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后,司明镜直奔卒中中心大楼,在某个手术室门口的走廊上,看到了苏爷爷家的人,除了苏铖还有苏铖的两个大哥,以及苏铖的父母。
“明镜,你来了。”
苏铖的母亲秦依楠起身,握住司明镜的手,指着手术室说:“刚刚推进去三分钟,医生说很凶险,正在里面抢救。”
司明镜的心,也提了上来。
她知道在抢救脑梗方面,西医比中医占绝对优势。
脑卒中患者中,有60%~80%是脑梗死患者,当脑梗发生时,神经细胞在缺血几分钟内就可能发生不可逆性坏死。
因此,在发病3小时内越早接受溶栓治疗,发生坏死的神经细胞越少,患者的残疾风险也会越低。
国际标准规定,脑梗患者从进入医院的大门到开始静脉溶栓的时间应尽量控制在60分钟内,因为如果一个病人到达医院,在60分钟给不上溶栓药的话,死亡几率将会增加28%。所以为了抢这28%生存的机会,必须在60分钟给病人采取针对性的治疗。
研究显示:静脉溶栓治疗不仅在24小时内就可以看到症状缓解,而且可以促进脑功能的恢复,减少患者残疾的比例,并挽救患者生命。
然而现实中,大多数患者家属在脑梗发生后只记得尽快把病人往医院送,但应该送往什么医院,家属完全不了解。
很多患者在第一时间被送往就近医院或者家属有熟人的医院,但这些医院可能未必具有溶栓条件,也不一定有针对急性脑梗患者的快速应急机制,患者宝贵的急救时间往往浪费在挂号、排队、拍片子、辗转多个科室的路上,对患者进行溶栓治疗的机会很快丢失了,发生残疾和失去生命的风险越来越大。
不过第三医院不一样,第三医院是A国卒中中心联盟医院,拥有一套完整并且完善的应对卒中患者紧急预案。
每一个送往卒中中心的病人都将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专业性卒中团队负责,该团队包括急诊科医师、24小时服务的卒中小组、神经内科专科医师、康复师等多名专业人员,且进入卒中团队的每个组员都要经历从经验到技能、培训的多重审核。
他们每人每年诊断和治疗的脑血管疾病患者至少在100例以上,即每3天就经治1例患者
这些,都是在来医院的路上,漠银河告诉她的。
司明镜安抚秦依楠以及在场的苏家其他人:“伯母,我听说第三医院是帝都最好的卒中中心医院,尤其是脑血管科室,更是国内顶流专家的聚集地,有最好的医生给苏爷爷抢救,爷爷肯定会没事的。”
就是因为第三医院在脑血管方面是全国最好的,所以苏家人才把苏老爷子送到第三医院。
苏铖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走动,晃得苏父眼睛疼,更烦躁了,低吼:“你给我站着别动,晃来晃去,晃得我心慌!”
苏铖立刻停下脚步,站在司明镜身边,说:“司妹妹,若是给你治,你有把握吗?我记得去年有个脑瘫女孩,去一家中医诊所闹事,后来就是被你治好的,你在这方面是不是有独特的研究?”
虽然苏老爷子总是拿着拐杖敲他,但苏铖却是最孝顺的,生怕等会儿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带来什么噩耗,他将希望寄托在司明镜身上,大家都说她是神医,什么病到了她手里,都可以化险为夷。
他们书架有脑溢血而亡的传统。
比如苏老爷子的父亲,苏老爷子的爷爷去世,都是因为脑淤血。
有这样的传统,让苏铖的心沉入深渊,他怕爷爷挺不错去。
司明镜说:“那是我师兄的诊所。”
“对对对,好像是,所以你的能耐比西医强,我后悔了,应该等你来的!”
当初那个女孩子脑瘫,西医拿女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明镜让世人看到了她的医术有多牛逼,苏铖宁愿让司明镜去给爷爷做抢救。
“司妹妹,要不我们俩现在就进入手术室,若是手术医生没有办法的话,你就顶上去,时间就是生命,等不了了!”苏铖说:“我怕爷爷撑不住。”
秦依楠也道:“对,你和明镜进去,根据情况而定。”
司明镜拍了两下苏铖的肩膀,她知道苏铖心急,但行医治病最忌讳对医生的不信任,以及让其他医生插手,她不认为手术室里的医生都是草包,他们应该给与医生更多信任。
“苏铖,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再等下去……”
司明镜踢了苏铖一脚,阻止他说不吉利的话!
其实她也担心,并非无动于衷,只是出于对同行的信任,强忍着冲进手术室的冲动,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一名医生,事实上有很多西医都非常优秀。
至少就目前看来,人们生病普遍去的还是西医院,看中医的反而是小众群体。
“你真的不随我一起进去,我爷爷对你还不够好么?”
苏铖情绪激动,就差说司明镜你没有心了!
漠银河倨傲站在旁边,给苏铖造成一定的压力,苏铖将剩下的话憋回了肚子里,一双担忧的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焦虑全写在脸上。
司明镜也安静的等着。
她的黑色瞳仁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鎏金的金黄色,她开启透视眼,想看看手术室里的情况,可以看得出来,手术室里的医生尽职尽责,正在努力抢救苏爷爷。
时间慢得仿佛乌龟在爬行。
整整两个小时,仿佛过去了两天,就在大家的耐心都要耗尽的极限点,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手术医生走出来,朝走廊上的家属望了望。
或站或坐的苏家人,全都迎了上去。
苏铖动作最快,第一时间冲到医生面前,紧张询问:“医生,我爷爷情况怎么样?”
手术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
“不过什么?”苏父也提心吊胆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