空出一块儿地方的唐妤,她正在低头调试调香器具,面色沉稳淡漠,有种岁月静好的疏离感。
顾明珠眼底迸发出恨意,快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唐妤的胳膊,声音放大:“唐妤!你怎么还有脸来学校?!”
唐妤看着顾明珠那张写满骄纵跋扈的脸,眉头微蹙,森冷的视线落在了被攥出红痕的手腕上,缓缓掀起眼皮来:“放开。”
那冷漠的视线好像银针一样扎进顾明珠的手腕,她吓得松了手,脸色发白。
周围的同学交头接耳:“顾明珠脸上好像有伤诶。”
“她不是顾家的掌上明珠吗?还有人敢打她?”
“不会是唐妤吧?”
顾明珠向来好面子,听到这话,挺直了后背,看向唐妤的视线已经恢复正常,充满厌恶于居高临下的傲慢跟恼怒:“今天给我下跪道歉,否则我让你爬着出学校!”
唐妤抽了张纸出来,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刚被顾明珠触碰的手腕,卷密的睫羽遮住眼底的漠然:“我道什么歉?扇你巴掌,把你打得像条狗一样的人,可是顾明浩。”
众人闻言惊骇,视线齐齐落在顾明珠的脸上。
顾明珠气急败坏,指着她的手都在发颤:“唐妤!”
“我能听到,顾小姐不用像个泼妇一样在我面前乱叫。”唐妤抬眼看她,眸色无波,只周身气息有些冷漠。
顾明珠快要发疯了,这个死丫头到底怎么敢这么说她?!
又是狗,又是泼妇,顾明珠被轻而易举地激怒。
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对着唐妤的脸抬手甩了过去。
唐妤坐在椅子上,顾明珠扇过来时,她冷笑一声,只踢了一脚固定位置的桌子,身子带动椅子向后,顾明珠一个落空,向前跌,她动作敏捷地起身,顺带抽走了椅子。
“啪——”顾明珠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噗嗤——”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明珠尖叫一声,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恶狠狠盯着唐妤:“唐妤!你死定了!我要弄死你!”
顾明珠张牙舞爪地向她扑过来,身后传来一声不悦的喊声:“都干什么呢?!”
一位三十多岁戴着眼镜走进来的女老师脸色阴沉,看着唐妤闪身的同时,还拽住了又要跌下去的顾明珠,那衣领被勒得紧紧的,顾明珠呼吸困难,顿时涨红了脸。
“唐妤,放开她!”女老师姓刘,名丽,见此情况,吓了一跳。
唐妤看看刘丽,又看看已经晕眩状态的顾明珠,乖巧地应了一声:“那好吧。”
“扑通——”顾明珠摔成了个狗爬姿势,膝盖撞在地板上,发出的脆响让周围的同学不自觉摸了摸膝盖,脸色发白。
一旁的刘丽慌了神,赶忙上前将顾明珠扶起来,冷声训斥一旁的唐妤:“你怎么能殴打同学?!”
唐妤嘴脸挂了点点冷漠的笑:“我只是进行正常的自卫,不信可以查教室的监控。”
这个刘丽虽然没有对她主动霸凌过,可是当她在她的课堂上被人用做香料的小虫尸体抹了一身时,总是训斥她。
唐妤至今都记得那一次生理期被顾明珠按进了冰桶里,她痛到寸步难行,终于拽住了从她身旁经过的刘丽。
可是刘丽却是蹲下身来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并叮嘱一旁的顾明珠:“姐妹打闹是很正常的事情,老师很忙,没有功夫管这些事”。
刘丽的纵容让这群霸凌者愈发猖狂。
这样的人,怎么能被叫做老师呢?
或许是唐妤的眼神过于深骇,刘丽拧着眉冷声道:“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又转头叮嘱一旁脸色不自然的陆明,“你把顾明珠送去医务室,验伤报告也给我拿回来。”
说完冷着一张冰块脸,戴着唐妤离开了教室。
办公室内。
刘丽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跟一支笔,丢在唐妤面前的桌子上,压着眼底的厌恶:“把你怎么欺负同学的事情写下来。”
这个唐妤,总是找事儿,明明就是她惹得整个班级不团结的,还装得比谁都无辜。
京大调香系,那可是富豪的消遣,像她这种靠分数免除学杂费并给予奖学金进来的学生,有什么用?
一点儿自知之明也没有!
唐妤扫了眼面前的白纸,将它拿了起来,葱白的指捏住两段,唇角含了笑,看着刘丽。
“撕拉——”白纸被唐妤撕了个粉碎,她将纸撕完放在了刘丽面前,清晰地讲述:“不看证据,妄下定论,这就是您身为一个老师的做法吗?”
“你现在是反了天了!”刘丽看着那堆被撕碎的纸,这就是**裸的挑衅!她被气笑了,“你还要证据?呵~”
唐妤看着刘丽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带着淡斑的脸上,一双并不大的眼睛里,满满对她的厌恶跟怒火。
“我告诉你!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到你殴打同学!”
“我会写个单子交给学校,让学校开除你这种不尊敬老师,殴打同学的败类!”
一口气将话给讲完了,刘丽畅快地吐了一口气,原以为会看到唐妤惊慌失措的模样。
可是唐妤没有,她只是拉开了些许距离,微压低声音:“既然老师想让我退学,那我也不用帮老师遮掩你跟教导主任的丑闻了。”
唐妤曾经被顾明珠锁在体育器材室里,后来在角落里看到了刘丽跟教导主任的奸情。
“你!”刘丽瞪大了眼,满脸错愕跟惊慌。
而门却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一阵极淡的冷香被风拂进她的鼻尖,像冬日暖阳下绽放的寒梅,还带着凝结的冰露。
她认识这个味道。
“这位老师,这么偏颇,貌似对学生不好。”温淡如寒玉,清润似泉石。
她回头,那位霁月清风的傅三爷撞进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