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渭河神君的保证,姬旦便在渭河龙宫留了下来。
别说他这位叔父还真是会做人,三日一席,五日一宴,这是姬旦从来没有想过的生活。
这期间,在敖穆的刻意安排下,他还认识了许多以神虔道君为代表的渭河重臣。
姬旦知道这是敖穆在给自己刷声望同时,也是在告诫群臣,我身后可站着西岐四公子。
这一招玩的不可谓不妙,看似在讨好姬旦,却是在利用后者的威望在群臣面前巩固自己的地位。
“敖穆果然不简单啊!”
姬旦对此却也没有反感,如果不能给对方带来实质性的利益,鬼才会投靠自己呢。
姬旦这一留,竟然就在渭河龙宫游玩了一个多月,这是他自出世原来最为轻松的时间。
他没有在伪装自己,不再无时无刻的去梦中修炼。
只可惜这样悠闲而又宁静的日子还是被打破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个月后…
“轰隆隆…”
数十道身影破开渭河水面出现在高天之上,这些强大的存在几乎在同时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东方天际的最远方。
只见那东方有着一条浩浩荡荡的紫气长河横贯长空,遮天蔽日的祥瑞之气笼罩天上地下。
“紫气东来三千万里!这是有圣贤出世了吗?”
已经加冕成渭河司雨大龙神的敖穆一脸震惊的望向东方,于他而言刚刚坐上大龙神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安。
自古以来只要圣贤出世,天下必然大乱!
“紫气东出,观其方位来自朝歌!莫非是君候要从朝歌回来了?”
一名身穿紫色道袍的长须老者与敖穆并肩而立,他的眼中充满着睿智的神色。
“父亲?”站在最前方的姬旦闻言,脸上一阵失神,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前世是一名孤儿,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一位父亲却早早的被人软禁,自己连一句话都不曾与他说过。
“快看!紫气之中有煞气隐现,只怕这次西归还会另有波折。”
神虔道君虽然只是天仙,但却是一名经历过远古时期的逐鹿之战的古老存在。
就是那一场关键性的人巫之战,这才最终奠定了人族天地主角位置。
距离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已经过去一百多万年了,神虔道君以区区天仙之境能安安稳稳的活到如今,可见其一定有着常人难及之智慧。
“不过圣贤西归乃是天意,岂是这群宵小之辈可以阻拦的。”神虔道君见姬旦脸色不对,连忙继续说道。
“道君所言不差,但父亲一定也会遭受诸般磨难。”
姬旦闻言点了点头,心底却是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公子想去救父出关?”神虔道人仿佛看出了前者的小心思,微微一笑道。
“不错!晚辈是有这个想法。”
姬旦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这个神虔道人见多识广,没有必要在此人的面前耍小心思。
“公子修为不弱,此去必能救出君候,但只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神虔道人说完前面的话顿了一顿,之后狠狠的咬了咬牙劝阻道。
“如果姬某只是木头,自然会被大风吹倒!可若是坚石,或者是蒲公英呢?”
姬旦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救父可是大功啊,在西伯候面前更是会加不少分。
这种行为在西岐那些心怀鬼胎的诸公子心中,无异于是在争宠。
伯邑考救父,那是因为他是世子。无论能不能救父,只要他不死,必定会成为西岐下一任的主人。
可现在不一样,伯邑考已死的消息早已传进了西岐城中。
诸多公子的眼睛都死死的盯在了世子的宝座之上,此时在西岐主政的姬发可以说是如坐针毡了。
还好有南宫适大将军的强势镇压,不然西岐内部早就被诸公子分裂了。
这也是姬旦呆在渭河龙宫的原因,他可没有兴趣去争什么世子。
别人不知道,姬旦却清楚的知道那个位置有多么的危险。哪怕是坐了上去,到了伐纣成功,只怕也是不得善终。
“既然公子心意已决,贫道也不好多说什么!贫道这里有三个锦囊,若是公子此去遇到解不开的难题可以依次打开。”
神虔道人说着话,掏出三个锦囊交給了姬旦。
“多谢前辈!”姬旦丝毫没有犹豫的接过锦囊,他可不会因为对方修为比自己低而看不起对方。
在封神的世界有太多的奇人异事,他们虽然修为不高,但手段真正的能通天。
神虔道君活了那么久,若说他的身后没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支持,姬旦绝对不会相信。
“兄长去救君候?本太子也要一起去。”身材魁梧的敖枃赶上前来,脸上充满真挚的说道。
“贤弟,你就留在渭河吧!你弟弟刚刚登上大龙神的位置,还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来稳定局势!”
姬旦微笑的看着敖枃,他这位结拜兄弟虽然说有点浑,但特别重情义。
“敖穆贤弟,为兄去救父的消息,你能隐瞒西岐多久就隐瞒多久。他们问起我来,你就说还在做客就是了”
姬旦转过身来拍了拍敖穆的肩头吩咐着,对于对方的办事能力,他特别的放心。
嘱咐完这两位和自己走的最近的人,姬旦又向着渭河的其他群臣寒暄几句。
“各位告辞!”
“哎~”
神虔道君一脸严肃的看着向东方遁去的那道神光,轻轻的叹息着。
“相父为何叹息?”
敖穆听见叹息声,忍不住转过头来问道。
“这位公子喜欢意气用事,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祸。”
神虔道君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说道。
“我这位兄长并不是义气用事,而是觉得这件该做,所以才会去做!”敖穆望着已经消失在天边的遁光,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他曾经与本太子说该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因为那样才不会留有遗憾!”敖枃上前一步与敖穆并肩而立,同样看着远方。
“不留遗憾?”神虔道君一呆,感觉这是好幼稚的想法。
“哈哈!”
片刻之后他展颜笑了,谁曾不是少年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