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的医术精湛,在太医院算得上是翘楚了。可是,面对隋国公主的病情,他依旧是束手无策。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开些药方调理,奈何这些药方都是药性凶猛,又缺乏临床经验。而公主乃是千金之躯,自己总不能拿公主做实验小白鼠吧。而且万一出点事,自己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是以,历代太医开方都极为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为万一出点意外,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别想保住了。
然而龙小凡开的这个方子,君臣佐使相辅相成,孙太医一见之下,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从这个方子来看,龙小凡着实是个医学奇才。孙太医忍不住跟广平王龙大江喋喋不休,对着龙小凡一顿猛夸。
倒不是说孙太医是什么趋炎附势拍马溜须之徒,而是他确实是发现龙小凡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可惜他是广平王的世子,地位显赫。否则自己无论如何得收下这个徒儿,为医学发扬光大。
龙小凡倒是毫不在乎孙太医的恭维,反而大大咧咧的道:“啰嗦些这个作甚,还不赶紧去抓药,给公主治病。”
“是是是,”孙太医一听立刻急了:“快,快去抓药。”
龙小凡开的这几味药并不难找,京城的药房很快就配齐了。
毕竟公主在是在广平王府发的病,为表歉意。龙大江亲自拿了药去厨房为公主煎药,汤药很快熬煮好了,由小宫女端到了西苑为赵小金准备的是寝室之中。
寝室的屏风外面,是孙太医和龙小凡等人。宫女服侍完赵小金喝完汤药,说也奇怪。服药之后的赵小金,原本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几许血色。然后,寝室内传出赵小金的几声轻咳。
这药竟然如此神奇,那小宫女都忍不住惊喜起来:“公主醒了,公主的气色好多了。”
屏风外面的孙太医大惊,慌忙站起身:“快,让老夫诊诊脉。”
宫女们一听,慌忙将赵小金床上的纱帐放下,然后撤走了众人眼前的屏风。礼教大防的大昌国,男女之间依旧是礼教森严。
此时纱帐内的赵小金也只是模模糊糊一个人影,然后一名宫女将赵小金的手腕从纱帐内拿了出来。孙太医施了个礼,这才敢上前诊脉。
一副药下去,赵小金的脉象开始逐渐的平稳有力,从之前的断断续续和动悸结代的情况大有不同。
半响,笑容出现在孙太医的脸上。诊完脉,孙太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站起身对着纱帐施了一礼:“奇迹,真乃是奇迹!臣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广平王世子殿下为公主开的这个药方,公主只要按时服用,用不了三个月,必能痊愈。”
纱帐内的赵小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那个小混蛋么?是他给我开的药,为什么太医说我会痊愈。不是之前说,我的病已经无药可医,只能静养的么。
公主的不治之症竟然能够痊愈?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陪同在公主身边的宫女们,人人脸上也都带着喜色。
早有人飞奔去通知广平王,龙大江听说这事之后,更是喜不自胜。原本此事因自己府上而起,是自己府上的鹦鹉冲撞了公主。谁知儿子误打误撞竟然能够治愈公主,如今坏事变喜事,龙大江自然也跟着高兴起来。
孙太医对龙小凡极为恭敬,他又想龙小凡请教了关于这个方子的几个问题。龙小凡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知道的都跟孙太医说了。
“奇才、奇才,世子殿下当真奇才,”孙太医听得如痴如醉,转身对公主身边的一位尚宫说道:“此药方必然能够使得公主痊愈,只是这公主病情还需静养,臣的意思是,暂将公主留在广平王府中。待得公主病情痊愈之后再回宫,不知尚宫大人意下如何?”
这女尚宫乃是公主的随从,是专门负责照顾公主的。她闻听此言,对着孙太医施了一礼:“孙太医既然如此说,老奴自当遵命。回头老奴进宫,跟宸妃娘娘知会一声便是。”
好在龙小凡和赵小金已有婚约,赵小金留在龙府养病,也不算有违礼仪。当下孙太医等人施礼退了下去,这位老尚宫跟身边几个宫女悄声叮嘱了几句。然后,回头冷冷的看了龙小凡一眼,便除了寝室回宫去了。
龙小凡身边的旺财有些不爽了,他低声说道:“这个老尚宫,神气什么。”
没错,赵小金身边的宫人,似乎对龙小凡有着本能的抗拒。毕竟,龙小凡有强抢公主的前车之鉴,这样的一个败家子,很难让这些宫人亲近。
龙小凡对此也是毫不在乎,他也不管床上的赵小金理不理会,随便施了一礼:“还请公主在此安心休养,臣先告退。”
不止是旺财不爽,龙小凡自己也有些不爽。这个隋国公主住在龙府的西苑,而龙小凡和狗腿子们住在东院。自始至终,龙小凡再也没有来探视过。
皇宫,隋国公主身边的尚宫秦婆婆,在宸妃寝宫中将龙府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宸妃娘娘,那广平王世子举止轻佻,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那笼子里的鸟儿满嘴污言秽语冲撞了公主,乃至公主心病复发。当此紧要关头,谁知这世子竟然开了一幅药方,那孙太医说,公主服之即能痊愈。”
宸妃也是吃了一惊:“什么,这药能彻底治好金儿的病?”
秦婆婆点点头:“正是,孙太医就是这么说的。后来孙太医按照世子殿下开的方子派人去拿了药,广平王亲自去厨房给公主煎的药。您还别说,公主服药之后气色就好多了。孙太医诊完脉,直呼奇迹。”
宸妃闻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等等,你的意思是说,金儿吃了这药,她的心病以后便永不再犯了么?”
尚宫秦婆婆再次的点点头:“使得,孙太医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孙太医还说,公主的病情需要将养三个月。这三个月中,最好留在广平王府静养直至痊愈。奴婢担心公主的病情,就答应了孙太医的建议,是以奴婢这才急着回宫,将这个好消息早些告诉娘娘。”
宸妃浑身一震,闻言不由得大喜过望:“菩萨保佑,金儿竟能病愈。快,快去通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