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果然是和早上的事情有关系。
“张婶,薄少,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都是她!是她早上告诉太太今天是薄老爷子生前的生日,是她让太太去书房找你的!”
一旦关系到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往往是人第一时间能够想到自保的办法。
说这些话的佣人叫徐春蕾,她伸手指着早上和自己一同在温室花园里工作的人,“是她!都是她,是邓月月说的,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告诉太太这些事情,张婶薄少,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她们都不是第一天在薄家工作的人,薄家对于出错误有异心的佣人,下手残忍毫无人性!曾经有一个女佣人,因为看中了薄焕之的家世背景,不想努力了,所以趁着自己能够在薄家当差的职位之便,妄想爬上薄焕之的床。
结果被张婶发现,张婶当时处理的手段简直能够称之为雷厉风行,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薄焕之都不知道,但是所有在薄家的佣人保镖全都一清二楚。
那个妄图爬上薄焕之床的女人,被张婶直接扣押到地下室,没人知道地下室发生了什么,只是每天当薄焕之外出去公司的时候,地下室里总会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一喊就是七天。
从一开始嗓音洪亮,到最后沙哑难辨,只能听到其中的痛苦哀鸣。
若是只是叫上一天两天,倒也不会这么让人生畏惧,时间久了,该习惯的不该习惯的自然都会习惯,可是第三天,时不时有人从地下室里清理出带血的东西,其中混杂着碎肉等其他东西。
再后来,第七天的时候,张婶安排人去地下室收尸,等人赶到地下室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尸体?只剩一滩别绞肉机绞到细碎的烂泥,唯有那女人的头颅依旧完好无损,只是面目狰狞,看上去十分痛苦。
从那天起,张婶变成了薄家里面第二个不能够得罪的人。
如今矛头被徐春蕾转到了自己的身上,邓月月着急得眉头紧皱,“不是的张婶,是太太先问我薄少的事情,我没有隐瞒,所以直接给告诉了她,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啊!若是我知道我把这些实话说出来会引起薄少和张婶您的反对,就算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是断然不敢开这个口的。”
啪!
邓月月话音刚刚落下,张婶便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直接将邓月月的脸扇歪向一边,五根手指头的红印子立刻在她脸上显现,末端还带着红色血丝。
“张,张婶……”邓月月双腿发颤,直接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张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多言了,张婶这次就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放过我吧?”
“放过你?”
张婶面上依旧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只是张口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吃里扒外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你真以为你身处薄家,自己偷摸着干得那些勾当十分隐秘无人知晓吗?”
张婶每说出一句话,邓月月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你没有?你真以为你们干得那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先前放任你,是觉得无关紧要,但是现在你眼瞎妄图算计不该算计不该惹的人,就别怪我们不顾及往日的主仆情谊了!”
说完,张婶目光落在站在一旁候着的保镖身上,“把她压下去!”
压去地下室,基本就是死定了。
没有被波及到底众人面面相许,谁都不敢主动出声,生怕将张婶还没有散发完的余怒引到自己身上。
邓月月哭着喊着被人强行带走,徐春蕾满头冷汗地站在队伍外面,身上哆嗦个不停。
完了,她当时在花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直觉是邓月月那些话会引出事端,没有想到如今事端真的出来,邓月月等于被直接宣告了死刑,那她呢?
等待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徐春蕾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她没有主动出声。
经过邓月月的事情之后,她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发言就不要发言,多说多错,到头来只会是引火烧身。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张婶眼里,张婶也没有打算在对她做些什么,所以索性就没有搭理她。
“今天的事情你们大伙都看好了,无论以前我们薄家的关系是什么样子,我希望你们都能够明白,什么叫做上下有别,若是每天还怀揣着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到头来可就别怪我们心狠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
“嗯,都散了。”
张婶摆摆手,交代完这些话以后直接转头看向薄焕之。
后者不急不忙,一直等着客厅里面的人都散完了,才缓缓开口,“那个女人先别处理,查查她的身份。”
张婶一顿,心里虽然感到疑惑,但是没有多问,“好。”
薄焕之起身上楼。
邓月月。
邓永安。
两个同样都是姓邓的人,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薄焕之进卧室看了一眼熟睡的慕鹤溪,心知她一时半会不会醒,便出了门。
医院。
薄焕之赶到何舟淼所留的病房,里面安安静静。
那个叫邓永安的男人,因为上次车祸身体还没有痊愈,所以在医院里养伤,何舟淼守在病房里面,寸步不离。
邓永安好似根本就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监视,又或者是发现了也觉得不在意。
他坐在窗前,自己搭了一个画架,对着窗外风景涂涂绘绘。
邓永安和何舟淼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
薄焕之进了病房,看到这个场景,心里莫名一堵。
薄焕之侧头对何舟淼说道,“你先出去。”
得了命令,何舟淼如释重负,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薄焕之和邓永安了。
邓永安将注意力从画稿上移开,望向薄焕之,“你为什么没有带着她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