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颢只要金锭金条,这就已经让十几个人跑了几趟。
好在只有两墙之隔,那边还有人接应,他们的速度非常快。虽然郑颢很留恋抱着她的感觉,终究到了让他们吃解药的时候。
李萱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看见地道口一个模糊的高大背影。
“居然着了道!”萧寒坐起来用力甩甩头,有些气恼的说:“这是黑吃黑吃黑!”
杨怀信醒来第一反应是看公主在哪里,看到大家没事,又看看搬空了的十几个箱子,忙说:“他们只拿了金子,我们也不能空手而归。”
李萱儿终于反应过来,这劫打得也太精确了,居然等自己打开地道门,他们就用了迷烟。死劫匪,让本公主抓到,看不一个个剥了你们的皮!
她到箱子边细看,外边放着的几箱,都是看不出来路的珍珠玛瑙金银首饰,好像替她挑好的一般。
“这几箱,全拿走。那边的金银器皿也拿走,回头找人融了,打成金银锭。”
本来没打算要的,现在金锭没了,器皿也不能放过。
搬箱子出去很顺利,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他们不知道,郑颢怕惹麻烦,有人的房间都吹了迷烟,几十号人得睡到天亮才会醒。
李四娘当然不会再回来了,她正心旷神怡的坐在南去的船上,天朝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家乡。
雷十一他们几个,鸡一叫就醒来了,刚想伸个懒腰,突然觉得睡的地方不对:怎么睡在书房里?
“还不快去看看!”
雷十一踹了搂着自己睡的张平一脚,他揉揉眼睛,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地跳起来,扳动开关冲进地下室,在下面哇哇叫道:
“完了!金子全没了!”
雷十一也冲了下去,听到张平的叫声,他脚下打飘,一不留神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等他爬起来,已经听到张平在嚎啕大哭。
他冲过去,把那些箱子全都打开,有些箱子里的东西还在,比如一棵半人高的红珊瑚,价值不菲,可也都有命享用啊。
圣上都没有,偏偏孝敬给你了......这谁敢接手?
有一箱,居然是造型漂亮的唐三彩。雷十一狠狠的关上木箱,暗骂道:娘的,这陪葬的晦气玩意也放在这里,难怪不倒十八辈子霉!
“东西都别动,我这就去报给大将军。你们到前面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两人刚走出地下室,就见阿哲慌慌张张跑过来,痛哭流涕道:
“不好啦!雷将军,昨晚进了劫匪,眼馋李四娘美貌,将她劫走啦......”
雷十一脑袋“嗡”的炸开了:完了,这回脑袋肯定保不住了。
阿哲又哭到:“大将军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不但知道他的秘密,还让他丢财又丢人,留下来就是一死。大将军的势力就在京城而已,逃出去,说不定还能保住条命,我要逃,你们不要拦我......”
“老大,吴大郎说得对,不如我们趁现在就散伙,逃出京城,应该还来得及。”张平心动了。
雷十一想了想,要活命,也只有这一条路,咬牙道:“好!想走的自己凭本事走。”说完,他一转身又进了书房。
地下室还有些瓷器,随便拿两个买了,够他吃喝一阵。
一时间,李府里的护院、下人作鸟兽散。
阿哲瞅着四下无人,一脚蹬上墙头,跳过两府中间的小巷,回崔府去了。
“主人,雷十一已经跑了。”
郑颢已经恢复了他儒官的优雅,仿佛昨晚身手敏捷、翻墙盗宝的那个黑衣人,与他无关。他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笑道:
“虽然马元贽没见过你,这段时间就别乱跑了。料他就算再怎么气急败坏,也不敢明查。”
“主人,您说......万寿公主怎么会知道马元贽藏宝的地方?昨夜我跟着他们,看见他们三辆马车中,两辆出了城,往郊外的皇庄去了。另一辆还在城里,没跟了去。”阿砚说到。
“聪明。是有座皇庄在晁美人名下,以后还是公主的嫁妆......东西藏在那里,确实很安全。另一辆马车,昨晚公主应该就睡在里面,毕竟皇宫是进不去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她还是像当初嫁给自己时那样,娇娇软软,自己怎么就没好好珍惜她?重活一次,两人却没了夫妻的缘分。
当初,她指着自己骂:士族不就是靠着祖宗垄断读书的机会,朝廷招徕人才,不得不依靠士族,你们才能如此风光?李氏打下的江山,不是你们说丢就丢的!
那次,是南昭占领了天朝的疆土,士族们却认为,南昭离长安那么远,丢一两个城池又如何?
为了她这一句话,今生他远赴河西,助师傅张议潮从吐蕃手里,夺了十七个城池,归了天朝。
郑颢还在思绪万千,阿墨匆匆回来了:
“主人,您还真是料事如神。我在长乐坊最外边的一排铺子打听,还真问到了一件蹊跷事:有位小娘子,曾经在长乐坊到处打听,这里有没有一条,叫‘启东巷’的巷子。长乐坊并没有这条巷子,您说,这算不算蹊跷?”
“启东巷?”
郑颢没有这个记忆,他前世死在李温称帝改元之前,并不知道这个后改的名字。
“这有什么蹊跷?万一是问错了坊而已呢?”阿哲不屑一顾的说。
阿墨平时只管照顾主人的起居,不像他俩那样得主人重用,他本来就心有不甘,见阿哲塞他,一挺胸脯,不服气的说到:
“如果打听启东巷的人是公主呢?蹊不蹊跷?”
“公主?”果然,阿砚与阿哲都目瞪口呆。
“对啊,刚巧有人听到,一位郎君,唤那位小娘子为‘公主’。”
郑颢忽然生出一丝怀疑:难道,萱儿也和我一样,重生而来?
承欢殿里的李萱儿,这会还躺在床上,外面白英在赶叽叽喳喳说话的小宫女:“一边玩去,公主不舒服,没起来呢。”
李萱儿已经醒了,脑子里却不断出现着那个高大的背影。
郑颢比她高七、八寸,为了和她说话,经常低着头。那人低头出地道口的姿势,她竟然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绝不可能。李萱儿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且不说前世郑颢死的时候,马元贽的财宝还没有被挖出来,就算他重生,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长乐坊里有财宝。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哪怕精通骑射,他也不是那种胆大包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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