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能怪她把人忘了,属实是按规矩来,哪曾想这还能出了错。
那念礼的小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拿着礼单的手不停哆嗦。
太子妃盈盈起身,又施施一拜,不慌不忙朝着上首的两位请罪道,“今日千秋节,太子提前两个月就备好了礼物,平日里浇水灌花,宝贝的紧,就盼着这一天能让皇祖母更高兴些。
可是不曾想,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现意外。
刚入席就被下面人慌慌张张通知说,那
两朵好不容易养开的牡丹被人毁掉了大半。
太子唯恐这事扰了皇祖母的心情,就赶忙回府预备新的了,这会儿恐怕还在路上。
还请皇上和太后恕罪。”
她语调平稳,时不时停顿一下,语速的快慢,声音的大小掌握的刚刚好,能让在座的人都听到,又不至于代入她本身的情绪。
越客观越有说服力。
楚娴对这句话可是深有体会。
太后一听,果然把眉头皱了起来,她没接着太子妃的话问,而是又扫了一圈席间的各位,才厉声发问,“大福晋和三福晋呢?也和太子一样回府备礼去了吗?”
惠妃不在,大阿哥只能自己上前道,“大福晋生病,已有数日卧床不起。”
“找太医看了吗?”太后又问。
“太医说是忧思过度,走火入魔了。”
太后眼皮子都没抬,又冲着三阿哥问,“三福晋呢?”
三阿哥一脸憔悴,强打起精神回道,“自生产后,三福晋就一直昏迷不醒…到现在也没好起来。”
康熙脸色微变,严厉道,“怎么回事?”
“……皇上,今是大喜之日,孕产之事,怕是会冲撞喜事。”宜妃适时提醒道。
“不妨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三阿哥这么一说,太后也确实感觉好长时间没见过三福晋了。除了生产时候给宫中报了个喜,日后竟连抱着孩子露面都不曾。
既然话都到这儿了那就多问两句。
太后除对楚娴优待,对其他的几个儿媳可谓是一视同仁。
三阿哥看了一眼荣妃,又看了一眼康熙,才垂下眼回道,“回太后…内子生产凶险,只能以剖腹存活…”
此言一出,众座具惊。
太后也半晌回不过来神。
康熙的眉头拧成川字型,眼睛盯着三阿哥身后的地方出神。
这事不能在这种场面上细说,康熙稍一思量就指了御用诊脉的太医西林柯叶给三阿哥。让他宴后,带人去瞧瞧。
三阿哥应声谢恩,这才算是一事结束。
许久,太后微咳一声,接着太子妃的刚才的话问道,“太子妃刚才说太子准备了两盆牡丹?现在是冬月,怎么会有牡丹在开呢?”
太子妃不急不躁道,“正是因为冬月没有牡丹开,所以冬月的牡丹才显得尤为可贵。
冬日常枯,不仅是牡丹,蔬菜瓜果一类的也都难以生长,因皇上教诲,太子感悟百姓食之不易,日日泡在书里,想要找出个法子,在冬日里也能让大家吃上好菜……”
“这和牡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