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指挥着杨家下人将棺材和马车拉到路边,他们人多,又有棺材和马车,跑是跑不掉的,若是梁军追来,只能想办法将他们杀了。
李骁站在杨福身后,盯着前方,终于马匹冒了头,只是当他看见马上的人时惊诧不已,“是自己人。”
林初看见李骁,面上一喜,跟黑老大说:“是骁哥,我看见他了。”
她勒紧缰绳,两匹马缓缓停下。
马停下,黑老大就滑下马,捂着嘴冲到路边狂吐。
林初跳下马,高兴的问:“骁哥,你怎么会在这?”不等李骁回答,她指着两匹马,“看,我抢来的马。”
李骁瞪眼:“马上有梁军的印记,你又是从潼关城方向而来,你抢了潼关城守军的马?”
说着,他看见林初背上麻袋有血迹,紧张的拉着她看,“你受伤了?”
“没有,这不是我的血迹,我去潼关城买皮货,路上遇见少将军的人,他们身上有伤,还带着两袋药材,正被梁军追,我就替他们引开追兵,顺手抢了两匹马。”林初笑呵呵的说。
她说的轻松,李骁听的心惊胆战,屈指敲林初额头,“我跟你说不要做危险的事,你果然没有听进去。”
林初抓住他的手晃了晃,“我并未觉得此事有多危险。”
看黑老大吐完了,她说:“还是先赶路,以免梁军再追上来。”
陈刚整理好队伍,看黑老大手脚无力,就让人把他抬上马车。
众人再度出发,路上也没敢歇着,沿着小路走到天黑,终于回了顺宁县。
林初没有立即回李家屯,而是跟着去了将军府。
“陈队长,我此次引开梁军,带回两匹战马,是立功了吧?”
陈刚笑道:“是。”
林初摸着战马,“少将军为人豪气,既然我立了功,肯定有奖赏吧?你看我抢来的战马,膘肥体壮的,换三四头骡子,少将军肯定愿意。”
林初乃是农户,她要是把战马牵回去,县衙不但能不花一文钱就把战马带走,还能治她一个私养战马之罪,打她一顿板子。
所以,还不如换成骡子。
陈刚对自家少将军的贫穷可谓十分了解,上次把三十两私房钱赏给李骁后,背地里心疼好久。
陈刚不敢做主,就说:“林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去问问少将军的意思。”
林初笑眯眯的挥手:“陈队长快去,我不着急。”
陈刚抽了抽嘴角,催着他快去又说不着急……他瞥向李骁。
李骁抬头看天,假装啥都没听见。
他这会可不敢说话。
林初拼了命带回来两匹马,让她白送出去,她得心疼死。
他家小姑娘心疼,他也跟着心疼。
陈宴清正跟田谏商讨近几日的防御事宜,听了陈刚的禀报,错愕道:“你说林初不但引开了追兵,还牵回两匹战马,现在要用这两匹战马跟我换骡子和驴?”
“是这个意思。”陈刚低头。
陈宴清都被气笑了,“这丫头,真是鬼精鬼精的。”
田谏也笑:“林初倒是有些胆色,我早就听说她跟潞平府几个地痞做菜蔬生意,做的有声有色。”
“她确实不错,蒋公来信说现在林初在教导程洛武艺,将程洛管的服服帖帖。”陈宴清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欣赏。
他拿出荷包,一脸心痛的倒出十五两银子,“去,给她买两头骡子,就两头,多了没有,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