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夫人闻言,更觉得司明镜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医生,直接把她开的方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杨管家偷偷的将药方从垃圾桶里捡起来,嘱咐人去抓药。
蒙城没有中药店,杨管家便派人去陆地上的国家买,一来一回便耽误了两天。
这两天,端木夫人吃西医开的药。
可惜,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眩晕症已经严重妨碍到她的生活,苦不堪言。
这会儿,她又眩晕得厉害,心烦意燥的骂人。
“都是庸医,连一个小小的晕厥症都治不好!从前陆地上有个毒医叫颜褚刚,从不自称自己是名医,可是却几乎药到病除,可惜了,颜褚刚那么好的医术,却没个传人,天要亡我!”
看了那么多医生,都说她的眩晕症再发展下去就有可能中风了!
她才五十多岁,若是中风,未来的日子该怎么熬过去?
而且她还没等到真正的城主!
端木夫人闭上眼,依旧是城主临终前的交代,他说:“这是我为她建的城,将来无论过去多少年,只要她出现,她便是新一任城主。”
可是城主口中那个她,当真会出现么?
端木夫人内心感触颇深,大概她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她需要选一个新的代理城主,以防自己中风后,霍城落入根达亚或者亚特兰蒂斯之手!
择一人,守一城,终一生。
这是一句多美好的话,可是落到端木夫人的身上,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她爱城主,可是城主不爱她,城主的心里,只有那位缥缈到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宝宝!
但是,端木夫人不后悔。
她愿意为城主守住霍城,等待那个“她”出现,把这座城拱手送给“她”,把城主对“她”的爱意送到“她”手
里,若是等不到,就选一个接班人,一代一代接班下去,直到“她”的出现!
城主是偏执的人,她亦然,各自画地为牢,把自己困死在里面,再多的苦,亦是心甘情愿。
这时候,杨管家端来一碗汤,恭敬而小声的劝:“夫人,您喝点汤润润嗓子吧。”
端木夫人确实喝了,是心渴,渴望甘泉。
她睁开眼,端着碗,喝了两口,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汤,怎么以前没喝过?”
杨管家不敢说这是司明镜配的葛龙枣仁汤。
他说话小心谨慎:“这是厨房新调配出来的汤,厨房知道您胃口不好,特地给您煮的,很难喝么?”
“倒是没有,味道还行。”
端木夫人把一整碗葛龙枣仁汤喝下去,躺在摇摇椅上,继续思考接班人的问题。
约莫过去半个小时,端木夫人忽然觉得不眩晕了,她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眉开眼笑。
杨管家走进来,看到端木夫人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赶紧上去搀扶:“夫人,您小心别摔着。”
“没事,我这会儿不晕了,往日若是眩晕感上来,最少也要眩晕两三个小时,这会儿不到半个小时就好了,也许
是之前吃的西药有效果,是我错怪医生了。”
杨管家惊讶:“夫人,您真的觉得好多了?”
“是,好多了,备车,我要去市政厅开会。”
杨管家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担心我一会儿又晕?那又如何,我必须趁着自己清醒舒畅的时候,抓紧办好手头的事情。”
“不是的,夫人。”
杨管家说:“半个小时前,奴才胆大妄为,给您端来的汤是那位司小姐开的药汤,我记得司小姐说过,喝完汤半
个小时就能够见效,现在正好半个小时……”
杨管家并不能确定,所以说得支支吾吾,更怕端木夫人责骂。
“你说什么?竟有此事?”
端木夫人的表情半信半疑:“一碗汤当真能够让我的眩晕症立竿见影的好起来?”
“奴才也不知道。”
端木夫人犹豫良久:“不管了,先去市政厅开会,等下次眩晕的时候,你再给我煮汤药,喝一喝看看。”
杨管家点点头,退下去备车。
……
另一边,司明镜也没有闲着,她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端木夫人身上,这两天都在思考其他进入陵墓的办法。
陵墓守卫森严,即便是风珏亲自去探查,回来也摇头道:“守卫森严,想硬闯,很难。”
司明镜凝眉:“可在蒙城的其他地方寻到了龙藻?”
风珏道:“没有,而且属下打听清楚了,陵墓确实是个只进不出,极度危险,九死一生的地方,太子妃,您确定
非要闯一闯陵墓吗?也许还能寻到其他治疗糖尿病的办法。”
“或许有吧,但又需要多少年的研究,才能有成果呢?既然现在有办法,就应该全力以赴。”
司明镜不想放弃,心道一定有人进去并且出来过,不然人们怎么知道龙藻长在陵墓里?
这时候,杨管家打来电话,问她讨要剩下的十万块钱。
司明镜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夫人喝汤了?”
杨管家在电话里,将自己如何卖力才让端木夫人喝了汤狠狠吹嘘一番,目的便是要司明镜记得他的好。
司明镜心知肚明,很给面子:“多谢杨管家,剩下的十万块,我马上打给你。”
杨管家又道:“司小姐,端木夫人想见你,明天上午,麻烦你再来给夫人诊治一番。”
“好,多谢杨管家帮忙。”
“客气什么,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几分真本事,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翌日上午,司明镜去了。
端木夫人竟热泪盈眶,握住了司明镜的手:“小丫头,你可知道,我这眩晕症自从严重以后,平日里都没办法站
立了,更没办法入睡,可是昨天喝了葛龙枣仁汤后,不但能够正常行走,而且晚上足足睡了8个小时,能够睡一个好觉
实在太舒服了,没想到一碗汤,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你可是个小神医。”
端木夫人眼底再无傲慢,反而将司明镜当做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医者来对待。
她自我反省,甚至真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