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幽幽耳根通红的下了床,裹着月白色的长袍进了池子,又仔细清洗了一番。
当什方逸临返回茶屋时,便看到她的女人,三千墨发半干半湿倾泻而下。
在月光的照耀下,妙曼玲珑的身体裹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懒懒散散得躺着,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拿着那本《灵巫古本》看的津津有味。
支着脑袋的手上,长袖早已滑落,露出冰清玉洁的皓腕,她交叠在一起的玉足半掩在长袍下,小腿露出,大腿若隐若现。
鬓云松,红玉莹。
早月多情,送过梨花影。
半饷斜钗慵未整,晕入轻潮,刚爱微风醒。
露华清,人语静。
怕被郎窥,移却青鸾镜。
罗袜凌**不定,小扇单衣,可耐星前冷。
好一幅月下美人图,撩的他突然间口干舌燥。
颜幽幽正等着无聊,忽然觉得自己似在被窥探。
猛的抬头,便看到什方逸临站在对面怔怔的看着她。
颜幽幽笑着起身,张开双手。
“阿临,抱。”
软糯又动人的声音。
天啊!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有此举动。
天啊!这个女人,简直是妖精,如若被人看了去,他杀人的心都有。
脚步轻点,飞一样落在女人面前,一把把她抱入怀中。
“你这个妖精。”
看着她的脸就这样近在咫尺地看着他。
蓦地,她咧了咧嘴,露出了一抹笑。
而他的心底已经柔软成了一滩水。
什方逸临低头衔着她的唇,吻的强势霸道,渐渐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他的吻才变得轻柔缠.绵,直到气喘连连。
他微微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似吻非吻。
“颜幽幽。”
“嗯。”
她软软的应道。
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喊她,竟然让她心底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幽儿。”
“我在。”
“颜幽幽。”
“嗯,我在。”
“爱我,生生世世,可以吗?”
他低低地,用的竟是恳求的语气来问她。
颜幽幽的心突然就被他的话撞击的生疼。
这个男人,这个表面冷情、霸道又冷血的男人。
心里该是有多孤寂,多难过,才会用如此恳求的语气。
她眼角有泪,唇边有笑。
她知道,她把他焐热了,把他的冷情冷血焐热了,把他浑身的孤寂驱散了。
她紧紧的搂紧他,低低在他耳边一边遍说着。
“爱你,生生世世,再也不分开。”
霸道的他,她无法拒绝。
温柔的他,她更无法抗拒。
她用双手圈住他,紧紧地抱住他,恨不得将自己嵌到他怀里去,成为一体,不分你我。
爱我,生生世世。
爱你,生生世世。
一群人,在距离女丑山最近的城镇休整了五日,五日后,便启程上路赶往下一站,凌海城。
当第一层秋霜涤荡了整个天地之后。
颜幽幽和什方逸临终于到达了凌海城。
此时,凌海城外。
北溟长身玉立,看着远处渐渐驰来的马车,神情肃穆又庄重了起来。
十日前,他提前出发,赶来凌海城,准备王爷下榻之处,顺便收集了有关于季连家的一切情报。
马车在北溟面前停了下来。
“吁……”
驾车之人是个脸色黝黑的刀疤脸。
北溟看了几眼刀疤脸,嗤笑了一声。
“离奎。”
离奎握着鞭子的手,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
“果然,什么样的易容术,也逃脱不了你北溟的法眼。”
驾车之人正是戴了人皮面具的离奎。
马车左右两侧是魅影,白刃和无冬、无夏。
这四人虽没有戴面具,但是脸也稍微做了‘修整’。
“王爷,颜主子。”
北溟恭敬的站在马车外。
马车内,什方逸临正一手拥着颜幽幽,另一只手上堆满了磕开的瓜子壳。
“可都准备妥当。”
马车里传来他家王爷虽冷却带着温度的声音。
“回王爷的话,已经准备妥当,请王爷和颜主子入城。”
“走。”
“是。”
北溟翻身上马在前带路。
马车内,颜幽幽错开身子,把头歪在什方逸临的腿上。
轻轻合了眼,这次来凌海城,她的本意是弃了马车,快马加鞭过来,办完事,在赶往北地雪原。
可是什方逸临提前把北溟打发过来,说什么也不要她在风餐露宿了。
“累了,还是困了。”
什方逸临抚摸着她滑嫩的脸颊,一脸的温柔。
颜幽幽没有睁开眼,慢吞吞地说道。
“我想容儿和玉儿了。”
想起儿子和女儿,颜幽幽的心情有些沉闷。
她从未离开过两个孩子这么长时间。
虽然知道此次出来寻药归期不定,忙时还好些。
可一旦闲下来,便对儿子和女儿有无边无际的思念。
说到两个孩子,什方逸临也是满心的酸楚。
他如何不知她心里的想念,这些日子,他连颜容和颜玉这两个名字都不敢在她面前提。
他作为父亲,作为缺失了两个孩子成长近四年多的父亲。
每当想起那两张软糯的小脸,和那声‘爹爹’,他都满心酸楚和想念。
何况是她,孩子们的母亲,从怀胎十月到生产,到陪伴两个孩子长大至今,她何曾离开过孩子们。
什方逸临想着,却不敢过多的提及颜容和颜玉。
只能俯下身子,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把她抱在怀里。
“我答应你,凌海城的事情办完,咱们便弃了马车,一路往北地雪原。”
他虽不想让她披星戴月的兼程,但他更希望能让她尽快见到孩子们。
颜幽幽苦笑了一下,知道两方权衡之下,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他不想让她累着,却也不想让她心里备受想念之苦。
“真的。”
“真的。”
他闷闷的说着,让她为了他吃苦,他心里着实不好受。
颜幽幽抬头看着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阿临,我知道你心里所想,怕我累,怕我苦,怕我因为想念孩子们,心里难受。”
颜幽幽用小指蹭了蹭他的后颈继续道。
“但是你忘了,我与你彼此心悦,已是一体。”
“你可以为了我驳了你父皇的圣旨,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顾,我就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