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天赋,邓永安比她的天赋要高得多,即使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碰过笔和纸,还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画出来一张大图。
这孩子还不好意思,在上面放了几张其他的速写,企图将这张图混淆其中。
她将图发给慕清秋,很快得到了她的回复。
【慕清秋:这画面正好,我们一大家的人和和美美聚在一起。】
【慕清秋:女儿,你再等一段时间,快结束了。】
比起慕鹤溪现在所掌握的信息,慕清秋显然知道的更多。
她之间在手机屏幕上犹豫,问,还是不问?
母亲肯定不会像哥哥一样瞒着她,但即使问清楚,对于那些事情她好像也没有办法能够帮得了他们……
纠结再三,她选择放弃。
【慕鹤溪:妈,你们结束了回来,我们又可以重新聚在一起啦。】
【慕清秋:快了,再等等。】
好日子,都是等出来的。
她合上手机,本想走进休息室躺一会,邮箱突然跳出了一封新收到的邮件,发件人是郎锦城的公司邮箱,邮件的内容是他给她介绍的专业编辑,附带着一张编辑的简历。
点开简历,编辑的专业程度让她惊讶不已。
是上次比赛的专业评委之一,在业内有很高的知名度,随手拿出的一幅作品都价值千金,这种人做她的责任编辑,她何德何能啊?
慕鹤溪看着陷入熟睡的邓永安,拿着手机悄悄走进休息室,将门关起来,打通了郎锦城的电话,“喂?”
“怎么了?”
电话被秒接,郎锦城气淡神闲的声音传出,“是对那个责任编辑不满意吗?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会让她根据你的情况进行调整和修改,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她,那我再给你找一个别的也行。”
一副好商量的口吻,完全没有将慕鹤溪的惊讶放在眼里。
慕鹤溪连连摆手,想到他看不见自己此时的举动,连忙出声道:“学长,你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了,这么专业的人才你让她来负责我,那不是大材小用吗?我都担心我自己的这点水平会脏了她的眼睛,耽误了她的审美。”
“不至于。”
对于她的每一部作品,郎锦城永远都是最支持的一个。
他对她很有信心,甚至比她自己对自己还要有信心,“鹤溪,你别总是你这样怀疑你自己,其实你画的东西不差,虽然现在市面上的作品风格和你的不太一样,但是随波逐流的那些只会在社会审美的进展下被淘汰,你也是创作者,应该知道在这种环境中保留着自己的独到风格有多么重要。”
千篇一律固然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面赚到钱,但走不长久。
因为和自己风格一样的太多,大家都做得很好,没有理由别人非要选择你。
不过有自己的独特的风格和画风,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进步,总有一天你的作品能够被世界大众所接受,都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幸运的人,先驱者永远都会被人记住,便是这个道理。
郎锦城很有耐心地开解着她,将她内心的不安安抚,并且给了她无条件的信任和时间。
“你要是觉得她让你的压力太大,我也可以将她换掉,但是你要知道我把她请过来,就是因为相信她能够帮助你更上一层台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无论哪一行,都需要有人带着走入门,才能够越来越走远。
“学长,我明白你想做的事情,但是我跟你说,学长我已经在很努力地调整自己的状态了,关于每个城市的创作其实我心里也有了大致的方向,之所以会觉得以外,是我觉得她在业内是高高在上的角色,我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有机会成为她手下的画手……”
慕鹤溪明显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只是和郎锦城聊天的这几分钟的时间,手上便已经全部是汗水了,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自己忐忑的心情按捺下去,“学长,我真的很谢谢你愿意给我这次机会,将她请过来做我责编,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闻言,电话那端顿了顿,末了他低声轻笑,“你在想什么呢?我将她请过来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公司,你这个项目是公司最看重的项目,你加油,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
两个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直白地戳穿,对于未来的发展,并不是用嘴随便说说就行的。
慕鹤溪回想着自己先前之所以断开交稿,就是因为和薄焕之之间的误会,以及后续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打得她措手不及,本来画画就没有存稿可言,结果在a市车祸导致失忆,直接让她完全忘记了还要按时上交画稿的事情。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慕鹤溪奋发图强,两手搓热揉搓着脸蛋,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可千万不能睡下去。
午休是一个很好的摸鱼时间,下午两点半还有个会议。
不睡了。
她走出办公室,轻手轻脚来到电脑前坐下,将数位板从抽屉里拿出来,悄悄开始她的摸鱼创作。
谁能想到身为薄少太太的她,为了给自己挣点私房钱都得偷偷摸摸的?
哎。
好在现在的她恢复记忆,对于之前的构思还在脑海中,下笔如有神助,一门心思投入其中,完全没有发现在沙发上躺着的邓永安已经睡醒,睡眼惺忪地走到她身边坐下,盯着她的电脑屏幕看了许久。
“姐,你这是在画什么?”
男人的声音冒出来得突然,惊得慕鹤溪一个激灵,手下的线条犹如火箭一般发射了出去,拉出了长长的一条痕迹……
她很是无语地望着他,心里怎么一个糟糕形容得了,“你就不能出点声音吗?非要把你姐我吓死才行?”
每一个创作的人,遇到有人打断自己的思绪,都会十分恼火。
即使是脾气好的慕鹤溪也不例外。
要不是邓永安是她弟弟,她恨不得伸手给他一个暴击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