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到李家屯时,李三叔和李三婶已经回来了,李三叔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纸,只见纸上写着一行小字,大意是珍馐楼已经收到菜,付给李三叔和李三婶一两七钱的银子。
李三婶把包在帕子里的银子给林初,“你数数对不?珍馐楼的王掌柜还说明日东家要宴客,要两只野兔。”
“三叔,三婶,你们想的可真齐全。”林初都没想到这些。
“拿钱办事,当然要清楚明白,不然平白坏了亲戚情分。”见林初看完,李三叔又把纸小心的叠起,揣进怀里。
纸张贵得很,得把两面都写满了才行。
还真是这个道理。
林初郑重的向李三叔行了一礼,“多谢三叔教我。”
李三叔连连摆手,挺不好意思。
李凤端着碗热水,坐在在屋檐下喝,羡慕的看着二丫在沙盆里写字。
她小时候也想识字,却被她爹打了一顿,骂她不安分,说女子识字无用,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做些针线。
二丫写了会,把沙盆仔细的收好,拿出两张纸,摇头晃脑的念起来。
她手里的水还没喝完,林初已经跟李三叔和李三婶说完话,嘴里咬着饼子,拎着弓箭往山上去。
“初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打猎。”程洛喊道。
林初头都没回,摆摆手,“等你会劈柴再说。”
程洛一脸不高兴,但也没扔了斧子闹脾气,反而更加认真的劈柴。
赵氏在厨房忙活,三蛋和四蛋正在跟林善玩。
李凤默默地看着,觉得林初一家跟村里人家都不一样,每个人都很有精神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不想她家,她娘倒是整天忙活不停,但她爹吃了饭,就无所事事的晃荡,劈个柴都要三催四催的。
稍有不顺心,他爹就骂骂咧咧。
李凤喝完水,几口吃完早上剩下的饼子,抹了抹嘴,去后院暖棚跟着李狗儿一起忙活。
直到天黑,林初才拎着几只伤了腿的野兔和野鸡下了山,她卖野货从来都是卖当天新猎到的,死的时间长了,影响口感。
但是明早要送菜,她肯定来不及上山,就费了些事,抓了几只活的。
她把野鸡和野兔放在笼子里养上,让李三叔和李三婶明早送到珍馐楼。
林初忙得热火朝天,李骁也没闲着,他刚剿匪归来,匆匆去向陈宴清复命。
陈晏清正在书房跟梁韬商议顺宁县明年的春耕之事,闻言便让随从将李骁打进来,见李骁脸上还有血迹,他无奈道:“你且先去洗漱一番,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李骁行礼,摇头说:“少将军,属下有要紧事要向您禀报。”
说完这话,他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梁韬。
梁韬心里一咯噔,难不成李骁要禀报的事跟他有关?
陈宴清眼底有深意,面上不动声色的笑道:“梁大人并非外人,你只管说来。”
“是。”李骁神情严肃,“少将军,属下带人追到了那帮劫匪的老巢,发现一处地窖,地窖里都是粮食,估摸着得有几千斤,除此之外,还在劫匪头领的房间内找到一册账本。”
说到这,他从怀里掏出一册泛黄的账本,有点脸红,“属下识字不多,只能看出劫匪曾经卖过粮食给宋家,宋家还给劫匪送了一千两白银,让他们掳掠往来于顺宁县和潞平府之间的商队,尤其是运粮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