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焕之面色不变,耳根却泛起了淡淡红晕。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居然敢明目张胆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
他清了清嗓子,假装镇定地将手里的电脑合上,抬眸对上她的目光,他再次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鹤溪,走过来。”
慕鹤溪拒绝。
不去。
难得现在有空闲时间,可以好好看看哥哥,要是坐在哥哥身边,那还能够像是现在这样全方位的观察着哥哥的一举一动?
她坚持不动。
没有办法,薄焕之叹了口气,自己起身挪到了慕鹤溪的身边。
好好的人放在身边能抱能捏,何必非要放在对面只能看却碰不到吃不到呢?
他心里默默想着。
慕鹤溪伸手推了推他,“哥哥,你坐过去。”
她还没看够呢!
“不去。”
薄焕之仿照着慕鹤溪方才拒绝他的口吻,原封不动的将这两个字还给了她。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神情。
慕鹤溪被他噎了个正着,当即也想不起来有什么话可以回怼过去,只好悻悻闭上了嘴。
哥哥就是个坏蛋!
哼。
慕鹤溪瞪了薄焕之一眼,随即将头转向窗口。
玻璃窗口明亮透光,将飞机外面的云彩统统笼罩于方格之中。
在干净的玻璃反光上倒映着薄焕之俊朗的面容,慕鹤溪扬唇微微笑着,悄悄看着玻璃里面薄焕之的一举一动。
男人是真的很忙,所以在在察觉到女人还在继续注视他的时候,他仅勾了勾唇角,没有再出声打扰。
a市距离c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慕鹤溪盯着窗户看了薄焕之一会,早起的困意便席卷了上来,她靠着背后座椅迷迷糊糊重新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
柔。软宽大的床,干净明亮的房间,巨大的阳台外盛着光亮,玻璃窗将屋外的炎热阻隔。
慕鹤溪在床上懒懒翻了个身,翻到一般撞到了障碍。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所谓的“障碍”,不过是躺在床上处理公司事务的薄焕之。
慕鹤溪往后仰了仰身子,凝眸将望着薄焕之,“哥哥,不是说好了还是出来休假吗?怎么你还一直在看你的电脑呀?”
虽然不知道薄焕之这段时间到底是有多忙,但慕鹤溪也没有丝毫的不满。
她探着小脑袋朝着薄焕之的电脑屏幕前凑去,满屏的文字,上面记载的全是和公司事务和薄家有关的东西,看得她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合同,又是合同。
哥哥的公司里面也不是没有法务,可是但凡是合同过亿的项目,薄焕之都会亲自将合同再重新检查一遍,如果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联系法务确认修改,而那些没有过亿的项目则是全部交给法务部,一旦被人钻了空,法务部的人都得担责任。
薄家家大业大,合作的人遍布五湖四海国内国外,所以薄焕之饶是再怎么腾出来休息的时间,也很难做到真正地与工作无关。
慕鹤溪叹了口气,翻过薄焕之,起身走进洗手间洗了个脸提神。
等她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薄焕之已经合上电脑,穿戴整体地站在屋内等着她了。
“哥哥,你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一直都在准备着,怎么说也是和你第一次出游,当然不能拖你后腿。”薄焕之笑得和煦,那张寒若冰霜的脸总算是有了些许温度。
慕鹤溪摆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哥哥,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好,笑起来帅气多了。”
她捧起薄焕之的脸,垫脚准备上前送上香吻一枚。
然而薄焕之身高过高,即使是慕鹤溪踮起脚也凑不到他的下巴。
“哥哥,你唔……”
她刚想对薄焕之说让他低下头,男人便主动覆身压了上来。
一番纠。缠,慕鹤溪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薄焕之的身体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大手上身,惊得她瞪大了眼,连连后退数步,将薄焕之一把推开,“哥哥,不行!”
“不行?”
薄焕之微微眯起眼睛,那双寒眸里染着明显的欲。望,朝着慕鹤溪步步逼紧,似笑非笑道,“鹤溪,你是觉得我每天都没有满足你,不行是吗?”
什么啊!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慕鹤溪转身绕到房间里的另一张书桌后面,惊疑不定地说道,“哥哥,不是说好我们是过来旅游的吗?你这个样子,和我们在薄家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就只有三天的时间,难道不出去走走吗?”
“夏天的中午,现在出去岂不是很容易晒黑?”
主动送上嘴边的美食,薄焕之哪肯这么容易轻易放过?
他对她招了招手,“鹤溪,过来。”
慕鹤溪摇头,“不去。”
她太清楚薄焕之现在想干什么了。
即使现在是中午,等那件事情办完之后,她迷迷糊糊再睡上一觉,睁眼肯定天都黑了。本来到a市的时间就不多,大好的时间怎么能够在床上白白的浪费掉?
“哥哥,你答应我的,要跟我出来玩,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没有说话不算,现在出去外面很热,你不是也不想在那么热的天里活动吗?”薄焕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徐徐说道,“a市的气温可是和c市不一样,是出了名的火炉。”
“火炉我也要出去玩!”
慕鹤溪目标坚定,丝毫不为所动,“哥哥,你就放弃吧。”
她一定要出去玩,和哥哥多走走一些地方,这样才能够留下回忆,不然等着以后万一两个人出现了什么事情,岂不是连回忆都没有办法穿插了?
慕鹤溪脑子里面看电视的画面浮现了出来。
她一本正经地解释自己坚持的原因,“哥哥,我在电视里面看着,男主角和女主角一定要出去玩一圈,去看看山看看海,和你多留一点记忆,这样以后我们老了,或者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事情,才会有值得回忆的地方,这样你就不会轻而易举忘记我了。”
即使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即使她并不知道自己以前和薄焕之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