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楚义听后眼神微微瞟向身后汽车位置,他久涉江湖眼神犀利,自然能够看出车厢中不止一人,不过距离稍远,能不能认出沈烟桥我就不得而知了。
“秦先生但说无妨。”曲楚义将眼神收回,恢复平静神色。
“其实沈烟桥并未身死,只是迫于无奈服下假死丹骗了诸位,当日与各位前辈相见时姚肆川正在暗中窥探,若让他知道沈大哥假死一事恐怕再想将其抓到比登天还难,所以我们顺水推舟,不光蒙骗了姚肆川,也将诸位骗过,在此少安跟各位赔个不是,希望各位能够谅解。”说话间我双手抱拳,恭敬作揖。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神情一震,这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司徒镇南,他对我和沈烟桥恨之入骨,原以为沈烟桥一死大仇便报了一半,可没想到沈烟桥竟然是假死,如此一来再想对付我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听我说完后脸色变得铁青,气的浑身颤抖。
“秦少安,你骗我们无妨,可你们却骗了凤仙阁的二位老爷子,他们在江湖上地位颇高,若是让江湖中人知道他们打了眼,岂不是被天下人所耻笑,就凭这一点你们两个就该死!”
司徒镇南面露怒意,表面上是为曲楚义和萧乐平抱不平,其实是为了扇阴风点鬼火,让曲楚义二人自觉面子上过不去,从而与我们为敌,不得不说这司徒镇南手段的确卑劣无比。
“司徒老头,你要是再敢胡说一句我就把你牙敲下来!别以为你心中打什么算盘我不清楚,你就是想借此激怒二位老爷子,让他们对我和沈大哥下手,不过你别忘了,这二位老爷子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他们又岂会跟我们晚辈过不去,再说我们这也是为了能够顺利抓住姚肆川,如果当日不这么做恐怕现在姚肆川还遥逍法外,这更不是你们想要见到的结果!”
这番言语不光将我们的苦衷言明,更是给曲楚义和萧乐平戴了一顶高帽,我既然已经说他们身为前辈不会跟晚辈计较,他们若是再痛下杀手,这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司徒镇南见曲楚义和萧乐平站在原地面色镇定,连忙继续挑起祸端:“二位老爷子,秦少安和沈烟桥这明摆着就是没把你们二位放在眼里,若真心存恭敬,他们必然不会让你们当众出丑,现在你们连活人死人都分辨不出,一旦要是其他人知道此事,恐怕会连累你们二位的名声!”
曲楚义听后转头看了一眼司徒镇南,面色阴沉道:“司徒门主,出丑也是我们兄弟二人之事,与你何干,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恐怕你今日无法活着离开东郊!”
曲楚义话音刚落,萧乐平立即将背后木剑抽出,一瞬间一股猛烈罡气从剑锋中传来,这把剑虽说只是木头所制,但其间灵力充沛,落剑之时地面被剑气划出一道半米长短的痕迹,深度更达十几公分。
一时间萧乐平身上的杀气弥漫四周,司徒镇南见状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其他在场的江湖术道弟子也皆是神情凝重,担心萧乐平会迁怒到自己。
曲楚义见四下一片死寂,于是回头看向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秦少安,你和沈烟桥还真是不简单,竟然用假死丹骗过了我和乐平,的确是有些本事。”
闻听此言我心头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曲楚义,问道:“曲老爷子,我和沈大哥骗了您和萧老爷子,难道你们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江湖地位我们兄弟二人早就已经看淡,更不会关心他们说了些什么,再者说此次被骗一事本就是我们兄弟二人道行不够,没有看穿沈烟桥假死,如果因为此事动怒对你们下手,到时候我们才会在江湖上被人耻笑!”说话之时萧乐平头部微侧瞪了一眼司徒镇南,司徒镇南连忙将头低下不敢直视萧乐平的眼神,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听到曲楚义的话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江湖前辈应有的姿态,就此事而言与司徒镇南相比高下立见,怪不得曲楚义和萧乐平在江湖上地位如此之高,这与他们的为人也密不可分。
“凤仙阁二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光手腕硬,头脑更是灵光,看样子司徒老头今日借刀杀人一术是无法得偿所愿了!”沉思之际沈烟桥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转头看去,沈烟桥已经从车厢中跳下地面,正朝着我这边走来。
“晚辈阳间索命使沈烟桥见过曲楚二位老爷子!”沈烟桥拱手作揖道。
“沈先生,数日之前你用假死丹蒙骗过我这两个老家伙可真不简单啊,竟然没有觉察出丝毫破绽。”曲楚义面色和蔼道。
沈烟桥听后抬手一摆,谦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二位前辈还请多多见谅。”说完沈烟桥将目光看向我,低声道:“既然此事已经言明,咱们赶紧将姚肆川抬出,也好给江湖术道门派和凤仙阁一个交代。”
闻言我点点头,立即与沈烟桥来到汽车车厢位置,将姚肆川抬下之后便带到曲楚义等人面前。
此时姚肆川浑身被扎带捆绑,口中还塞着一块毛巾,不过从他的眼神来看神智还算清醒。
“各位江湖前辈,这位就是在下一直寻找的姚肆川,余子豪是被他绑走,他借此威胁余老板在凤仙阁设立夺花大会,引江湖术道弟子前来,等大会即将结束之时他又命杀手残杀参加大会的弟子,以此栽赃嫁祸给我和秦兄弟,所以众位前辈才误会人是我们杀得,现在姚肆川就在这里,你们若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尽管问。”沈烟桥说罢附身将姚肆川口中的毛巾拔出。
“姚肆川,当日杀我儿司徒轩宇的凶手可是你手下之人?”司徒镇南拄着龙头拐棍来到姚肆川面前,低头怒声问道。
姚肆川听后并未开口,而是将目光转向一侧,似乎是在有意躲闪,见姚肆川不说话,司徒镇南看向曲楚义,说道:“曲老爷子,依我看这沈烟桥就是随便抓了个人来顶包,要不然他为何会不承认!”
“你放屁,此人就是姚肆川,如假包换!”我看着司徒镇南怒声叱喝道。
沈烟桥见姚肆川拒不开口,于是从怀中掏出银针,在姚肆川眼前晃了晃,冷笑道:“姚肆川,上次在棺材村是用银针刺了你的承山穴、承筋穴和委中穴,还有一处合阳穴没有刺,既然你现在不帮我们证明清白,那我只好刺一下你的合阳穴,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说话间沈烟桥便要将手中的银针刺入姚肆川腿部,就在银针距离姚肆川皮肤还有数公分之时姚肆川突然惊声喊道:“我说,我全都说!”
见姚肆川服软,沈烟桥嘴角微启,笑道:“好,你说我看着,若是有任何一处你说的与做的不相符,我必然让你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