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字话音一落,黑衣人如同神兵一般,忽然又消失不见了。
陆贞贞看得一个目瞪口呆,她还想着,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样放在无人看守的慌山头,怎么没有人来偷盗呢?
原来这里是有人的,而且全部是训练有速的杀手。
“那个,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司徒琰来到她看前,悄悄将人环似在臂弯间,轻轻摇头,“不会了,有我在,他们不敢造次。”
陆贞贞放下心地拍了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她抬手右腿,狠狠地顶到了司徒琰小弟的位置。
看你以后还敢嚣张,想人多吓唬我,我陆贞贞可是死过一回的人,早就发过誓言,今生谁也别想让我伤心。
陆贞贞伤完人就想跑,捡起地上的锦盒,大步向外走去。
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脚下发软,脸色发白,这男人可是扒人皮的,自己竟然一时情绪激动把他给顶了……
可是想想,又太可恶,怎么可以和她那样开玩笑,当时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人却不要脸的……在想那个。
司徒琰被顶了,痛得弯了腰身,伸手去拽人,第一次行动不利索拽了个空。
“小丫头,你可真舍得打啊!”
好在躲开了部分力道,揉了两下就缓过来了,对着身后的空气道:“今日这事要是敢传出去,别怪爷拔你们舌头。”
暗处的墨玉和飞白舌根子一疼,脸上的窃笑瞬间收敛。
陆贞贞走了许久,越走越绝望,这里就一个山头,看着远处的康庄大道,却怎么都走不出去,来时坐在马上,具体怎么进来的也没看到路。
“放我回府。”
司徒琰单手抱着妆奁匣子,一骑白马白衣,有如谪仙神邸一般,忽然就出现在小丫头面前。
“想回府了?”
陆贞贞其实踢完他就后悔了,她是淑女,是名门之后,怎么能踢人那呢!这会就有点没脸见司徒琰。
“不想和你说话!”
司徒琰呵呵笑了两声,贱贱地。“哦,意思是不想理我呗,那没办法了,三小姐自己步行回府吧!”
陆贞贞还记得她被扔房顶,风吹日晒一整日的事。这人要真不管,自己能饿死在这山头。
她气得跺脚,“百晓生,你是不想要我的灵药了?”她转悠一个时辰了,是真没办法了。
司徒琰嘴角勾着坏笑,一张银质面具都难掩此时得意,“想啊,怎么不想,可陆三小姐太狠了,我送你厚礼,你对我人身攻击,在下好害啊!”
陆贞贞知道,这人从来不肯吃亏,她要不先低头,今天能在这山头转到死也出不去。
“我道歉,我只是……”
司徒琰下马,掏了掏耳朵,“只是个啥?”
陆贞贞别开头,这个真是无赖要死,还杀手门主呢,和地痞流氓一样的做派。
当然,她只敢在心里鄙视,可不敢说出口,她声音极轻地嘀咕了一句,“害羞!”
“啥?我没听见。”
陆贞贞咬唇,又说了一遍,“我害羞了,行了吧?”
司徒琰面具下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了,他觉得这四月天可真是美好啊,恋爱的季节。难道诗人都道人间四月天,万物泛春……
咳咳咳,是春天,春天。
“我还是没听……”
“你聋吗?”陆贞贞发现,对上这人,能瞬间点爆她所有躁动因子,明明她的性子不是这样的。
吼完,又觉得犯错了,再次低下头,“我,只是没见过世面,不知所措的情况下,一时情绪失控,才伤了你,我向你道歉。”
司徒琰轻咳了一下,知道,再逗下去,怕是不好完事了。
“恩,现在我知道了。不过这种道歉我不接受!”
陆贞贞苦了小脸,“不是吧,你一个大男人,狱督门门主,这么小气,我都道歉了,你还不让我回家。”
司徒琰伸出二根手指,交扣到一起,对着陆贞贞的脑门,“睚眦必报,就是我的本性,让我敲回来,就带你回府。”
陆贞贞瘪着嘴,盯着那两根细白如竹节的手指,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好,我错了,我认罚。”
司徒琰轻笑,“还真是可爱。”随即揭下面具,俯下身,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吧唧”落下一吻。
陆贞贞紧紧闭着眼睛,直到那轻润的唇印在她眉间,她心不受控制地再次跳了起来。
呼吸困难……
司徒琰在她脑门轻点,“下一次再犯,绝不轻饶。”
睁开眼,一切像梦一样短暂掠过,男人再次恢复平日嗜血无情的鬼面,伸长手臂,“上马,再不走,天就黑了。”
陆贞贞心下回落,伸手,飞身坐定,一气呵成。白色追云如箭一般射了出去,陆贞贞害怕直接扑到司徒琰怀里,死死搂住。
月白大氅再次落在头上,挡住了视线,也挡住迎面吹来的风。
陆贞贞心情飘忽,心中一直没着那吻,明明轻如鹅毛拂过,却将她心湖撩拨得难以平静。
她告诉自己,把没有用的情绪都抛除掉,她现在不该,也不许想这些。
情爱于她是奢侈的东西,她没有追求与享受的权利。
一路无话,马儿跑得飞快,陆贞贞被迫一直死死抱着司徒琰的腰,闻着男人身上的鹅梨帐香,一时心又乱了。
这份胸膛如此安定,原来她也贪图安逸,可是终究不属于她。
一时伤感,陆贞贞落下酸涩的泪。
如果司徒琰知道他多方试探小丫头,曾让小丫头如此难过,一定后悔死现在的作死。
回的路,似是比来时还要快,陆贞贞被放在一间茶馆门前,她没还得及说一句话,司徒琰伸手捋顺她散落的发丝。
“我说过会帮你,你想怎么样折腾,都不要怕,有事告诉红绸,我都在。”
陆贞贞被他当街这样亲密的举止再次弄了一个大红脸,司徒琰这才松手。
“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说完,他打马,风一般的离开。
陆贞贞看了一眼怀中塞得满满当当的物件,这些东西她很喜欢,这人不是知道的吗?
这时,忽然听到相府小厮咋呼地叫嚷着。
“三小姐,您可回来了,奴才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咱们回府吗?”
什么情况,这人在兴奋什么?
她随意地读了一下小厮的眼睛,这个刚刚竟然发了一笔横财?
和她出来,却得到了意外的好处,是相府的人要收买他?
她眼睛向下移,落到小撕鼓胀胀的荷包上,摊开手。
“说吧!谁给你的银子?那人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