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办法拼,因为没有实力,没有势力。
有时候认清现实,只需要一刻的时间。
慕鹤溪紧握着慕清秋的手渐渐松开,可还是不想就此顺了秦肖瑜的意,“纵使我没有反驳你的实力,可是我妈有,你以为你做的这些自以为对她好的事情,说白了都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罢了,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漂亮?”
什么为了她好,什么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能够保证她安全无忧?
说到底,慕清秋现在的安全是他给的不错,但是能够威胁到慕清秋的事情也是他给的。
“秦肖瑜,你出去!这是我妈的房间,你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去!”
“我要是不呢?”
“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也留在这里!”
说着,慕鹤溪将枕头直接扔在慕清秋的床上,自己坐了上去,一副要跟秦肖瑜死磕到底的模样,“今天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就这样耗着,反正明天的宴会我就是去看个热闹,我要是精神不好打瞌睡,也不会对宴会有什么影响!”
她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好似自己此刻的举动,对于秦肖瑜来说是最最能够将他气绝的。
那般孩子气的举动,引得慕清秋哭笑不得。
慕清秋站出来为慕鹤溪和秦肖瑜两人打着圆场,“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鹤溪应该一个人睡不着,我要和她一起睡了。”
同样意思的一句话,慕鹤溪说出来一点用都没有,可是慕清秋说出来却如同命令一样让秦肖瑜没有办法拒绝。
秦肖瑜站起身,望着慕清秋的目光深沉而复杂,“行,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叫你起床。”
“不用这么麻烦……”
“凭什么你来叫她?城堡里面有那么多的女佣人,她们难道早上没有事情做吗?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叫我妈了?秦肖瑜,真不是我打击你,就你这个样子我妈就算是接近你也不过是把你当成儿子一样,懒得和你一般见识罢了!”
气疯了。
慕鹤溪真的是被秦肖瑜这种态度气疯了,“秦肖瑜,你赶快回去吧!”
闻言,秦肖瑜原本还算和善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阴恻恻地望着慕鹤溪,随即转身离开。
他虽然没有再继续和慕鹤溪斗嘴,但是临离开前的那个眼神,让慕鹤溪不寒而栗。
碍事的人走了以后,慕鹤溪摸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对着慕清秋说道:“妈,我感觉他刚刚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他不会打算明天针对我吧?”
“不会的,他要是真的对你有什么不满意,刚刚肯定都会跟你说,既然他离开了,应该是没有对你的话上心。”
“那就好那就好。”
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妈,你真的很了解他。”
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秦肖瑜。
这种认知让慕鹤溪心里忍不住泛着酸意。
明明就是自己的母亲,结果自己身为女儿还不如敌人在她心里的分量重。
慕鹤溪怔怔望着秦肖瑜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你在想什么呢?”
“妈,我在想,你是不是……其实已经接受了他?”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心甘情愿地待在这里不离开。
不然,也不会将他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在心里。
慕鹤溪问得直接,直接到让慕清秋连回避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会对他有什么感情?”慕清秋神色有些不自然,脸部僵硬得厉害,解释道:“我之所以这样和他相处,是因为只有这样我们之间才会维持这样一个和善的关系,所以有时候利用自己的记忆力记着一些事情,不是为了俘获这个人,而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个人,以此来给自己创造一个更加舒适的生活环境。”
慕清秋说的头头是道,一时之间都让慕鹤溪找不到反驳的方法。
慕鹤溪仔细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和慕清秋在秦肖瑜的手下生活,无论秦肖瑜说什么,自己总是喜欢和他唱反调,有好几次秦肖瑜都要翻脸,但是在慕清秋的有效劝说下,秦肖瑜的怒气瞬间就被化解,转而又是一派和气。
其实慕鹤溪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不对,只会将母亲更加推向秦肖瑜那边。
但是每当她看到秦肖瑜对着自己的母亲示好,她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膛疯狂窜动。
“妈,我是不是应该试着以后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了?”慕鹤溪往床里面挪了挪,躺在了慕清秋的身边,轻声问道。
“怎么说呢……”
慕清秋略微沉思了片刻,转而说道:“主要还是看你怎么处理吧,你要是觉得这个人值得你克制脾气,那你就克制,要是不值得你克制脾气,你就没有克制的必要,其实……”
她想了想,将自己前段时间的观察说了出来,“你有没有发现,你在薄少面前的形象,和你在其他人面前的形象,仿佛是两个人。”
在薄焕之身前的慕鹤溪,更加拘谨小心翼翼,但是在其他人面前的慕鹤溪,活得更加随心,更加地像自己。
“相比较于薄焕之,其实我感觉你在秦肖瑜面前更加能够放得开自己。”
“……那当然了,薄焕之是我喜欢的男人,秦肖瑜?他算个屁。”
对于慕鹤溪的解释,慕鹤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你才能加不能丢了自己。”
“可是妈……”
“怎么了?”
“我很喜欢很喜欢薄焕之,他是我这辈子最最重要的男人。”
想想这些年慕鹤溪身边的男人,除了薄焕之以外,就只有慕又锋一个人男人。
在慕又锋的熏陶下,慕鹤溪根本不知道如何取悦一个男人,也不知道如何能够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平等相处,因为原生家庭的环境因素,导致慕鹤溪的意识便是时时刻刻反省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以免惹恼了薄焕之,以至于他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