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沧澜、宗正昱不约而同看过去,画书清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脸上依旧挂着得体而随和的浅笑。
宗正昱面若寒冰,眸中凌冽。却也看在场合的份上没有当庭发作。
“这个软糯香甜,你应该喜欢。”宗正昱加了一块红糖粑粑放在风沧澜碗里。
画书清看着那块布满红糖的粑粑,目光上移落在宗正昱身上,眯眼微笑。
“你最喜欢的麻辣鸡丁。”他加了一块鸡丁放在风沧澜碗里。
登时,桌上电光火石。
“你虽然喜欢吃辣,但也要克制,不然到时候又该上火了。”说着,他提着茶壶到了一杯清茶放在风沧澜面前。
看着画书清对风沧澜的口味了若指掌,宗正昱脸色深黑,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你看你,这几年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若是有人克扣伙食,你随时来找清哥哥。”
“清哥哥家大业大,不怕你吃空。”
“咳咳……”风沧澜正喝着水,被这一番话惊的猛咳嗽。
赶紧拿出手帕捂嘴,躬身侧头盯着画书清。
你搞什么鬼?还清哥哥。
“这么大姑娘了,喝水也能呛着。”画书清伸手要去拍风沧澜后背顺气,却被人抢先一步。
宗正昱轻拍着,语气中夹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柔情,“小心点。”
“食不言,寝不语。”
他的手轻拍着后背,风沧澜后脊一僵垂首用膳。
这顿午膳用的可谓是刀光剑影,风沧澜夹在中间简直就是弱小可怜本怜。
用完午膳,画书清准备离开,风沧澜跟宗正昱一同送出去,刚走到长廊就被一道声音阻止,“画公子。”
众人止步,循声望去。
只见温逢君快步而来,脸上有些急色。
“温管家。”画书清虽是随和,但言语中却夹杂着一股不悦、不喜。
温逢君面色微滞,目光转向风沧澜,“之前是温逢君多有冒犯,还望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人?”风沧澜冷笑一声,事情揭过但并不代表她原谅这段时间,温逢君无时不刻的贬低,“温管家记性真不好。”
“我可是以色侍人,注定沦为男人的玩物,只能在男人膝下承欢。”
“怎么会是大人呢?”她似笑非笑看着温逢君。
此话一出,画书清随时都挂在脸上的清浅微笑烟消云散。
眸色冰凉,面色严肃,“谁说的?”
他忽然转变的情绪让温逢君心头一沉,非常明白风沧澜这事没解决好,想求帮忙是绝对不可能。
“是谁呢?”风沧澜轻笑。
温逢君垂首请罪,“温逢君冒犯王妃,请王妃责罚。”
“沧澜,你在摄政王府过的就是这种日子?一个小小管家就敢如此辱骂你?”
“这摄政王妃不当也罢。”画书清看着宗正昱面色冰冷。
“咳。”大兄弟你别搞事情啊,你这一来容易打乱我的节奏啊。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不严惩此人,沧澜我就带走了。”他声音铿锵有力,吐词清晰,明显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宗正昱幽幽抬眉,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带走?”
“她是摄政王妃,你能带到哪里去?”
“也可以不是。”画书清气场凌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温逢君深知这话,画书清绝对有能力说到做到。
只要皇帝一书圣职,风沧澜就能脱离摄政王妃的身份。
而以画书清的身份,想从皇帝那求来这样一书圣职并非难事。
顿时,四周炸开。
两人对峙,谁也不逊色。
“此事是属下过错,请王爷责罚。”温逢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跟石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听的风沧澜眉头一周。
她紧盯跪在地上的温逢君,不知为何,就是感觉他这操作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正常。
宗正昱捏着扶手的手青筋暴起,泛黑的瞳孔停在风沧澜跟画书清身上。
此时,温逢君再次道,“请王爷责罚!”
“来人!”宗正昱一声厉呵。
房梁上暗卫翻身而下,稳稳落在跟前。
“温管家言语冒犯王妃,拖下去仗责二十。”
“呵。”画书清轻笑一声,“二十未免太轻,既然是罚那就要让他永远记住。”
宗正昱咧嘴一笑阴冷嗜血,“那画公子觉得,多少合适?”
“八十。”
暗卫头压的更低不敢出声,周围寒风凌冽。
宗正昱视线转向风沧澜,见她没有不同意的意思冰凉的声线缓缓溢出,“那就八十。”
暗卫将温逢君带下去,他却跪在地上不起,“画公子,你认识鬼手医仙,能否牵个线。”
“温某定当感激不尽。”
画书清冷笑,“这才是道歉的真正原因吧。”
风沧澜黛眉微颦,怕画书清把事情搞砸了拽着衣角轻轻拉了拉。
这一细小的动作被宗正昱捕捉,他双眸似化不开的浓墨,深黑之下是无尽深渊。
“这两年我也没有她的消息,她若出现会给你们牵个线。”
温逢君满脸欣喜,“多谢画公子。”
他被暗卫带下去仗责,宗正昱抓着扶手就没松过。
注意到压制暴戾怒火的宗正昱,画书清声音清冷,“若我知晓嫁你的是沧澜,就算散尽家财也会阻止。”
他慢步走过去,躬身凑近宗正昱。
明明是一股文弱书生,透着书卷气息,此刻却散发着迫人的气场。
“你配不上沧澜,也就只有这张脸还能看。”
“我捧在手心的人,可由不得你这样糟蹋。”
他清晰吐词,宗正昱深黑的瞳孔微缩。
“咳。”站在后面的风沧澜轻咳出声,画书清这也太给力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该回了。”画书清起身离开,风沧澜跟宗正昱说了一声就去送了。
“好家伙,你可以啊。演技都不输我了。”
“刚才那句简直戳中我了。”啧啧,多霸气啊。
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被人撑腰的一天。
“你怎么会留在摄政王府?拘在这方寸之地可不是你的作风。”
“你以为我想啊。”风沧澜无奈摇头,“没办法,情势所逼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猜也是这样。”画书清欣慰一笑,“毕竟,这鼠笼怎能关得住展翅翱翔的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