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爷,你到底是文臣还是武将,心思怎么这么缜密。”颜幽幽好气的戳了一下他的胸脯,继续道。
“关于梁州**镇的事儿,我的确知道,但我不是有意隐瞒你,而是这件事儿也是小黑无意间听其它小伙伴传递的讯息,虽然知道铁矿背后真正的主谋是太子,颜修洪出了财力物力,但这两人太过谨慎小心,从未踏足**镇,更没有露面参与此事,所以.”
“所以,昨天你说要和我说很重要的事儿,就是梁州**镇的事?”
“嗯。”颜幽幽点头。
“只是可惜,我手里没有任何太子和颜修洪参与此事的证据,想要告诉你,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可是没想到,太子的动作会这么快。”
“昨天颜修洪来玉巷园,对我各种示好又试探,我也没有往这方面想,没成想,原来他们安的是这么个心思。”
“颜修洪?”
“嗯,还记得在颜府那晚,四王和你让我放颜修洪一条生路吗?”
“自然记得。”什方逸临点头。
“我虽放了他一条生路,但我也用这件事儿威胁了颜修洪。”
“因为,我不甘心,整个颜府,最应该死的就是他,要不是他眼瞎心盲,助纣为虐,整个大房一脉,也不至于家破人亡。”
颜幽幽看向他,有些愧疚,他餐风宿雨的赶回来为她撑腰,可她却对他隐瞒了这件事儿,虽然最后打算告诉他,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太子有机可乘。
“原来如此。”什方逸临很平静的点点头。
“所以,为了弥补这个过失,我让小黑飞去**镇,查探一下,最好能找到当初不小心说漏嘴的那个矿工头子,这样的话”
“幽儿。”未待她说完,什方逸临开口打断她。
“你不用愧疚,也不用弥补这个过失,这件事儿即便我和四王早知道了,也抓不到太子的任何把柄。”
“什么意思?”
“一切如你所知,太子和颜修洪从未踏足过**镇,更未现身参与到此事当中,因为他们知道,朝廷为了确保政权稳定,国库充足,从高祖时期起就全国下令“盐-铁-官-营”,他们除了躲起来操纵,绝不可能正面出现。”
“甚至,这中间的联络人都是他们自己的死士心腹,一旦事情败露,不用他们下达命令,这些死士心腹便会服毒自尽。”
“况且,这件事还是太子自己上报至父皇,下线早就被他处理干净了。”
“而且,那座矿山雇佣的矿工都是流民,你可知,当太子打算上报此事时,那座铁矿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颜幽幽突发猜想。
“塌方,所有矿工下矿,不到半刻钟,整个矿底出现大规模塌方,所有下矿流民,无一人生还。”
嘶!颜幽幽倒吸一口凉气。
她也想过这种可能,但想是一回事,真正听到是另外一回事。
“那可是数条人命啊。”
什方逸临捏了捏她的手心。
“太子的原话,正是因为**镇小山阳郡东侧的峡谷里发生振动,他的人前去查看,才发现,竟是有人违背朝廷律法,私自开挖铁矿,而不上报,致使山体塌方造成人员伤亡,在与梁州太守协助后,查到了私自开挖矿山的幕后主使,所以,决定救人的同时向朝廷上报此事。”
“由此可见,这一连串毫无破绽的计谋,是他们早已经规划好的,一旦东窗事发,后续收尾工作,便会有条不紊的进行,高高在上的太子一党,哪里会管那些命丧矿底的流民性命。”
“该-死。”颜幽幽一掌拍在桌子上。
“当初,我就该杀了颜修洪。”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需要自责,太子为人谨慎,阴狠,颜修洪老奸巨猾,即便不是你,这种事也迟早会发生。”
什方逸临宽慰她。
“那,太子所谓的查到了私自开挖矿山的幕后主使又是谁?”
“是个叫孙瑞阳的富商。”
“孙瑞阳?”颜幽幽不禁提高了音量“他是不是临晋城人?”
看她这么激动,什方逸临眉头一皱。
“怎么?你认识这个孙瑞阳?怎知他并非梁州人,而是临晋城人。”
“不,我不认识他,但我听过这个名字。”颜幽幽“你可记得,跟在南离身边的那个静殊。”
“嗯。”什方逸临点头,何止记得,还知道静殊原名叫孙魅儿,是颜修洪花了十万两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小妾。
“她就是孙魅儿,颜修洪的小妾,她养父就叫孙瑞阳。”
“养-父”
“其实她是被孙瑞阳当做礼物送给颜修洪的。”
“呵!看来,这事儿有些意思了?具体什么情况,说来听听。”什方逸临正了正衣襟。
“静殊说,她没有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家乡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因为从她记事起,她就和好多女子被养在一处院子里,她们都有统一一个姓氏,就是孙姓,她们每天学习琴棋书画,宅院宫斗,待她们过了十五岁后,就会拜那位富商,也就是孙瑞阳为养父,然后被他以各种理由,各种手段,送给对他生意有帮助的王公贵族,为他搜集各种有利的消息。”
“以色诱人的奸细,看来这个孙瑞阳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何止不简单,听说他还是临晋城首富?只是他一个临晋城人怎么会跑到梁州开挖私矿?”
“那是以前,现在的临晋城首富,早就易主了,况且,临晋城距离梁州不过一山之隔,太子选他办理此事早就在筹谋当中,一旦此事东窗事发,他便是第一个被推到断头台上的人。”什方逸临喝了口茶水。
“呵!想不到,孙瑞阳也有落下神坛的那天,拐卖女童,权色交易,这种人就该五马分尸。”
“一个多月前,我还说要替静殊去临晋城找到孙瑞阳报仇呢,没想到,天道好轮回,这才多久,他就成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