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有想到,这才过去多久的日子,两人之间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慕鹤溪心里想的很清楚,两年前的事情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
只要等幕后凶手杭婉芸得到应有的惩罚,等一切都结束。
她就离开薄焕之。
想法是挺好,可是……
当慕鹤溪抬头,看着薄焕之正专心致志给她吹着头发,他的手指捧着她的头发,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那般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会把她弄疼。
他好像,真的不太一样了。
现在的薄焕之,对她很好。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好,到底是因为自己失忆忘记了以前的时候,他的同情,还是因为他真的原谅了她之前做过的错事。
毕竟,虽然她没有害死他的母亲,但是她在结婚前夜和郎锦城在一起的事情被那么多人,他也听没有面子的。
“哎……”
往事不堪回首,越想越烦。
薄焕之关掉吹风机,没有嗡嗡的噪音声响,周围安静了不少。
他抓了抓她的头发,问道:“好端端的叹什么气?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吗?”
“也没什么……”
慕鹤溪没想到自己无意识地感叹居然能被他注意。
她摸着脖子,脑中飞速运转想着借口,“其实我一直在想,哥哥你要是和婉芸姐姐撕破脸,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
薄焕之一想到杭婉芸,脸色便变得凝重起来。
他坐在慕鹤溪的身边,对她徐徐说道:“你不要看薄家这么些年一直都和杭家有商业上来的往来,就觉得两家的关系很好,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你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干净那么纯粹,杭家和薄家说到底不过也只是商务上的伙伴,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这是慕鹤溪从大学和薄焕之认识到现在,他第一次对她解释他家和杭家之间的事情。
慕鹤溪听得认真。
说着,薄焕之话锋斗转,“一旦利益受到威胁,就不存在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关系,每个人都是敌人,当初杭婉芸既然能够对我对薄家做出这种事情,她就应该想过被发现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后果。
一开始做出来那些事情的时候,谁能想到后果是什么。
就连现在的慕鹤溪,都想象不到薄焕之生气之后会怎么样。
那晚之后,薄焕之好像就开始忙了起来。
慕鹤溪有时候只能在医院和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他。
一周后,慕鹤溪再去医院探班,病房里只剩下邓永安一个病人了。
“何舟淼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了?”
慕鹤溪将张婶煲好的鸡丝粥放在邓永安床头,盛了一碗给他,指着原本摆着另一张病床,此时却空空如也的地方,问道:“他的伤应该比你严重,怎么你还在这里躺着,他就出院了?”
“我也不知道,薄焕之今天早上来到医院,二话不说就让何舟淼办理出院手续。”
邓永安耸了耸肩,一勺又一勺往嘴里塞着,吃得特别香。
“姐,我现在严重怀疑,就薄焕之那个臭脾气,你还一直愿意在他身边待着,肯定是图他管家张婶做的饭好吃。”
他一本正经,边说还边不忘往嘴里塞着张婶做的其他小菜。
慕鹤溪看着他这幅铁铁的吃货模样,不由笑道:“你现在愿意原谅他,不记恨他之前将你送出c市,难道不也是觉得跟着他身边会有好吃的吗?”
“嘿嘿,姐,你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张婶的厨艺确实是不错,但是能够让我一直忍辱负重强行留在薄焕之身边,还不是因为你也在这里。”
说到这件事情,两个人都有些感慨。
邓永安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说道:“其实姐姐,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薄焕之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
慕鹤溪接过他手中的空碗,挑眉问道:“只是什么?”
“他只是太在意你了,甚至可以说是几近偏执的在意,他不允许你身边有比他还要重要的异性,无论那个人是你朋友还是你弟弟,都不可以。”
邓永安握紧拳头,心里很是不平,“姐,你说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他和其他人争风吃醋也就算了,居然还和我吃醋,我和你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呀,我们之间又不会发生些什么。”
他的话,让慕鹤溪怔了怔。
原本只是为了听着乐一乐。
可是细细想来,又觉得邓永安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慕鹤溪忍不住继续追问:“你是怎么发现他这么偏执的?”
“这还不简单?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邓永安提到这个,瞬间来了兴趣,挪动着身子在病床上坐正了,“姐姐,你难道没有发现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吗?那种接近疯狂的占有欲,只要有异性接近你方圆一米,他就要开始护着你了。”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指细细对着慕鹤溪数着,“姐,我们来好好回忆一下。”
“嗯,你说。”
“其实我刚刚来c市找你的时候,在路上晕倒之后,他来医院找过我,那个时候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却不愿意让我接近你,甚至让我离你远点,这难道不足以说明吗?”
慕鹤溪想了想,有些迟疑,“这算吗?就算那个时候他知道了你和我的关系,可是他不知道你的为人,不冒然让你见到我,应该也是出于安全的谨慎考虑吧?”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分析相当有道理,“你自己想想看,你当时的出场多吓人,一个男人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背着画板,满脸失意地站在马路中间拦车。还好你当时正好遇到的使我们,你要是遇到的是别人,你现在没准早就不知道……”
后面的话,慕鹤溪没有再说下去。
还好那些不吉利的事情没有发生,不然她肯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姐,我们不是在说薄焕之的事情吗?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我的身上了?”
邓永安不满地撇了撇嘴,将话题重新带入正轨,“姐,就算我说的这件事情不算数,但是你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这个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