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来,王朝阳几乎都没回来过终南山一次,一直都在外面四处奔波,为九阴真经可谓是操碎了心。现在因九阴真经的事已大体处理得差不多了,有资格拥有九阴真经的人也就那五位。
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智兴以及北丐洪七公四人可以对王重阳说不,是故,王重阳思来想去,想出了华山论剑,谁武功最高,九阴真经就归谁所有。
眼下四人对于王重阳的提议还是比较赞同的,大家亦觉公平。几人很快就拍定具体比武日子,确定在明年五月初五,那时也是华山最美的时节。不但可以比武教技夺得九阴真经这本武林奇学,同时又可以欣赏华山奇秀美景的独特魅力。
当然中间也有不同意,但小胳膊扭不过大腿。如今欧阳锋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把自家嫂子在九年前就已勾搭上了,还为他生了个儿子,现已九岁。而哥哥的外出,一直都没有踪影,若非九阴真经的事,他根本不想出来这般长时间,如今是归家心切,而以当今王重阳的名誉,也不会忽悠在座四人。
欧阳锋虽然龌蹉卑鄙,但对王重阳的人品还是非常信任。何况王重阳的实力摆在那里,他可是要一挑四的,王重阳的嚣张让他心里非常愤慨和不满,心想:“明年五月五就是你的死期。”
他不信王重阳是他们四大高手的对手,虽然王重阳单对单大家都不是他的敌手,但只要其中任何两位联手,只怕未必会赢,而且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只要设计得当,他不信拿不到九阴真经。
烟雨楼上,欧阳锋见东邪、北丐和南帝似乎都没有反对王重阳的提议,抢先一步道:“好,就这样定了。明年五月五日我们华山玉女峰见。”言罢,决然起身,飘然离去。
王重阳有些惊讶,欧阳锋可不是这般好说话的人呀,怎么他才提议,欧阳锋就答应了呢?只是王重阳不知道的是欧阳锋昨晚就接到白驼山的来信,说他大嫂病危,望速归的信笺。所以他已没有了心思继续纠缠下去,这样的解决办法正中下怀。
王重阳道:“既然欧阳锋已经同意,在座诸位更不会反对。”言下之意是说,连欧阳锋这个恶棍都同意了,那么其他人更不会失信于人。
洪七公笑道:“我老叫花走也!诸位慢慢享用,老叫花可不在这里奉陪了。”瞧着洪七公也跟着离去,段智兴呵呵一笑,道:“七公不是急着处理他丐帮之事,料想是他的食欲又来了,只怕是要去临安皇宫中吃美味去了。哎,本想邀请七公到我大理,那里的美食也不少,连邀请的话还没说他就走了。这般逍遥,真是令段某羡慕啊。”
东邪端起酒杯,朝两人对饮了一杯,道:“既然两位都已同意,黄某也该离开了。咱们明年见。”言罢,也飘然而去。
五人中,尚未离开的只有段智兴和王重阳,而且两人关系较为亲密,王重阳笑了笑,道:“段贤弟,原本的当心是我多虑了,谁想到欧阳锋竟是第一个离去的人,实属意料之外。”
为了夺得九阴真经,欧阳锋没少在江湖上大肆杀戮。死在他手中的人不下于百来人,心狠手辣令人心悸。从而得到了西毒的名号,王重阳最担心的人就是欧阳锋,谁教欧阳锋的心术不正呢?
段智兴笑了笑,抿了一口酒,冷笑道:“欧阳锋也可能看不出来,只要我两联手,东邪不会干这等卑鄙的勾当,七公也不会,若非江湖动静太大了,只怕七公也会不闻不问,对九阴真经兴趣最不大的一个就是老叫花了。东邪一向自傲且自负,又是一个聪明无比的人,即便是想得九阴真经,也会凭着自己的真本事来拿。既然欧阳锋这搅屎棍都同意了,药师和七公当然要成全真人。”
王重阳满脸忧虑,叹了口气,苦着脸道:“药师和七公,我不会有任何顾忌,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人品那是没得说。只是欧阳锋的危害就大了去,以欧阳锋的性格,根本不会在乎任何江湖规矩,除非他十拿九稳,不然地话,他只怕在明年会采取一些不正当手段,这才是我当心的地方。”
段智兴奇道:“真人,此话令小弟听着费解得紧,何出此言?”满脑的疑惑,按说有王重阳压制,即便欧阳锋有想法,也不可能掀起甚么风浪来。
王重阳环视了一周,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我在当然不怕,只是我修炼了先天功,伤及了元气,最多有四年的活头。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参悟先天功,虽然功力大增,修为大进,却也耗尽了我的生命。”
内心里还是有些后悔没有听从林朝英的规劝,以为可以破解先天后天不足的弊端,熟料他还是无能为力,更无颜相见林朝英。
人家是一片好心,他当时却把林朝英当成是在讥笑他,所以他才义无反顾的修炼了先天功。现在好了,若非他参悟了儒道释三家法通,不善于黄白丹道符箓,主张修道即修心,除情去欲,存思静定,心地清净便是修道捷径。
