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镜站在台上,说:“谢谢陈院长,谢谢不远千里坐在这里的每一位来宾,谢谢夜城大学的老师与学生,谢谢诸位前来聆听这一场有关攻克癌症的讲座……”
她早已备好了功课,上台后便凯凯而谈。
她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学,但一开口便给人知识渊博的深度。
说起她师父攻克癌症之路,生动有趣,不是一味抛出生涩难懂的学术,就连不懂医的秦静秋都听得津津有味。
夜大医学专业的学生在下面小声讨论:“她真的没有上过学吗?我感觉她讲课比我们医科老师讲得更有趣。”
“中医不需要上学,中医都是跟着一位师父,从小学起,其实这样也好,专注做一件事,不像我们,寒窗苦读十二年后,才能专心学一门自己感兴趣的专业,要是我从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医,我现在也能侃侃而谈。”
“今天来了好多医学界的院士专家,他们都来听司明镜的讲座,这个司明镜有些牛逼。”
“她不是说了么,这是她师父的研究成果,她只是将她师父的研究成果公之于众而已,厉害的是她师父。”
“医生都是越老越吃香,西医如此,中医更是如此,司小姐这么年轻,我感觉她自己未必有多少本事。”
司明镜与学生们一般年纪,甚至比一些医科专业的学生年级更小,大家不相信她有多少能耐。
现场来了很多医学专家,尤其是癌症攻克领域的专家。
他们有的研究了癌症几十年。
他们也会听认真听司明镜的讲座,却不觉得司明镜有多大本事,包括她的师父,不过都是运气好而已。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紫杉醇早就是全世界公认的迄今为止最优秀的天然抗癌药物,她师父只是在监狱星发现了一种黄杉树和地球上的短叶红木杉是同一种科属,能够高效率的提取里面的紫杉醇,却没有红木杉紫杉醇的临床毒副作用而已,这并不能说中医比西医强!”
“没错,真正对癌症做出巨大贡献的,是1963年,从短叶红木杉中提取出紫杉醇的瓦尼和沃尔。”
“如果地球上有这种黄杉树,能够提取出天然无毒素的紫杉醇,那么人类早就攻克癌症了,这次是被她师父占了个大便宜,才会烘托出中医的牛逼,说到底还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得到了一些小成就而已。”
有些西医大家,很不服气。
他们觉得,司明镜的师父能攻克癌症,只是在监狱星发现了一种黄杉树,能够提起出天然无毒素的紫杉醇而已。
这里面,时运占了大半。
仅仅如此,媒体就敢说司明镜是癌症之光,说中医治好了癌症,太猖狂了!
哪怕司明镜的讲座确实很精彩,在场有些人,也想打压中医。
并且,好几个看不起中医的西医专家,都是有备而来,想要打压司明镜的锐气!
其中有个西医叫王青,他爷爷当年相信中医,得了病不去医院,反而去找一个老中医给他开药,结果耽误了病情,撒手人寰,他特别痛恨中医,觉得是中医害死了他爷爷。
王青在心里想:“等会儿提问环节,我一定要让众人明白,不是中医厉害,而是她师父运气好而已。”
他已经准备了一个疑难杂症的患者的病例,他倒要看看,如果让司小姐用中医治,她能怎么治!
若是她不会治,那中医就是骗子!
他一定要借此机会,揭露中医是糟糠的真面目!
决不能让世界掀起一股中医的浪潮!
那样,必定会让更多像他爷爷一样的无知患者,死在中医手里!
王青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也有这个义务,让世人知道,信中医那是找死!
这时候,司明镜的讲座结束了。
主持人上台,说:“下面是提问环节,我们欢迎在场的医学同仁们提出自己的讲解和看法,与司小姐做学术讨论,也欢迎在场的同学们,踊跃发言。”
王青立刻举手,但主持人点了另一个医生,说:“肖医生,您请说。”
肖尘方才举手举得最高,生怕主持人看不见他,他甚至站了起来,鹤立鸡群,立刻便引起了主持人的主意。
肖尘拿过话筒说:“司小姐的讲座,令我受益匪浅。一直知道中医博大精深,很多对西医来说都很困难的病例,到了司小姐手里都能迎刃而解,这个例子我在A国就听到了几例。
比如漠先生的儿子,当初是我的患者,我与整个医疗组讨论,只能采取截肢治疗,除此之外,一筹莫展,但是司小姐一拳头下去,漠先生儿子的病就好了,令在下不得不服。
还要一位小患者叫孙媛媛,送到我们医院,被诊断为脑瘫,可是后来司小姐给她施针,竟然治好了她的脑瘫!
司小姐的医术,在我们医院已经被传得神乎其乎,都说司小姐一手好中医能治百病,从未亲眼看见过的我,深感遗憾,我今天特地带来了一位患者,不知道司小姐能不能治?也好让我们现场感受一下中医的博大精深?”
这话明显就是挑衅了!
但现场有很多西医专家,都默默给肖尘点了个赞。
司明镜临危不乱,矗立在台上,问:“不知道肖医生口中的患者,得了什么病?”
肖尘拨了个电话,很快,便有一个患者,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看到那位患者,现场一片骚动。
曲流殇直接站起来,厉声喝道:“这位医生,你太过分了!”
那位患者,坐在轮椅上,一看便知道,是一位渐冻症人!
哪怕想要看阿九的医术,也不该找一个渐冻症人,来为难阿九。
秦静秋也紧蹙着眉头,心道,这个医生好毒,这是故意找茬,想要明镜妹妹难堪!
在大教室最后面站了几十分钟的大胖子,已经恼怒的卷起袖子,恨不得一拳将肖尘揍到太平洋去!
只有漠银河,单手支着下颚,懒洋洋的坐在位子上,纹丝不动,朝台上被推到风尖浪口的司明镜,邪魅一眨眼。
仿佛在说:这丧尽天良的事,我干的,这是我找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