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慕鹤溪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信封里面放着的东西,应该是她母亲的下落。
截止到目前为止,慕鹤溪基本可以认定,慕雪彬是真的想要帮她。
慕鹤溪站在门口,纠结了一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先去拆开信笺查看自己母亲的下落,还是因为先出去买点菜回来做饭,等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再去看那份信笺……
但这个纠结,也只不过持续了片刻。
慕鹤溪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自己母亲的下落。
她挪动着步子,没有几步就来到茶几前。
茶几前,她坐在沙发上,将面前的信封拿在手里。
本该是一封轻飘飘的信封,不知道为什么落在她的手里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慕鹤溪深呼吸了好几口起,才将自己害怕的情绪强行压制了下去。
毕竟她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母亲了,如果真的和慕雪彬所说的那样,她的母亲就在a市这里住着、生活着,那么她为什么会时隔二十多年都不主动过来找她呢?
而自己这么久再次出现在母亲的面前,又能和母亲说些什么?
慕鹤溪心乱如麻,颤。抖着手紧张兮兮地还是将信封撕开,然后把里面放着的一沓照片和一张简历抽了出来。
信封里面夹着的照片,毫无疑问都是慕鹤溪母亲在这里生活过的照片,而那张所谓的简历,只不过是将慕鹤溪母亲这段时间经历经过的事情,所干的事情全部都整合在了一张表上。
慕鹤溪太久没有见过母亲了,所在当她当时在c市自己房间里看到关于自己母亲第一张照片的时候,眸色里面除了震惊以外,她再也想不到别的词了。
这么多年以来,母亲在她心里是如同谪仙一般的人。她浑身上下充满了不是人间烟火的气息,画笔在她手下如有神助的模样,所画出来的事物每一个都让慕鹤溪即使是现在这样,自己一闭眼还是能够将母亲拿画笔时那不染世俗的模样在脑海中勾画出来。
慕鹤溪细细看着自己新多出来的这些照片,包括简历的所有信息,都看得仔仔细细,不敢有半点遗漏。
其实慕鹤溪自己心里对这种事情最是清楚明白,母亲的下落绝对不可能是慕雪彬突然知道然后告诉她的,一定是慕家有谁一直以来都掌握着母亲的消息,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声张罢了。
而慕雪彬只不过是将那个人隐藏起来的秘密带出来告诉她的好心人罢了。
慕鹤溪十分小心地将纸张和照片藏在屋里一个隐蔽的角落。
这是她未来能够支撑着自己走下去找母亲的全部精神支柱,一定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别人闯进来把它夺走。
虽然慕鹤溪自己也不能够确定这个地方是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但是有一点意外,她都允许让它发生。
藏好东西,慕鹤溪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母亲现在上班的地方。
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左右两个人所在的地方都距离地铁不远,就算要去找母亲,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慕鹤溪想着,原本打算自己下厨的心思也在看到纸张上线索后全部都消失殆尽了。
楼下商业街随便吃了个简餐,她便匆匆赶往母亲所在的地方。
根据纸张上所显示出来的地址,半个小时后,慕鹤溪的脚步在另一个商业中心二楼的一处门店门口停了下来。
门店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慕之画室。
这个画室……不就是之前给她打电话,询问过她档期,准备邀请她一起去当讲师的画室吗?
慕鹤溪心头一窒,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了一股勇气,主动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小姐您好,请问下我有什么可以帮得到您的吗?”前台的一个小姐姐看着走进自己店内的慕鹤溪,还以为她是要来报班咨询的,连忙扬起了一抹和善的微笑朝着慕鹤溪走了过去。
慕鹤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看上去约莫比自己要小上两三岁的小姐姐,很是客气地对她打听道,“您好,我是来这里找人的……”
“找人?”
前台小姐姐神情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您是要来找我们哪个学生呢?您可以把名字告诉我一下,今天我们开课的班级有点多,所以如果让您一个一个去找,可能会浪费您很多的时间。”
慕之画室的前台小姐姐处理起事情,一个比一个贴心。
慕鹤溪被她们专业且和善的态度对待地心情很是愉悦,跟在前台小姐姐身后走到了前台小姐姐排课的名单前。
慕鹤溪略微沉思了片刻,“我可能找到不是一个学生,也可能是一个老师……请问下,你们这里有一个姓邓的老师吗?”
“姓邓的老师?”前台小小姐姐有几分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小姐姐的脸上还是带着礼貌的笑意,很是抱歉地对着慕鹤溪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姐,我们这里的老师有十几个,但是里面却没有一个老师姓邓的。”
说到这里,前台小姐姐看着慕鹤溪脸上失落的神情,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或许您是不是记错了呢?我们这里虽然没有姓邓的老师,但是有一个姓邓的学生。”
“……学生?”
慕鹤溪讷讷地重复了一遍。
她的反应,差点让前台的小姐姐以为其实她要找的人确实是个学生。
前台小姐姐点了点头,介绍道,“我们这里有一个姓邓的学生,今年刚刚满二十岁,按理说他的画画水平已经很高了,但是奈何我们慕之画室的明星画师很多,这位姓邓的学生觉得自己画画方面的技能还有待提高,所以就一直来我们这里进修。”
姓邓,可是只有二十岁。
慕鹤溪摇了摇头,“抱歉,这个人不是我要找的……”
她要找的姓邓的人,根据她的画画可以看得出来,绝对是大师的水平,而且年龄起码也有四十多了……