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能拜在孙书门下,也不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嗯。”颜幽幽点点头,拉过安冉的手,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把孙书的病情,和如何护理孙书身上的伤口,以及各类药物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遍。
安冉听的仔细,也学的认真。
什方逸临吃过早膳回来的时候,便见颜幽幽已经收拾整齐了。
“你要走。”什方逸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见屋里还有安冉,又恋恋不舍的放了下来。
“我得回去一趟,两个孩子一夜没有见到我,会担心。”颜幽幽扯了个谎。
“本王和你一起回。”他本想在庄园陪她一日,等药神医开诊那日,再返回京城。
“不行,你和我都走了,孙书这,我不放心。”
什方逸临一怔,随即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颜幽幽不解的看向他那半截面具下的笑容。
“高兴,因为高兴你信任本王。”什方逸临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本王让魅影留下。”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颜幽幽出了庄园,两人各乘一骑,策马直奔京城。
回到城内,颜幽幽并没有马上返回小院。
“我还有事要办?请逸王帮忙回小院给容儿他们报个平安。”回来的路上,颜幽幽已经给云归递了信,让他在永兴茶楼等她。
什方逸临不悦,语气生硬道:
“什么事?比见孩子们还要重要?还是说,你回城,并不单单为了孩子们?”
颜幽幽眉头紧跳了两下,刻意放缓语气道。
“王爷,咱们之间只是医患关系,有些事,请王爷不要越界了。”
“还有,请王爷不要再让你的暗卫们跟踪我。”
颜幽幽说完,转身策马而走。
什方逸临拉着马缰的骨节紧紧攥起,明明刚刚在庄园他还能拉着她的手,她还对他笑,她还信任他。
可一转眼,她就能说出这种冷酷无情的话,这个女人,心肠不是一般的冷硬。
永兴茶楼某间包厢内。
云归接到颜幽幽的传信,易了妆容,早早等候。
包厢的门吱呀打开,带着黑色帷帽的颜幽幽推门走了进来。
“颜姑娘。”云归已经多日未见她。
颜幽幽摘下帷帽,帷帽后还是一如既往的金色面具。
“计划可能要提前。”她简单扼要。
“提前?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云归了解她,她不是一个冒失的人。
颜幽幽信得过云归,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啪的一声!
云归气愤的拍在桌子上。
“颜白氏母女简直丧心病狂,她们现在不知道姑娘的身份,就敢如此草菅人命,利用孙书威胁姑娘,如若让她们查到姑娘的真实身份,那岂不是变本加厉。”
“我还真不怕她们查到。” 颜幽幽心底泛起寒意。
“今日,颜家可还有其他动静?”
云归点头道“我的人回禀,颜白氏好像生病了,章大夫曾经去过颜家,出来后,又急匆匆的被颜府的家丁请了回去。”
“呵”颜幽幽冷笑,她当然生病了,毒疹里加了痒痒粉,颜白氏不被自己挠死,也被自己臭死,不毁容,也得破相。
看到颜幽幽的冷笑,云归无奈摇头,他已猜到,颜白氏应该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果然,颜幽幽下一句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想。
“派人侧面透露给颜府,就说颜大夫人的毒,唯有药神医能治,而药神医已经到了京城。”面具背后的嘴角勾起的弧度十分的阴险狡黠。
云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默默为颜大夫人点上一排蜡烛,看来颜府众人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流星。”云归冲着窗外喊了一声。
“公子。”一道身影,悄无声息从窗外飞了进来。
“按照姑娘说的,去办。”
“是”暗卫流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上半刻钟,颜府那边必定有消息。”云归笃定的说。
颜幽幽眯眼一笑,端起茶水慢慢饮啜。
“颜绾倾求子心切,也许用不了半刻钟。”
“颜府的那位表小姐白仙儿可还在?”颜幽幽提起茶壶给云归斟满。
“已经被白家人接走了,白仙儿中毒的消息,颜白氏有心隐瞒,但白家在京城还是有些根基的,你们从颜府出来的当日,白家人便已经到了京城。”
“白仙儿走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听我的人回禀,人是清醒的,但精神不太好。”
颜幽幽转动着杯沿,眼神平静如波,让人不看出她此刻真正的心思。
此时,颜府内,气氛压抑的可怕。
章大夫开的清热解毒的药,颜白氏喝了一碗又一碗,可是身上的疹子越来越多,浑身更痒了,那股恶臭味隔着一扇门都能闻到。
之前,巧翠还能勉强进屋给颜白氏送水送饭送药,可随着颜白氏病情的加重,那股臭味熏得人几欲晕厥。
颜绾倾在大厅里气的摔碎了好几个茶碗,才把对章大夫糊弄她的火气降了下去。
正生着闷气,门外巧翠一溜烟跑了进来。
“大小姐,大小姐。”
“你个小蹄子,慌慌张张干什么?”颜绾倾尖酸刻薄的吼道。
“大小姐。”巧翠咽了咽口水。
“奴婢刚才听说,药神医已经到了京城。”
“药神医?”颜绾倾忽的站起身,有些激动道:
“你听谁说的。”
她在颜府守了一夜,外面的消息自然不灵通。
“一进院的老李头,说是大街上都传开了,听他说那药神医神通广大,尤其是对疑难杂症和解毒,更是手到擒来。”
“你……马上”颜绾倾激动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原本沮丧的心,在听到药神医三个字后,尤其显得亢奋。
“去,马上去悦来客栈打听一下,问问药神医能上府诊治吗?如果能,咱们什么条件都答应。”
如果药神医真的能给她看诊,那她,她这么多年想要孩子的心愿是不是也能达成?
“是。”巧翠连忙答应,转身往外跑去。
颜绾倾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子,紧张忐忑的七上八下,完全忘记了是为娘亲寻医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