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法治国家,可不像你过惯了的那个乱七八糟的地方。”
在吧台前倒了半杯凉白开,尚葛斯靠在吧台上继续说:“冒用他人居民身份证进行抵押交易,属违法行为……我报警的话,罚款后,你应该会被拘留十天半个月吧,情节严重点,刑期得按年算了。”
见聂禹那错愕的表情,他勾了勾嘴角,喝掉杯里的凉白开。
钱倒不是问题,关键是这拘留还不得要他的命?!就是在家里禁足他都会疯掉!
不行不行不行!
“算了,我自己去!哼!”
大不了他一会儿打几个电话装装可怜,去缠大姨或是墨慕凡给点钱,哈哈哈!
真是,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等这小子了,害他白白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把尚葛斯的身份证塞回钱包,又把钱包抛到客厅沙发上,聂禹转身往房间走去。
尚葛斯无奈摇摇头,掏出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原来是群消息……
他习惯性地点了右上角悬浮的新消息速翻到第一条看了看,话题应该是洛石斛分享的一条热门微博开始的。
他随手点开分享,落入眼中的是三张照片的配文。
‘禁欲系的解封蜜符,是心爱的她。’
往下翻,照片中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是苏默风和颜瑾。
她搂着他的胳膊,与他眉目传情;她对他仰头嘟着嘴索吻,他的眉眼都是笑意;他们搂在一起,彼此闭上双眼深情亲吻。
这些亲密的举动他们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是彻底官宣了吧。
他的表情渐渐凝固,嘴角又缓缓扯起。
颜瑾能开心幸福就好,苏默风也学会了怎么去笑,他祝愿他们。
只是,脑子里不觉又浮现出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
到最后,她忘了他们的约定,到最后,她还是没有等他,或许从没等待过。
那个甜甜的笑容,也渐渐从他视线里远去。
他放下手机,从台面上那几瓶酒中拿起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杯,喝了一口。
流进了嘴里的酒液似乎被嘴角的苦涩侵染,都是浓烈的苦,但此刻他愿意喝下去。
手机再次震动,他看了一眼依旧亮着的屏幕,是洛石斛的新消息。
洛石斛:“斯哥哥,你明天有空吗?陪我去逛逛街,看看新电影好不好?”
沉默许久,尚葛斯回复:“好。”
许久后,装扮完毕的聂禹走出房间,春风盎然地吹着口哨踏下楼梯。
每当夜里一到要出门嗨皮的时刻,他就春风得意马蹄疾,期待着今夜将会出现的新鲜事物。
比如说,女人,美貌与有趣的灵魂并存的女人。
就在他即将打开大门时,身后响起了尚葛斯的声音。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聂禹惊讶回头,“what? did i hear you right? you nt to go out th me and have fun?(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要跟我一起出去玩?)”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嗯,走吧。”
“等会!”
“怎么?”
“你就这样去?”聂禹指着他那一成不变的死板穿着,眼里透着些许荒谬。
“不然?”
“不行,换换换!”
平时他爱怎么穿他不管不着,可跟他聂禹出门就必须得做耀眼的那个大帅比。
当然,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他这个寰宇男神耀眼的!
于是,尚葛斯就被聂禹强行拽上楼,打扮成了风流公子的模样。
情绪不高的他也无力反抗,任他折腾,带着聂禹去了他唯一去过的那家酒吧——算了吧。
一进入酒吧大门,那动感的放克音乐立即窜入聂禹耳边,他兴起地勾起嘴角,跨着步子扫视着外场豪华的装潢,感受震撼的音质,还有那挑起内心激情的灯光和嗨爆的气氛,丝毫不亚于他昨晚去的那家清零。
这小子不错,竟然还知道这么一家好酒吧!
这国内的发展果然是越来越牛了,连酒吧都能甩国外那些城市好几条街,让他有了吐故纳新的十足感。
他一路穿过陶醉摇摆、嗨翻的人群,血脉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激昂,时不时也跟着节奏卡点地摆动几下双肩。
两人在吧台点了瓶酒,才喝两口,聂禹就禁不住诱惑,到舞池中央去勾搭美妞共舞。
虽然是生面孔,但一看这骚气的舞姿操作,绝对是夜场小王子。再加上他帅气的外表和高大的身材,他就跟磁场一样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美女围绕。
正享受着这些前凸后翘水蛇腰的前后左右夹击碰撞,聂禹无意瞟见了还在独自喝酒的尚葛斯。
半年不见了,他在这种场合还是一如既往地埋头苦喝孤僻酒。
以前他多少次把他拖出来嗨皮,他只要在一个地方坐下,就会喝到他的场散会。
不过他今天和往常又不太一样,情绪似乎更低了。
不行,他得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带动带动他才行!
