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第一念头就是不可能,这人武功有多高,她还不知道。红裳一个丫鬟又不会武功,能对他做什么。
结果她走近一看,发现不对,这人不是中毒了又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她一眼就看到这人手臂处有一道浅浅刮痕,而他那道刮痕上面糊满了刚刚她涂抹的药水。
那药水多霸道,她还不清楚,她不过用手指沾着涂抹了几下,就觉得手指发麻,失了知觉,这要是碰到了伤口,人还不得死?
“喂,你没事吧?”
她声音焦急,而司徒琰这会已经开始双眼翻白,身体发寒了。
陆贞贞害怕他就这样死了,不管怎么说,她气归气,可这人不止一次救下她,虽然性子招人讨厌,却是这世间为数不多对她好过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的灵泉,平日里她害怕别人怀疑灵泉的妙用,用连给母亲养身体也要稀释了用,现在人命关天,陆贞贞再不敢想其它,直接从家间当中取了一滴出来,滴入司徒琰嘴里。
其实,这一切都是司徒琰装的,那药之所以会全总洒到他手臂处,是他点了红裳的麻穴,故意而为。
他讨厌别有用心的女子靠近,又怎么会允许一个丫鬟碰触他。
而他臂上的伤是真的,那黑色的药液却早被他擦掉,淋了稍许的墨汁而以。
看到小丫头焦急,他心中熨烫的很,小丫头果然还是在乎他的,也不枉费他多次相救,将这小人放在心上。
如此看来,陆贞贞也不是全然没有心,只是她缺失别人的在乎,应是自幼无人疼爱在意的原因造成的。
他看透了小丫头的冷硬,无非是自己的保护色后,便不再纠结。但是他的小丫头竟然敢对他下毒,那这惩罚自然是还要继续的。
司徒琰的嘴巴这时被撬开,一股浓郁的清香入喉,说也奇怪,那滴液体才入喉,他因为起疹发热的身体不适感瞬间就消失了。
连日的奔波与劳累,加上发热带来的疲倦感也随之消失,是一种久违的舒爽,舒服的忍不住让人想哼。
“恩……”
“百晓生,百晓生?”陆贞贞见他有了反应,忍不住担忧地唤他名字。
她也不知灵泉到底能不能救中毒已深将死之人,心急乱了方寸。其实她这会要是号脉一下,就知道这人一直在骗她,坏得要死。
司徒琰耳畔是全是陆贞贞关切与焦急的声音,那种被甜蜜填满的幸福感,让他好想将人就这样搂在怀里好好亲上一亲。
但他知道,如果那样,以小丫头的精明会识破他的骗局,司徒琰生生将心中那份旖旎压下,想着来日方常。
他细细品尝嘴里的味道,那是一种回味无穷的甘甜,比这世间最好喝的泉水还要好美味,主要是那滴液体效果太让他震撼。
小丫头果然有秘密,这比给他喝的茶水不知好喝多少倍。
之前那茶就让他欲罢不能,又不惜用大价钱换取她的药液,可和今日的比起来,都差着太多。
他知道这是小丫头的秘密,所以他并不想一探到底,反而换来了深深的担忧。丫头有这样的神奇的东西,如果让外人知道,定能给她引来杀身之祸,他心中忽然升起无限的担忧来。
“恩……”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假装转醒。
陆贞贞见他醒了,长长吁一口气,将焦急之色收敛好,再次保持开安全的距离,在床前看着他。
司徒琰醒转,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他捂着额头道,“我记得我中毒了,是你救了我?”
陆贞贞不想让人知道灵泉的事,心虚别开头,“我什么也没做,是你记错了吧!”
司徒琰心中好笑,小丫头还是太嫩,这般嘴硬到是更想逗她了,他支起身子往外探,故意拉近两人距离。
“可是,你的丫鬟打翻了我的药,恰巧我手臂上有伤。那药虽然能止痒,却是不能碰触伤口的。你会医术,应当特别清楚。唉,我现在还是难受、恶心,全身无力,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说着,往床上一躺,一副耍赖到底的样子,躺在陆贞贞睡过的枕头上,闻着那枕头上的残香,忍不住还蹭了蹭,看得陆贞贞忍不住翻白眼。
这人,真是到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表现他那副孟浪的性子。
陆贞贞最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真像你说的又中了毒,以你那毒药的烈性,那你应该已经死了,别想讹我,我可没钱赔你。”
“哈……”司徒琰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小丫头实在太可爱了,怎么办,他越来越喜欢。
他干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丫头,将小人直接逼靠在床掾前。强势地将人圈在自己的须臾方寸之间。
司徒琰用调戏的口吻,将脸对着小丫头,“之前,我身上起的这些疹子奇痒难耐,尤其我这面具下抓破的地方,痒入骨髓,需要我时时刻刻用内力抵御那份难奈。可我这会觉得,它们没有那么难受了。小丫头,你给我吃了什么?”
陆贞贞心中警铃大作,她果然大意了,竟然让这人起了疑,她想死咬着秘密不承认,可以今日这事不给个说法,看来是转圜不过去的。
司徒琰这样逼迫她,也是想要小丫头警醒一点,那样神奇的东西,绝对不能再这样展露给别人。
陆贞贞被他压在床柱上,左右逃不得,知道自己不给出一个交代,绝对没有逃过的可能,她犹豫了一下道。
“我之前说过我师父给我一种药液,你也知道,我们每月逢十交易,这药我研制出来还没有给你,我正好拿来试着给你喝了,所以你就好了。”
司徒琰轻笑,慢慢收拢自己的衣袍,将半敞的衣襟系好,坐在早餐桌前。
“之前还说你的丫鬟没有害我,这会是承认了我中过毒,你也帮我解过毒了。”他看着一桌简单的早饭,不由得皱眉。清粥小菜,白馒头,相府的吃食这么简朴的?
陆贞贞在他离开时却是重重喘了一口气,天知道这男人的压迫感有多强,他这样近距离的贴着自己,她觉得心口那里跳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她捂着胸口,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走到司徒琰身旁,将手中的白玉瓶放到桌上。
“给你,刚刚我出去煮茶时,给你调得解毒膏。”陆贞贞其实并不想拿出来,因为她不知灵泉对那皮藤黄是否有用。这会见的确有效,那自己调的药膏应当能用,因为原本空荡的货架上,忽然出现在颗新鲜的芦荟。
芦荟有消炎止痒平疤的做用,治皮肤病有奇效。
所以,她就将芦荟剥皮捣碎,加了灵液装进瓷瓶里。
司徒琰拿过那药瓶,打开来看了一眼,里面是透明带着淡绿色的一种粘稠液体,带着一点苦涩的清香味。
他看了一眼,又放回桌上了。
“我饿了,全身无力,手臂抬不起来,你喂我。”
“……啥?”陆贞贞石化在原地,她不是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