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鹤溪对自己回到薄家的遭遇十分清楚。
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即使她什么都没做错。
薄焕之……
她走向大厅的脚步顿住,站在门口怔怔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薄焕之,心里连连感慨。
他心里真的没有她了吗?
慕鹤溪不敢问。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有勇气走到他面前。
“薄少,听说你找我?”
薄焕之没有抬眼看她,扬声唤道。“张婶。”
一直候在一旁的张婶听到声音立马走近。
张婶笑盈盈地看了一眼慕鹤溪,捏拳放在唇边敛了笑意,故作一本正经。
“慕小姐。”
一记冰冷的目光扫了张婶一眼。
她察觉到,立马改了口,“慕鹤溪,你既然入了薄家的大门,就应该遵守薄家的规矩,我们薄家是不养闲人的。”
“我知道……”
同样类型的话,她在第二次入院前就听那个女人说过。
慕鹤溪兀地抬头,在大厅里面望了一周。
“慕鹤溪,我在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专注一点?”
张婶拿出了管家的气势,喝道,“上级还在你面前讲话,你东张西望的像什么样子?”
“不是……”
慕鹤溪自然是不怕张婶的,自己最开始和薄焕之在一起的时候,整个薄家上上下下,就只有张婶是至始至终都对她最好的人。
在薄焕之母亲出事之后,也只有这张婶站在她这边。
无论有多少线索,张婶都没有怀疑过她。
“张婶,你说的这些话我先前听另一个管事的说过的……就是我今天怎么在这里没有看到她了呢?”
“这……”
张婶下意识望了一眼薄焕之,“这件事情是你该操心的吗?”
她指着在角落里躺着的吸尘器。
“现在是中午十点半,十二点午饭之前,把这层楼的所有房间和角落的都打扫一遍,明白吗?”
“啊?哦哦,好……”
慕鹤溪看了看那个全自动,只需要人坐在上面开着走的吸尘扫地车,沉默了。
同样都是在薄家当佣人,没想到前后差距如此之大。
虽然从原先的薄家少夫人沦落到佣人,心理上有些落差,但是能够重新在薄家生活,每天看着薄焕之……
她已经知足了。
然而一切并没有慕鹤溪想的这么简单。
随着她在薄家住的日子增加,落在她身上的活也与日加重。
有好几次,她在薄家打扫完回到地下室,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薄焕之有先见之明,还是他的刻意而为,居然会在地下室的每个房间里都修了一个洗漱间。
这些日子,她在陆家不仅没见到那个让她修剪树枝女人,就连慕雪彬和杭婉芸也没看到,着实让她感到奇怪。
慕鹤溪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眠了。
清晨。
迷迷糊糊间,慕鹤溪感觉有个人走进了她的房间,朝着她不断靠近。
她猛地惊醒,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没人进来过吗?
慕鹤溪揉揉头发,坐起身,目光停在门口一串湿乎乎的脚印上。
那么小的脚,肯定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