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音晃动着脑袋,“不行,臣妾现在是一动也动不了了,身子都没力气了。”
皇上见她被自己折腾狠了,想想这些时日,二人除了听政的时间,几乎都腻味在了一起,音音怎么说还是处子,没经历过人事,又长得那般娇弱,被累惨了,也属正常。
司音音越是表现的无力,皇上越是得意,叫来人替他穿戴好,竟是自己动起手来给司音音穿戴。
司音音眯着眼,慵懒的像只猫儿,两手就那么无骨地攀着皇上的脖子,任由九五之尊伺候自己。皇上没做过这些,头一次给人穿衣服还挺兴奋。衣服穿完,他还觉得不够,一把将床上的美人捞起抱在怀里,对喜顺道:“备撵,朕要带着因因一同去椒房殿。”
喜顺人精一般,带着笑地应着,“轿撵已备好,皇上、娘娘请。”
他给下面的人使眼色,立即有人将今日玉坤宫里发生的事对外传了出去。
韶华宫,岚贵妃听到下人传的,跟本不信,还将传话的人打了,御撵从玉坤宫行至椒房殿正好经过她宫殿门前,她这边挺着四个月大的孕身来到宫前,正好看到皇上怀中小心抱着睡着了的司音音,恨得她双手紧握,尺寸长的掐丝刻珐琅彩护甲刮伤了她的手腕都不知。
岚贵妃本是这宫最相貌数一数二出挑的美女,高挑的新月眉,凌厉精致的丹凤眼,配上她薄如纸片的薄唇,像极了北商胜及一时的古风画里出来的仙子。
可是她这副容貌在有孕发福后,慢慢缺了韵味,皇上对她也没那么喜欢了。这会更是对岚贵妃的叩拜如同没看见一般,小心护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女人,嘴里还说着情话。
“椒房殿是朕亲笔所绘而建,一砖一瓦都是依着朕的心意铺砌,朕将这些都送给你,音音你看看哪里不喜欢,朕在给你改。”
这话正好被杜凌岚听到,只恨得舌头底下生酸水,她入宫这么多年,也没被皇上这般宠爱过。
一个低贱的微末妃嫔,竟然被皇上捧到手心上了。她眼神不善地盯着皇帝怀中的女人。
司音音感受到不善的目光,一睁眼正好对上岚贵妃恨及了她的眼神,她将眼睛闭上,又往皇上怀里靠了靠。
“音音只有高兴的份,只要是皇上的心意,音音全喜欢。”
她本就生得娇娇软软的,这一蹭,幽庆帝更觉得自己怀里似抱了一个猫儿,欢喜的哈哈大笑。
御撵行过,岚贵妃艰难地从地上起身,嫉妒的恨意已经压制不住,“小贱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以为得了皇上宠爱就可以爬到我的头上了。”
椒房殿是她杜菱岚要住的地方,谁也别想霸占。
望江楼
三层最拐角的雅室,司徒琰与一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静坐品茶。
司行掣脸上全是愤怒,手上的茶杯一下子就被他捏碎了,“世子所说当真,我那苦命的妹妹当真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将军且勿激动,依我的经验来看,伯母当日应是被人救走了,这人多半还在京中。我们只需将此事捅出来,以将军出面向皇上求旨,逼的陆震生写下放妻书,您就此事将贞贞要到名下抚养,定然可行。”
司行掣铁打的汉子,砂子进眼睛里也不会落半滴泪,这会却是心口憋得厉害,眼睛更是胀痛。
司空琰这时又从怀中拿出半张账册轻轻推至他面前,“我觉得这事,将军有权知道,司老大人在九泉之下,应该也盼着这一天。”
司行掣不明,将面前宝蓝色封面的册子拿过来翻看,这一看,不由得大惊,“这是什么?”
册子里记得是账务,他能看懂,可这几万两的银两,分别记在张中、张盛、康王和刘彦的名下,他不明白司徒琰给他看帐册做什么。
“本将一不是言官、二不是都察院之人,世子给我看这账册做什么?”司行掣随手翻了翻,这也不是什么清明之世,各路官员贪墨一事都成了北商的风气,他管不过来,也不想管。
司徒琰却是拿了一张空白纸,在纸上面分别写下几人的名字。
“张中,如今做了蓟州守备,手中握有三万将士的军权,也是一方势力的掌权者,而他的哥哥张盛,一个小小的轻骑校尉十年间,也做到了并州卫卫长的官职,一个无才无功泥腿子出身的两兄弟如何爬得如此快,将军可知?”
司行掣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他的军功是自己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司徒琰也不考他,在纸上又画了一条细长的线,写下康王二字。
“张家兄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相貌出众,而张家子女皆与他们兄弟一般,皆长得好,这张盛的妹妹早年在康王府做侍女,被康王看中,从一个小小的暖床丫鬟做到了侧妃之位,是康王府有名的月侧妃,现在将军明白了?”
司行掣撇撇嘴,“这种裙带关系,本将军最是不屑。”他那鄙夷的神色,恨不得连话题都想打住,不想听了。
司徒琰却已经在纸上写完了刘彦的名字,这名字一出现,司行掣就有些恼了,他愣愣地瞪着司徒琰。
“世子什么意思?”
这个叛徒,逆子,要不这么多年没了此人的消息,他都想将人抓到活剐了他的心都有,如果不是父亲一时发了善心将此人养在膝下,如果不是妹妹瞎了眼,与他暗生情愫,私定了终身,哪里会有司家的祸患。
司徒琰将笔在纸上圈了一圈,这才叹了一口气道,“将军可能不知,刘彦的娘亲曾在张家做过帮佣,张家对刘家姐妹也算仁义,而他们最初生活在蓟州,陆相的老家也在那里。”
司行掣算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一次他没有插话,而是等着下闻。
司徒琰也没卖关子道:“陆相那时年纪轻轻才考取了功名,在翰林院做学士,他回家本是要成婚的,这与他有婚约之人正是刘彦的姐姐,刘兰枝。”
司行掣蹙眉,越发迷糊,“刘彦称他十岁就是孤儿,怎么还有一个姐姐?”
司徒琰继续,“刘彦此人并不老实,他想出人头地,也知司家爱重人才,故意在你们面前卖惨。而他的家人都好好的生活在蓟州,他与令妹有情一事,得到司家一致反对,苦恼之下,酒后将这事和家人说了。刘兰枝与陆相幼年订过亲事,这此在蓟州官录上都可查证。”
“但是张中早就觊觎刘兰枝的容貌,暗中已经用了强,得了身子,刘家老夫人因此没了,刘兰枝向陆震生哭诉家中不幸,更是埋怨如果司老大人能够成全他弟弟,她也是有倚仗之人,怎么会落得这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