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总，对方公司负责人来了。”秘书打断兰因和周粥的玩闹。
“那粥秘书自己......”兰因本来想说让周粥自己玩，但看着周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嘴边的话就变成“自己可以去找总裁吗？我把文件给你。”
总裁大人最近日夜无休，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陈侧畔：阿嚏。
周粥乖巧点头，从瑜伽球上爬下来，把兰因递的文件夹在胳膊下。
“兰总再见。”周粥嘴上说着，小短腿却怎么也迈不开。他空闲的手，时不时戳着瑜伽球，好舍不得这些玩具啊。
兰因看出他的想法，“你把瑜伽球带回去吧。”
周粥低下头，手指在肚子上打转，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兰总，但是周粥带不走。”
也对，瑜伽球快顶上两个周粥那么大了，兰因想了想，从休息室里取出一颗氢气球，把它系到周粥白嫩的手腕上，又往他公文包里塞了一大把还没有吹起的小气球。
“我看你很喜欢球类的玩具，就送你一堆可以带走的小气球好不好。”
周粥腼腆一笑：“谢谢兰总！”他边走边看飘在他头顶的气球，嘴角逐渐咧到耳根。
“砰！”
团子直直撞上楼里的装饰雕像，他坐在地上，额头一片红肿，强忍着眼泪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湿了。”
可能是这里刚被打扫过卫生，角落有一小摊水，文件中的一张正好覆盖上，很快便被浸湿了一角。周粥把那张纸拿起来，湿乎乎的一角却留在地上。
上面还有字。
“我闯祸了。”周粥蹲在地上眼泪哗啦啦往下流，他会不会被抓走？
团子蹲在地上哭了一小会儿，决定正视这个问题。他擦干眼泪，鼓起勇气敲了敲离他最近的办公室的门。
“是粥秘书啊，怎么啦？”
很显然全公司都知道周粥来这里实习当秘书了。
粥秘书揣着手，小声问：“姐姐你好，可以给我一个空白的纸吗？”
“当然可以。”办公室姐姐也不问他要干什么，直接从桌上抽出一张空白A4递给这个手上还绑着汽球的小团子。
“谢谢姐姐。”
团子回到角落，把刚刚放在那里的公文包和文件抱起来，走到楼梯间。又回过头来小心地把湿乎乎的文件角捡起来，贴到自己手背上。
“唉，我还不认识字呢。”他趴在楼梯间的地上，从小公文包里掏出蜡笔，照着贴在手背上的文件角，在空白纸上涂涂抹抹。
周粥越写越自信，写完后脸上也露出笑容。
“看起来完全一致！”
他把五颜六色的纸放在文件最上面，挎着包牵着气球准备离开。
“喂！小鬼，你迷路了吗？”一个年轻男人站在周粥身后叫住他。
周粥停下脚步，认真回想来时的路。
一片空白。
“迷路了。”他两条小眉毛皱成波浪状，回头看着青年说道。
“啧，小鬼头就是麻烦。”青年揉着桀骜不驯的头发，“这样，你先跟着我，等我办事的时候顺便带你找妈妈。”
他话一说完，就迈着大长腿跨向周粥身后的楼梯，两三步后，回头一看周粥还在原地。
“叔叔，我上不来。”团子满手都是东西，台阶的高度都快赶上他腿了，这导致他最多只能把腿搭在面前的台阶上。
青年退后，直接把周粥扛起，“小鬼，你之前是怎么上来的。”
“坐电梯。”
“......当我没说。”讨厌电梯的青年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瞥见团子手上的红红绿绿，转移话题，“这是你画的，还挺抽象的。”
周粥：“......”
陈侧畔做完手头上的工作，正捏着眉头放松，砰，办公室的门被人粗鲁推开。
“陈总，我在你公司捡了个小孩。”青年扛着周粥，懒洋洋地说。
周粥抱着怀里的东西抬起头，脸上挂着甜丝丝的笑，“老板好！”
青年把周粥放下，狐疑地说：“你们认识？”
周粥点头：“嗯，我是他的粥秘书。”
“没想到，陈侧畔你居然雇佣童工，这还是个小不点啊！你比我还黑。”
青年是一家娱乐公司老板，手下练习生大多未成年，因此他深感不安，时常半夜忏悔，最终决定给练习生们提供丰富多彩的文化课程。
“樊默，你闭嘴吧，我是不会投你公司，我对娱乐圈没有兴趣。”陈侧畔眉头打结，指着小团子说，“你先到一边玩。”
樊默撇嘴：“陈总，娱乐圈最赚钱了好不好，你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你对钱还不感兴趣？”
“泡沫经济而已，吴秘书，送客。”
“别别别。”樊默眼看就要被赶出去了，连忙拿出杀手锏，“你妹妹夏彤不就在圈里，长兄如父，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庇护一下她？”
陈侧畔面无表情道：“孩子大了想往外面飞，做家长的只需要在她被欺负的时候替她撑腰，其余一律不管。要是把屋檐修的全世界都是，那和她乖乖在家里当一只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他站起来，用气场把樊默压得死死，“你太小看夏彤了，她是陈家人，陈家人想要什么都会自己去争。”
樊默后退几步，说不出话来。陈侧畔重新坐下，轻飘飘地给他一个希望。
“不过，我最近想拍一个纪录片。”
樊默立刻接上话头，“学长，我马上就把我们公司关于这方面的资料给您送来。”
“快去吧。”
打发走樊默后，陈侧畔把小团子提溜到眼前。
“你怎么又来了？”
团子默默把文件举起来，“我来送文件。”陈侧畔拿起那张花花绿绿的纸，太阳穴猛地跳动了两下。
这又是什么？
周粥垂着脑袋，把前因后果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说完后，把两个拳头并在一起凑到陈侧畔面前，悲痛的说：“你可以抓我了。”
“犯不着，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有，不要跟着电视剧里的人学奇怪的动作！”
“嗯！”团子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怎么了？”陈侧畔用纸擦擦他的脸，“我不抓你。”
团子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以后就见不到翠翠了。”
陈侧畔看了综艺，知道翠翠是周代曼，“你想她了？”
“我很想翠翠，但是翠翠在工作，我不能打扰她。”周粥哭得打嗝，“我想把翠翠放到我的眼睛里，这样睁开眼是她，闭上眼还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