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天黄昏,拉着叶芳华的马车就悄悄出了京城。
在偌大的京城圈中,一丝波澜都没掀起。
而叶府之中,三房素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加上最近李夫人忙着给李子衿议亲,便更加没心思八卦这事了。
只有叶如海在处理完信州的烂摊子回来,听说叶芳华被送走之后,面皮当即就狠狠的抽搐了下。
他随手就抓住了一个家丁,问道:
“怎么回事,芳华为什么被送走了?之前不是说先关在佛堂里面思过吗?”
“见过二老爷。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说芳华小姐在佛堂里自裁了。后来又伤了大小姐的朋友,在闺房里扬言要杀了大小姐,结果第二天就被夫人给送走了。”
“又是顾明霜?!”
叶如海缓缓的放开了手,神色阴晴不定。
这次在信州,他琢磨来琢磨去,都猜不透顾明霜怎么能查到自己的烂账。
索性,就派人去睢阳调查了一番顾明霜的事迹,这越调查就越心惊啊。
那顾明霜,哪是个乡下女?简直就是个吓死人的妖孽!
从痴傻肥婆逆袭成绝世美人不说,她那养父顾老三听说差点死了,也是她治好的。
更是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之中,逆风翻盘。
从破烂茅草屋,到如今手下坐拥大齐第一酒楼天香楼,桃色斋,以及西南镖局三大势力。
看完资料的那一瞬间,叶如海就再也坐不住了。
急匆匆处理完信州的事赶了回来。
而一回来,就听说叶芳华也被顾明霜给弄走了。
他倒是不关心叶芳华的死活,只是担心,顾明霜搞完了叶芳华。
下一秒钟,会不会调转枪头来对付他们二房?!
叶如海的心愈发沉了,阴着一张脸就回到了二房。
……
走到二房外面时,却瞧见兆夫人和叶春兰母女两正躲在房间里,热着烧酒庆祝。
“真是痛快!女儿早就看叶芳华不顺眼了。不过就是个养女,还敢骑在我头上,指使我做着做那,活该她有今天。”
被叶芳华压了这么多年,叶春兰勾起嘴角,俨然一副奴才翻身做主人的得意样:
“我已经买通了睢阳庄子那边的下人,等叶芳华到了睢阳,我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女儿做得好!”
兆夫人的脸上,同样布满了得意。
“大房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叶想容现在一定呕死了吧?说起来,女人啊,相夫教子就够了。像为娘一样,把你和你弟弟教导得多好。
那叶想容呢?是家主又怎么样,教出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真是笑死人了。”
两人一边骂一边笑,一抬头却瞧见叶如海正站在门外。
兆夫人连忙就迎上去邀功:
“老爷,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还不知道吧,叶想容这回丢死人了。
她本想把事情压下来,结果哩,我悄悄就把消息给散布了出去,逼得她不得不连夜就把叶芳华给送走了哈哈哈……啊!”
兆夫人正笑的得意忘形,就见一个巴掌迎面扇来。
“啪”的一声,直接将她给扇飞了出去!
“你开心什么,有什么好开心的?真是一群蠢货!”
“老爷,你、你这是干什么?干嘛打我?”
“你个蠢货,叶芳华不走,还能看她们狗咬狗。现在她走了,却留下顾明霜那个煞星,以后谁来对付顾明霜?!
我怎么会娶你这么蠢的女人,你但凡有叶想容一半聪明,咱们二房早就发达了!至于被大房压着这么多年吗?!”
兆夫人被扇蒙了,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而叶春兰则是连忙将兆夫人扶起来,不以为然的道:
“爹,你干嘛对娘动手?”
“那顾明霜有什么好可怕的,不就是个乡巴佬吗?她就算成了大小姐,也改变不了曾经是山鸡的事实,她能斗得过我吗?
只要稍微用点手段,到时候,还不是死的透透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叶如海简直要疯了,他无语的咆哮道:
“你还有脸说?你要是斗得过她,脸上能留下这道疤吗?!要找死死远点,别连累整个二房!”
劈头盖脸的唾沫星子溅过来,吓得叶春兰眼眶通红,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叶如海本来还想继续骂,见状,恼怒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忍,最终还是挥手道:
“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了。你们母女两给我听好了,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轻举妄动去对付顾明霜,知道了没?!”
说完,无语的按了按额头,直接甩袖回了书房。
到了书房后,叶如海就连忙吩咐下人去打探顾明霜最近在做什么。
“听说夫人将府中积年的旧账都拿去了紫薇阁,还教大小姐学习香料,所以这两天大小姐都待在紫薇阁中,没有外出。”
“教她学习香料,还把账本给了她,难道真想让她管家不成?”
他细细的思索着,顾明霜要是真的接管了叶家,按照她的手段,肯定不会放过二房的。
毕竟,二房这些年跟大房斗得水深火热,而春兰也得罪过她。
若是自己舍弃尊严去求饶,或者二房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以后,就只能看人家脸色施舍冷饭了。
这日子,也不是叶如海想要的。
他思来想去,忽然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包药。
这是前段时间,太后命贴身心腹佘公公交给他的,让他偷偷将这药藏在叶想容的房中,将来会有大用处。
之前他一直都犹豫不决,不甘心变成太后的棋子,可眼下却是有了决定了。
就算是以后成为太后的爪牙,也要牢牢的攀附住这颗大树,说不定还有机会搞死大房。
他连忙将药包塞入怀中,而后拿出笔墨纸砚写下一封信,交给了手下。
“记住,一定要送到太后身边的佘公公手中,绝对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送完信之后,叶如海就趁着天黑,悄悄摸去了叶想容的房中。
……
而此时,叶想容正待在紫薇阁,膛目结舌的床上的叶子令。
“你说子令的体内有慢性毒药,这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她已经很小心了。
无论是从饮食,还是从衣物上面,甚至连照顾的人都是跟了她几十年的家奴,按说应该是天衣无缝才对。
怎么还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