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衣衫褪下,施落看了一眼,脸色也不好看,她没想到这种病发作起来居然是这样的。
长公主问:“能治吗?”
施落摇头:“我的医术不行。”
她真的治不了,但是施落觉得钟岁言能,可是钟岁言肯定不会治。
长公主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道:“卫琮曦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和他在一起一定很快乐吧?”
施落一怔,随即意识到长公主说的快乐应该就是那个意思。
她这话说的讽刺又怪异,故而施落并没有回答。
长公主又说:“也是,你们正是年少,整日里想的都是怎样翻云覆雨,郎情妾意……”
她轻笑了一声。
施落觉得不舒服极了,她开口:“长公主若是无事,我先告辞了。”
长公主哈哈大笑:“公主是害羞了吗?也是,年轻人就是容易害羞,不过卫琮曦看着就是个强壮的男人,想必也能满足你……”
她越说越离谱,像是在发泄。
施落转身便走,直到出了门,那种强烈的**的气息还缠绕在周围,让她几乎作呕。
才出了院子,就看见几个嬷嬷带着四五个男人走过来,这些都是长公主买回来的面首,样貌自然是没的说,各个唇红齿白俊俏的很,只不过人人脸上都是一脸苦色,有两个还在低声的哭泣。
施落皱眉:“这是做什么?”
施落是南越公主,就算是长公主府的下人也得给些面子。
其中一个丫环道:“府里新来的小厮。”
那几个人也停下脚步看向施落,眼底都有惊艳之色,不过很快便又垂下眼睛。
惊艳又如何,只能看看,他们只能陪那个快死的老女人一起下地狱。
施落注意到其中一个气质不凡的正往她这边看来,施落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那人很快垂下了头。
施落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去了前院,此时高湛和卫琮曦才开始没多久,看到施落来了,卫琮曦问:“完了?”
施落点头。
她脸色不好,心情也不好。
卫琮曦道:“今天就先到这,世子见谅。”
高湛笑了下:“下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来人,给公主上茶。”
高湛说完对卫琮曦道:“侯爷,请。”
卫琮曦没说话,不过在丫环泡了茶,端来后,卫琮曦就赢了。
高湛“…”
卫琮曦起身:“告辞。”
说完领着施落走了。
高湛看着棋盘的战局,眯了眯眼睛,他有点理解晋王的感觉了。
有这样的人压着,心里能痛快才怪。
“母亲那边如何?”高湛拿着棋子边研究边问。
丫环道:“还是老样子,不过今天又找了几个面首。”
高湛摆摆手:“下去。”
…
马车上,施落抿唇不语,一直到了家,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和钟岁言一样,沐浴更衣。
卫琮曦问了如梦今天事情,便让她下去了,等施落洗完澡出来,就发现卫琮曦拿着帕子:“我帮你擦头发。”
施落点头,她坐在镜子前,看着卫琮曦的脸,不由想起长公主今天的话来,顿时觉得郁闷。
这幸亏史她看了,若是个男人看了,怕是要有阴影。
“怎么了?”卫琮曦站在她身后,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长公主说了些不好的话。”施落说:“她是不是对你动过心思?”
卫琮曦手一顿,随即点头:“是!”
施落一愣,回头看了他一眼。
卫琮曦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澜京长得好看的,她没有不动心思的。”
这是实话,毕竟当年卫琮曦的风采无人能敌,他算是大周第一美男子,他和李羡九很熟,成天在一起玩,自然没少见过长公主。
不过那时候长公主也没有现在这么过分,她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对卫琮曦也有心思,可卫琮曦当时的身份她不敢做的过分,何况还有李羡九顶着。
施落松了口气道:“我今天看见几个年轻的男子被带进去了,最小的也就十几岁。”
“长公主那个病会传染的,他们…”
卫琮曦问:“你想救他们?”
施落点头:“他们还年轻,也是人。“
她不是圣母,但是今天看到那几个男人,或者可以说是男孩,再想到长公主那个样子,忽然就心里不舒服。
“能救吗?”施落问。
卫琮曦将帕子放下来,才说:“能救,但是需要时间,可是这段时间里万一他们去侍寝…”
卫琮曦的话没说完,施落的心就是一沉。
万一去了,那一定会染病的。
“除非长公主死了。”卫琮曦说。
施落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只有长公主死了这些人才能活下去。
不过,施落还是道:“那你会不会有麻烦?”
卫琮曦道:“麻烦一定会有,人生在世哪有不麻烦的,若你想,我便陪着你做。”
施落乐了,卫小王爷这情话说的越发好了。
她的心情好了不少,施落圈着卫琮曦的脖子,两人的距离很近,施落笑着问:“那要不要补偿啊?毕竟不能白白让卫小王爷忙活一回?”
卫琮曦也笑:“不只是忙活一回了。”
他低头吻着施落的唇,施落也回应着,两人很快便滚到了床上。
…
卫琮曦说需要安排一下,只是施落没想到他说的安排居然那么快,第二天,整个澜京都知道长公主昨晚薨了。
长公主的病澜京不少人也知道,如今她一死,众人都觉得老天真是开眼了。
施落惊讶道:“卫小王爷还真是卖力。”
卫琮曦很喜欢她叫卫小王爷,她每次情动时都这么叫他,有种别样的刺激感。
卫琮曦看着狐狸精一般的施落,没忍住抱着她又亲了一会儿,要不是施落推开他,他能将她就地正法了。
施落红着脸:“现在是白天。”
院子里不少丫环,这人怎么就不知道节制一点?
卫琮曦长舒了一口气,喝了杯水才说:“不是我干的。”
施落一怔:“不是你?那是谁?苏安?”
她昨天看过,长公主虽然病的重,却也没到了这么快死的地步。
卫琮曦摇头:”我第一时间问过苏安,苏安说不是他。”
苏安巴不得那女人一点点的腐烂致死,哪里会让她这么痛快的死去。
“难道是我师父?”
施落满心的狐疑,却又觉得不是钟岁言,钟岁言再厉害也只是个大夫,那可是长公主府,大周的地盘,他应该做不到。
而且,钟岁言比苏安更腹黑,他才不会让长公主那么轻易的死掉。
可除了他们,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