既然入了道,与红颜知己林朝英的关系就显得模糊不定,而林朝英又岂是三岁小孩,岂会瞧不出他的思想主张,就连大弟子马玉和孙不二原本是夫妻,后来入了真全真教后,夫妻便已分居,各行其事。
然事情还未了呢?既然悟了全真心法,何必再去修炼先天功,水火不容,生命危殆。不死都难,他虽然出了家,但与林朝英间的纠葛却甚多,实难放下,闹得现在这般苦不堪言。
听着王重阳这般慎重其事,段智兴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来,沉声道:“真的没救了么?”一向只对武道感兴趣的段智兴,听后他内心也是非常沉重。
王重阳苦笑道:“这是我自找的,原本想要还了这份恩情,好达忘情之境,是我大意了。如果不是得到了九阴真经,只怕我现在还要危险。缘来缘去,竟是如此变化无常。”
段智兴又道:“林姑娘知道么?”林朝英是他最为敬重的一个奇女子,虽然林朝英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显,那是林朝英比较低调,不好名,所以才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奇女子的存在。若论武功,当今武林能与王朝阳并驾齐驱的人,非林朝英莫属,于剑法之道,甚而超过王重阳。
王重阳点了点头,道:“知道,当年她就警告于我,叫我必须在后天大成方能修炼,如若强行修炼先天功,最多有十年的寿命。只是我不信罢了,以为是她故意刺激,怎料我是好心没当好报,苦了她一片好心。”
段智兴频频摇头,心中感慨连连,这到底是什么事儿?林姑娘是那样的人么?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她怎可等闲视之,反是真人小心眼吶。
当然,段智兴也知道王重阳真人也是个心高气傲,才智非凡,也有自己比较自负的地方。与两人相比,他就失色多了。但他并不觉什么不对,大凡有本事的人谁不傲气十足,谁没有自己的尊严和傲气,何况还是个男人呢?
想到这里,段智兴气闷的喝了杯酒,只听得王重阳道:“本想参悟九阴,缓解内心的郁结。但现在九阴亦非属我,我王重阳也不是那等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夺取九阴真经,乃是为了解决江湖纷争,并非是为了里面的武学。以免天下人小瞧了我全真教,九阴真经虽是我道家难得无上瑰宝,但于我无缘,也不能强求。”
段智兴叹道:“何必呢?既然九阴真经可以解除后患,何不参悟它,江湖上的事情有多少人是讲规矩的。若真人解除后患,于武林于道家而言都是利益大于弊,江湖上的议论随他去罢。”
有王重阳在是能压服天下群雄,如果没有了王重阳,像欧阳锋、黄药师和洪七公就没人能压服得了,他也做不到这点。所以心中才期望王重阳能幡然醒悟,况全真教除了王重阳外,也只有周伯通可堪一用,然而周伯通就是个老小孩,根本挑不起全真教的大梁。
马玉心性可以,但于武学之道却相差甚远。全真七子都没有一个能继承王重阳衣钵的人,内心甚是惋惜。毕竟全真七子他都见过,而且武学上的成就都不高。不过道学上倒是可以继承衣钵,然而,全真教既是教派又是武林大派。现有王重阳尚在人世,声威更是大震,力压少林等其他武林门派。
一时之间,人们只知全真而不知少林,全真派如今更是迅猛发展,好不兴旺。如果王重阳再活个二十年,必有嫡传弟子传承他的衣钵。
忽又想到王重阳只有几年的性命,心中郁郁不快。失去了王重阳,他忽觉人生就失去了一半。有王重阳这样的武学宗师在,他的武学修为也在逐步的增长,段家一阳指更是日进增益。
不过,王重阳却没有开口,只有等回去后,他是要去一趟大理,如果九阴真经落在了他手中,即便力挫四人,但欧阳锋必然不会甘心,一定会心想其他手段谋夺,这事他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笑道:“贤弟,年底我将去一趟大理,有些事情只怕要与贤弟商量一下,就此别过。”
瞧着王重阳领着弟子回了终南山,段智兴呆立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欧阳锋如果真敢那般,段某就为你出一次头也无妨!”
段智兴还是看低了王重阳,既然知道欧阳锋的心术不正,又岂会在临死前不会做一番防备?好戏才刚刚开始。看着江湖平静下来后,段智兴也领着自己的四大臣子离去。
江湖短暂的宁静,虽然尚未得到解决,但亦不会为了九阴而互相厮杀了。明年五月五日的华山论剑,却是要分出个胜负来的。既能得到武林瑰宝九阴真经,又能得到名望,心仰者不计其数,各自俱在潜心修武,都希望在明年的华山论剑中取得一定的武林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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