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碧这么想着,一回头就发现齐少勤正看着自己,小碧心中一惊:“齐大人,您这么盯着奴婢做什么?”
“你想什么呢?”齐少勤问。
小碧急忙摇头:“没什么。”
齐少勤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起了乐善:“你们公主之前不是好了,怎么忽然就病了?”
小碧心想她哪里知道,八成是气的,看到满宫都在准备琼华公主的婚事,对她则是不闻不问,不仅如此,那些个太监宫女们,表面上对乐善是恭敬的很,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让乐善没少吃苦头。
比如,乐善喜欢穿粉色衣服,但是内务府送来的偏偏就是蓝色的衣服,还是上好的料子,乐善再坚持的时候那边就说,粉色料子没了,现在宫里都是在忙着琼华公主的婚事,皇后娘娘亲自下令,所有人,除了皇帝的事情外,都要紧着公主来,还说广乐王刚死,乐善不应该穿着那么艳丽。
乐善气了个半死,别的先不说,就说广乐王,乐善现在是公主,跟广乐王根本没关系,她为那个混蛋守的哪门子的孝?
这不是膈应人吗?偏偏她还不能去告状,毕竟内务府送的都是好东西,她若是去特意去告状,就显得自己刁蛮无理,还冷血无情。
再比如,乐善喜欢吃燕窝,跟内务府提了一句,内务府的效率很高,送的也是上好的血燕,乐善开始还很高兴,但是后来就发现不对了。
她从宫人们口中得知,她吃的血燕是挪用了淑妃的,淑妃这个人注重保养,那些血燕的数量有限,内务府都是皇后的人,皇后和施落该吃的,自然早就给了,剩下的没多少,就只有从淑妃那里克扣了。
淑妃被禁足,就是因为乐善的关系,现在她倒霉的被禁足了,彻底的惹了皇帝的厌恶,颜面扫地也就算了,谁能想到,吃了这么多年的血燕还给断了。
淑妃以为是皇后给她小鞋穿,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可能,皇后这人她了解,这么多年了,皇后是会整治人,但是她从来不屑玩这种手段,别说淑妃了,就是宫里那些个这么多年就见过皇帝一面的嫔妃们,日子过得也是不错的,皇后在吃穿上,从来不少她们的,该多少就是多少,内务府也是这样,捧高踩低的事情有,但是克扣嫔妃的东西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淑妃便让人去查了,结果就查到是内务府给乐善吃了,淑妃认为一定是乐善故意抢了的。
淑妃气了个半死,新仇旧账一起算,她在后宫这么多年,就算是皇后换下去她不少人,但是总归还是有些能办事的,明里暗里给了乐善不少的苦头吃。
甚至还派人骂了不少难听的话,比如什么野种也能进宫啊,乐善这种身份不配吃燕窝之类的。
乐善各种气,加上前段日子病,就又有些不舒服了。
“或许是换了环境公主殿下不舒服吧。”小碧随口回道。
“是吗,我还以为是好日子过多了想死。”齐少勤幽幽的说。
“啊?”
小碧没听清,
齐少勤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两个人到的时候乐善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因为小碧一直没回来,乐善便出去走走透透气,却没想到听到了一段对话。
说的正是苏嫔和他的贴身宫女花姑姑。
“他一定过得不好。”苏嫔说。
“娘娘不必多想,公主不是说了吗,殿下很好,再说公主大婚的时候,娘娘就能见到他了。”花姑姑说。
苏嫔道:“可是我这种身份,陛下能让我去吗?就算是陛下同意了,皇后娘娘一定不想看见我。”
苏嫔叹了口气:“还不如不去,去了说不定还要给他惹什么麻烦。”
花姑姑也叹了口气:“娘娘想开点,只要殿下过得好。”
乐善的昭和宫和苏嫔的永和宫离得不远,乐善今天走的那条小路正好经过永和宫的花园,真是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乐善一路上一直在想苏嫔的话,苏嫔说的“他”看样子应该是哪位皇子,她提到了皇后,那就应该皇后生的某位皇子了。
到底是谁呢?
乐善想不明白,进了院子,就看见齐少勤和小碧已经到了。
“公主,您去哪了?”小碧问。
乐善道:“屋子太闷了,出去透气了。”
乐善毫不避讳,根本不担心齐少勤会揭穿她没有生病的事实。
小碧见乐善没什么异常也不在多问。
一行人进了屋子,乐善将小碧打发了出去,齐少勤给乐善检查了一下,道:“公主只是身子虚,只要饮食规律多休息,少生气就好。”
“不用吃药吗?”
齐少勤摇头:“不需要。”
乐善叹了口气:“吃好睡好怕是不成……”
“公主金枝玉叶,谁还能不尽心伺候?”
乐善道:“大人惯会打趣我,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皇家施舍我一个公主的名分,谁又真的拿我当公主了。”
“公主殿下不要多想,就算是南越皇室不在意,可是公主殿下很快就要嫁给晋王了,到时候您可是晋王妃,一品亲王妃。”
齐少勤拿起药箱:“公主殿下好生休息,微臣告辞了。”
“齐太医不怕我告发吗?”乐善忽然说。
齐少勤脚步一顿,背对着乐善站着,脸色却是阴沉了下来。
“告发什么?”齐少勤转身问。
乐善笑了一下:“自然是告发齐大人不好好为我看病了,还能是什么?”
齐少勤并不说话,他沉着眼睛看着乐善,乐善故作镇定,如今情况对她大大的不利,她必须想个办法扭转局面,若是齐少勤肯帮她,事情会顺利的多。
“乐善公主,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不如琼华公主吗?”齐少勤忽然问。
乐善道:“愿闻其详。”
齐少勤道:“因为你蠢。”
他冷笑:“别再试探我,否则就不客气了。”
“等等……”
乐善叫住即将要走的齐少勤。
齐少勤看着她:“还有事?想好了再说,否则在这深宫之中,你死了可没有人为你哀悼。”
乐善沉了沉眼睛:“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齐少勤干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来听听。”
乐善道:“你和当年换走孩子那帮人是一伙的,赵起和这些人也有联系。”
齐少勤道:“说的很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