与美女们飞吻告别,聂禹回到吧台,往尚葛斯身旁一坐。
“来两块冰。”他冲调酒师说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白兰地倒了半杯。
看着酒瓶里的酒,他问尚葛斯:“你这……喝的比平时多啊,真受刺激了?”
“……”
“失恋了?”
“……”
“被带绿帽还是表白失败?她死了还是发现她是有夫之妇了?!”
“滚。”
“啧!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那个小情人?”
尚葛斯顿了顿,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察觉到他的微表情,聂禹兴奋地凑近他,“你找到她啦?!”
他别过脸去不予回应。
找到等了近十年的人,聂禹似乎比本人还激动,立马绕到另一边面对他继续追问:“怎么样?长得怎么样?身材怎样?!”
他抬眸将视线冰冷射击在聂禹脸上,“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是你兄弟哎!兄弟帮你过审是理所应当的好吧!”
“不需要。”他又把脸转到另一边去。
聂禹再次找到原因,一惊一乍地绕过去问:“该不会是长得超丑,连你都不忍直视,直接失望成痛了吧?”
“别总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鄙俗!”鄙夷聂禹一眼,他端起酒来又喝了一口。
“那是因为什么?”
“玩女人去吧,是什么都与你无关。”
“该不会是没看上你吧?”
聂禹话音一落,尚葛斯猛然把酒杯拍在桌面上,暗示他闭嘴,他却依旧不知死活地滔滔不绝。
“莫非是早就名花有主了?”
“闭嘴!”
见尚葛斯这反应,聂禹估计自己的猜测是**不离十了,心里不由地同情了他一下,很快又瞥了他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个女人吗?天下女人都死光了还非得守着那坑出不来了是吧?”
“滚!”
“你就该放眼看看,别说这个世界,就这眼前都是美女,虽然不知道卸了妆吓不吓人,但这身材个个都是性感火辣的!作为男人,你不享受就是你的损失!”
“呵……在那种地方生活得越久,你低俗的气质就越浓了吧?你问问自己,每天都做这些你所谓享受的事,真的很愉快吗?”尚葛斯嗤笑了声,再喝一口酒。
突然间,聂禹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仰头干了杯里的酒,长叹一口气,便低头沉默了。
见他一反常态地安静,尚葛斯看了看他,迟疑地问:“你这又是哪一出?”
他再次叹了口气,“老实说,你哥哥我,好像也遇到瓶颈了。”
尚葛斯狐疑地皱了皱眉,好笑地斜睨他一眼,“除了钱,还有什么能难倒你的?”
他这种很难正经的人突然正经,就宛如喜剧小品一样滑稽,鬼才信他的惆怅。
“是古瑶霏那个女人。”
“?!”尚葛斯差点没被酒呛到,“你不是说,反正比她好的多了去,你无所谓吗?”
“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啊?我堂堂一夜场的美人杀手,我还征服不了她了!”
“你就是贱。”
“放屁!我这是勇于挑战自己好吧!”
“死要面子多狡辩。”
“这不是重点。”聂禹往杯里倒酒,犹豫着还是问了尚葛斯,“你俩不是同班同学吗?”
“干嘛?”
“那你应该对她多少有点了解吧?跟我说说她的弱点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说已经抓到她的弱点了吗?”
“那是在床上!按道理来说,经过本少爷的一场磨炼,她就是心不在我身上,可眼睛也总得跟着我走吧?她倒好,直接把我当空气,根本不给我了解的机会,就他妈的因为n年前的那次扒裙事件!”
尚葛斯一时竟无言以对,不过说实话,这古瑶霏确实记仇,这种恨就仿佛是昨天刚结下的一样。
可转念想想,那时她还是个小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这种羞耻的事,若是留下的创伤,难忘一生也是情有可原的。
见尚葛斯沉默许久,聂禹按奈不住地催促,“你倒是说啊!”
尚葛斯皱了皱眉,“我和她没有太多交集,怎么知道她的弱点?”
他不想告诉他,其实古瑶霏最大的弱点是顔瑾。
若他说出来了,聂禹一定会刨根问底,进一步了解这个弱点。
虽然顔瑾不属于他,可他也不希望她会受到这个小子的危险骚扰。
不得不承认,在道德三观上,苏默风比聂禹强一百倍。
“那你总得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样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