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反应让她就要出手还击,可耳后传来的熟悉嗓音,却让她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霜儿,我好想你。”
苏衡景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她身后,将脸贴在她的颈脖上,覆盖着她双眼的手悄悄浸入水中作乱。
粗粝的指腹摩挲在肌肤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顾明霜忙用力的拍了下他的手背,扯过一边的布遮住上身,就往木桶另外一边滑了过去,通红的脸上咬牙切齿着:
“苏衡景!你坏死了!下流!”
这男人竟然一声不吭的躲在她闺房内!
天知道,她方才脱衣服的时候是不是被他给看光了。还有白芷,难怪那臭丫头笑得那么开心,知道苏衡景在里面竟然也不提醒她!
顾明霜郁闷极了。
她转头将木通边的蜡烛熄灭,同时往下沉了一些,让热水没过自己的肩头,红色的花瓣飘浮在水面,伴随着氤氲的热气将身体全都遮挡于水下。
闺房内一片昏暗,唯有朦胧的月光从窗柩处洒进来。
苏衡景咳嗽着转过头,余光却不自觉地看着她露出半边雪白膀子,声音暗哑的道:“霜儿,我不是故意的。”
今日圣上赐婚,他高兴得不能自已,恨不得将她抱起来在原地转上三圈。可接踵而至发生的事,让他来不及跟她分享赐婚的喜悦。
刚刚分开时,他索性就没回府,一路飞身来了紫薇阁等她。
没想到半天不见她回来,索性就躺在她的床上小憩了会。
女儿家的床帷间带着轻轻浅浅的莲花香,躺上去不久他就睡着了,等再次醒来便瞧见她沐浴更衣的模样……
苏衡景也觉得下流,却移不动脚步。
顾明霜虽然还没长开,身段已经慢慢的有了些玲珑有致的雏形,雪白的肌肤在夜色下更是由内而外散发着勾人的妖娆。
这个小丫头,比他想象得要长大了不少……
顾明霜见蜡烛都灭了,苏衡景还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说吧,你大晚上的来找我干什么?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
苏衡景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她说,这会子脑子忽然就卡机了,什么话也不说不出。
顾明霜见他不说话,抬手就是一抔水泼了过去,佯装发怒:“我看你就是故意来偷看的,说,这是第几次了!”
“不是,我……”
见顾明霜咬着贝齿瞪着他,雪白的身子在水底下隐隐绰绰。
他的脑子越来越卡死,索性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顾明霜的手腕:“水凉了,我抱你去床上。”
再看她躺在浴桶里的模样,他脑子里全是进去跟她嬉戏一番的念头,哪还能正常思考?
说着,不等顾明霜反应过来,便弯腰将她一把给抱了起来。
“啊!”
顾明霜惊呼一声,抱住了他的脖子,湿漉漉的身子也贴了过去。
滑腻的肌肤入手,苏衡景整个身子都僵直了,眼神暗到了极致,直接飞身来到了床边,随后用最快的速度将她给放入了锦被中。
做完这一切,他就连忙转过头去,身子硬邦邦的僵坐着。
顾明霜本来还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看见苏衡景这拘束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又有些想笑了。
按说苏衡景都20了,据她所知,古代的男子十五岁左右就会成亲了。大家族里的男子倒不会这么早成亲,可也会早早的安排通房丫鬟照顾人事。
难不成,他还是第一次?
一想到表面上冷冰冰的苏衡景,背地里面竟然是个纯情汉子,顾明霜怎么那么想笑呢。
她的胆子大了些,嘟囔着打了个哈欠:
“我都困死了,快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再不说我可要睡觉了。”
将顾明霜给放进被窝里面后,苏衡景总算是勉强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厚厚的信封,放在床榻,道:
“这是给你的,等有空你再看看。”
说着,就起身打算要走。
再待下去,他怕他会按捺不住化身为狼把她给吃了的。
只是刚起身时,腰带却被顾明霜的手指给勾住了。
顾明霜好笑的看着他那拘谨的样子,轻声道:“你重新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苏衡景乖乖的背对着她坐下。
片刻后,一双小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精装的腰,呼吸声凑近,一个湿软的吻“啪叽”一声落在了苏衡景的脸颊上。
亲完之后,顾明霜连忙缩了回来,笑眯眯的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嗯。”
苏衡景回头,眼神如墨般看了她一眼,随即连忙站起来身来,飞快的往外走。
可那动作格外的笨拙,而且身子还弯着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顾明霜面前。
顾明霜等了一会儿,眼见着苏衡景是真的走了,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余光落在苏衡景给她的那叠东西上面,她挥手让白芷进来掌灯,将信封都拆开了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那信封里面放着的竟然全部都是铺子的契约。
“华詹楼,这是什么地方?”
“是京城最繁华的街啊。”
白芷笑眯眯的道:“小姐,主子对你真好。竟然把一条街买下来送给了小姐。”
顾明霜白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开口闭口都帮着他说话。下次再跟你主子联手欺负我,我饶不了你。”
白芷傻乎乎的问道:”主子刚刚在房间里,欺负小姐了吗?“
顾明霜:“……”
这丫头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话虽这么说,顾明霜心里倒是美滋滋的。她本来还犯愁,桃色斋开到京城里之后,要把铺子安在哪里。
现在困难却是迎刃而解了。
心满意足的将这些房契全部都给收了起来,顾明霜重新去泡了个澡,躺在床上后,很快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苏衡景在离开紫薇阁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镇远候府。而是径直去了护城河,一把跳入了冰凉的河水,在里面呆了很久,才从里面出来。
次日,叶府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